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话 罪恶礼物(2 / 2)
树干离得近了,似乎就能轻易看出它很不稳定,再靠近些,腐烂腥臭的味道钻鼻而至,风颂泽的眉目更是深深皱起,眼底意味不明,修长的手指轻轻触碰过树身。
当然不会稳定,因为它几乎快被蛀空了。
神色变得犀利,风颂泽突然在脚边的土地上发现了一片狼狈的血迹,还未干透,铁锈一般的味道闻上去还新鲜,这刚才有人!
而且还跑了!
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跑了!
几人还未说什么,就听见从距离这里不远的那边窸窸窣窣传来声音,身体拖拽,摩擦,喀嘣喀嘣发出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诡异声响。
风颂泽突然瞪大眼睛,黑眸中尽是不敢置信,求证一般转头看向阿灯,在她笑眯眯的视线里彻底败下阵来,手里握着被肌肤烫得发热的枪柄,像是紧紧抓住救命稻草,仰天深深吐出一口浊气,率先朝着那处走去。
说到底他还是不相信,一定要亲眼所见才能死心。
走得越近,那喀嘣喀嘣的声音就越大,血腥味也越浓,呛得人直反胃。
越过一片茂密的灌木丛,相对宽敞的空地上,横七竖八的斜躺着一幅人间惨剧!
只见那罪恶的土地上,枯叶上,衣服被撕得稀碎扔的到处都是,血沫四溅血肉横飞,白骨遍地,有的白得刺眼,有的上面还沾满鲜血,而有的骨质已经发黑发臭,显然已经遇害好长时间了。
一个身材普通,面色红润的中年男子正坐在那堆白骨中间,手里抱着一具女尸啃得正欢,僵硬的躯体就像残破的布娃娃被肢解开来,断了胳膊,面目狰狞,脸色发青,腹部被人完全刨开肠子器官流了一地,瞪大的眼睛死不瞑目一般就那么盯着作恶的男人,整个景象惊悚之极!
鲜血顺着男人的嘴角躺下来,唇上还沾着肉末,脖子扭动骨骼发出咔嚓的声响,眼底带着诡异的兴奋。
“你们,要,来点吗?”沙哑破碎的声音从他那还在咀嚼的嘴里溢出来。
“不了,谢谢。”
阿灯神色不变,朝着那人微微一笑,顺势从腰间掏出手枪,用枪口抵住弥图的脑袋防止他的跃跃欲试。
“嗷嗷!大姐姐你干嘛,这种人间败类留着有何用?不要拦我呀,让我吃了他啊!”
寡淡清澈的黑眸静静地看向他,弥图不甘心的撇了撇嘴吧,瞬间打蔫。
他们这边可谓是无比淡然,反观另一个人——
风颂泽的状态很不好,可以说是糟透了!在看到的一瞬间,他的瞳孔骤然收缩,手掌紧紧捂住嘴巴,张大了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当时已经濒临崩溃。
他没见过这样的场面,有生之年,从没想过。
那个人,他在做什么?他在吃人啊!这不应该只是个游戏吗?说是自相残杀,但没有说过会这样啊?
他到底是被阿灯保护的太好了,这个游戏,如果从头开始便是他一个人来面对,或许他会面对致命的打击,受到挫折,但却会很快成长起来。
阿灯很残忍,她在游戏开始直到进行到现在,几乎从未让他真正面对过什么风险,他过的很平静,甚至于太过的平静让他从没有打心底认识到世界的残酷,简煜简旭被杀,是给他的第一个冲击,却也仅仅是冲击而已。
夜晚准备妥当的食物,危险到来时的保护,甚至于在面对内心的心魔,一个妖的时候,阿灯都将他与危险隔离开来。
他所谓的顿悟,所谓的明白,其实不过是无病而呻吟。
没有直面人性,又怎么可能真正获得新生?风颂泽从离开永乐村开始到现在,此时此刻,都被阿灯保护的太好。举个简单的例子,如果在克罗利亚小镇的时候,住宿吃饭的问题全交给他去准备,阿灯什么也不去管,或许他们真的会露宿荒野,但风颂泽内心埋藏的最深的东西才会被真正的挖掘出来,是金子,总是会发光的。
快崩溃吧,阿灯鬼畜的想着,她亲爱的哥哥呐,这个礼物,你喜不喜欢?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