第八话 危险的男人(1 / 2)
叶奉枭再次睁开眼,望见孤月当空,高耸入云般绵密的枝叶凌乱挡住散落的月光,四下静谧,微微晃神,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他一人。
脱力的四肢僵硬酸麻,全身就像被彻底碾碎又重塑,那种身不由己的痛苦即便是当初在集中营都没能体会过的。强撑着挪动身体,下一刻,宛如撕裂一般尖锐刻骨的疼便使得他出了一身冷汗,两眼一黑,险些再次昏过去。
“唔!”冷酷坚韧如他,也难以控制的呻吟出声。
“看来你还是不够疼,都能动啊。”就在这时,一道干净清凉的女声从对面传来,嗓音中的惬意慵懒使得他不由侧目突然脑海中电光火石闪过,想起方才那毫不留情的一掌,漆黑深邃的眼底划过暗流。
勉强靠在一颗粗壮树干上,仅仅是如此微小的动作下来他已经是冷汗淋漓,每动一下那宛如剥皮抽筋般的疼痛,都让他险些发狂!冷血孤傲如他,骨子里却是个顶天立地的大男人,向来不屑于各种手段,所以即便是对待军中叛徒或是俘虏,都是一枪毙命。
极少的极刑犯人才会动用刑具,是以他虽然耐力极好,却几乎从未忍受过如此琐碎绵密的疼痛,不干脆,不利落,疼得让人直想挥刀自刎。这般想着他不由气结,那个女人究竟是怎么做到的,仅仅一掌难道还能把他的筋骨震碎不成?
事实与他猜测的相差不多,阿灯轻飘飘的一掌即便是她那三个身经百战的徒弟都接不下,更何况他。
这次只是简单地搅碎了五脏六腑,如果不是阿灯现在早已不再滥杀无辜,恐怕只一个掌风过去他已是一缕亡魂。
夜已经很深了,偌大的森林漆黑一片,仅剩头顶稀薄的月光怕是不够。
“左边口袋,打火石。”低沉嗓音已经不似刚才的嘶哑,带着渗入骨血的冷酷桀骜,即便是此刻动弹不得,却丝毫不损他的骄傲。阿灯从他对面的树枝上轻盈跃下,仿佛羽毛不带起一丝尘埃,浅金色的眼底笑意依旧,她不惧黑暗,却可以陪他玩玩。
“这个?”阿灯摸出躺在他口袋里已经被鲜血浸染过的打火石,好笑的在他面前晃了晃。
“还能用。”叶奉枭终于缓过气来,脸色因为失血过多显得苍白,原本漆黑得仿佛没有七情六欲般的眼底浓雾散去,长长的睫毛微微卷翘,搭在眼帘,竟是生得比女人还要漂亮。
阿灯轻笑,没说话,最简朴的两块石头在空气中摩擦而过,只听“噗嗤”,带起火星,随后只见火光跳跃间,这瘴气缭绕的怪林子都温暖了起来。飞蛾扑火,扑得不就是这黑暗中唯一的温暖吗。
叶奉枭僵硬的四肢微微回暖,不再剧烈的颤抖,急促的呼吸也逐渐趋于平稳。
借着明灭火光,阿灯好整以暇的打量起对面的年轻男人,一身简单的黑色军装,却当得起人间绝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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