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辈子守着七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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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沐初摇了摇头,依然只是看着七七。

七七也爬了起来,和他一样靠着船壁坐下,“既然不睡,那我们吃点零食可好?”

说罢,从包袱里拿出一袋早两日在路上看到顺手买下的糖炒板栗,因为一直放在天地镯里,直到今晨出来的时候才丢到包袱中,这个时候,居然还有那么一点余温。

沐初依然不爱说话,接过她手里的纸袋,拿着板栗放在手中,安安静静给她剥了起来,每剥好一个便送到她手上,自己继续安静剥另一个。

七七坐在边上,也在安静看着他,他还是那么静,不爱说话,看起来淡漠得叫人不敢靠近,但,这时候的他眼底确实一片清明,比起过去的沐先生,他如今心中所想的东西是不是少了很多?

越国三皇子这个身份给他带来了太多的负担,有时候负担太大,他也会有失控的时候,就如同当初她让赫连夜帮忙把架子鼓做好,第一次找他练鼓时,他被音律带动情愁,失控地掰断手里的乐器。

那句“为什么”,他喊得痛苦,她听得心酸,当时不知道他心里有什么苦,如今想来,当初他的压力该有多大?

一直做着自己不想做的事,就算贵为一国皇子,却也一直活在黑暗之中,从未有一日真正体会过身为皇子的快乐。

或许对他来说,三皇子这个身份代表的不是尊贵,而是一个枷锁。

如今,他忘了过去,忘了许许多多的人,许许多多他曾经做过的事,以后的人生是不是会更快乐些?

只是,那双清透的眼眸里,偶尔也会染开一层淡淡的迷茫,甚至是淡淡的忧伤。

就算过去再不堪,又有谁真的愿意让自己的过去彻底变成一片空白?阿初,他也想知道自己是什么人,也想回忆起过去的一切,是不是?

“我一定会治好你的。”无意识地咬着他送过来的栗子,她含糊不清地保证道。

沐初侧头看着她,眼底先是闪过一丝讶异,片刻之后,又恢复了一片柔和。

“这样,很好。”他浅浅笑了笑,握了握她的小手,又低头给她剥起了板栗。

七七鼻子却忽然酸了下,连同心头一起酸楚了起来,这份酸,呛得她差点滴落眼泪。

这样,真的很好么?

“为什么?”口中还有东西,声音依然不清,她闷闷地问:“这样……真的好么?”

“很好。”他又侧头看了她一眼,这次甚至忍不住伸出手,在她鼻尖上轻轻弹了一记,柔和的目光里,全是弄得化不开的宠溺:“一辈子守着七七,一辈子……很好。”

她喉间一堵,有些什么东西在心里用力扎了一下,疼,疼得连眼泪都快要溢出来。

忙别过脸收拾自己的包袱,借着这个举动,用力咽下几乎要夺眶而出的泪水。

这样不好,一点都不好,她心里有其他人,他却如此死心塌地……对他,一点都不好。

沐初现在这样,完完全全认定了她,她不知道将来要怎么跟他解释,又或者说,他会不会接受她的解释,甚至,能不能接受?

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哪天他知道她心里其实另有其人,会不会绝望地独自离去?

他身上的蛊毒怎么办?若是她无法找到解蛊的方法,几年之后,他是不是一定会死去?

楚玄迟冷寂的脸不断在脑海里闪过,想他,真的很想很想,但,身边的男人,她却也放不开,这个时候再让她选择,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该要牵着谁的手继续走下去。

如果不是他,阿初不会变成现在这样,她怎么能负他?怎么可以眼睁睁看着他孤独忧伤?

她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还吃吗?”朦胧的视线里,一颗剥好的糖炒栗送到她面前,来不及擦干净眼底的泪,她蓦地抬头,对上他温柔的目光。

那里,清清透透的,除了对她的宠溺,什么都没有。

如此洁净无暇的爱怜……

“阿初……”她哑哑的唤了声,喉间一直被堵着,再说不出半句话。

沐初将栗子收了回去,放回到纸袋里,执起自己的衣袖,为她拭去眼角的泪痕。

似水的目光锁在她小脸上,他握了握她的手,柔声安抚:“不要怕,下次三小姐再来,我会封住我的天檀穴,半个时辰之内会感觉不到痛楚。”

他不知道自己这些学问从何而来,只是在经历了数次被蛊毒折磨的剧痛之后,自己慢慢就研究出来了。

“不可。”七七惊呼了一声,知道他潜意识里还懂得许多医理,但,这么做的后果是极其可怕的,半个时辰之内是感觉不到疼,但,效力过去后,所受的伤害将会成倍增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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