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戮之夜(2 / 2)
“就想凭这些人你们就想夺走迷醉一条街?”鹰护法眼睛一扫相比起来寥寥无几的白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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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何不可!”要狂,就要最狂!要狠,就要最狠!要绝,就要最绝!
江泪汐终于见到了真正的黑帮火拼,不是拿枪扫射一死一大片,一个枪子听到一声‘啊’,而是实实在在的冷兵器,见人就砍、逮人就抡,虽然混乱时打的毫无章法,但那血却是实实在在的。
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顺带的带出点零件出来,什么肠子、肾、心肝胃啊,在这里就像白菜萝卜一样随处可见。
确实像睿说的,鲜红的、汩汩流出的还带着热气的血,能让人变得兴奋,暴戾,能勾出你隐藏的很深的嗜血因子。
‘噗’的一股腥热鲜红的血喷洒在江泪汐的面具上,但她却感觉那血就是直接喷洒在了自己脸上,甚至能感觉到它的温热。
她以为自己会吐,会吐得天昏地暗。
但事实她却只小小的反胃了一下,胃里的翻滚转移了地方,她的心在发热、她的手在抖、她的身体在叫嚣、她身体里的血液好像要冲破血管,喷洒大地。
抬起白皙干净的手,抹了一把脸,黏糊糊的,送到眼前,入目的就是渗入指甲、指缝全是鲜红的颜色,格外的绚烂,刺鼻的腥臭昧铺天盖地的窜入鼻翼、口腔、心肺,过滤出来的是对血的兴奋……
几乎是下意识的,她的招式不再繁琐,猩红着双眸,在晕倒她面前的一个人手里夺过一把锋利的刀,双手紧握,对着已经躺倒在地的人胸口处补上洞穿身体的一刀,晕倒的人闷哼一声,头颅反射的抬起,却只抬起了不到一公分,再次重重的落下,再无生机。
还停留在那人胸口处的刀只余刀柄,又是温热的鲜血汩汩流出,染红了白色瓷砖铺成的大地,绚烂的开出一朵妖异的花。
她杀人了!真的杀人了!一个活着的人死在她的刀下,内疚吗?没有!后悔吗?不悔!有快感吗?有!
看着那流淌出来的热血,她有种把它洒满整个世界的冲动,让所有人都看看,这颜色、多么的美丽妖艳。
她是真正的杀人魔鬼,能在杀人后感到极致的痛快!
佛魔只在一念之间!一念成魔、一念成佛,她成了魔!
世上最美丽的颜色激发了她的魔性,亦或者是她的本性!
你们都欺骗我!背叛我!排斥我!
她是一个人、一个人,没有人爱她、没有人疼她、没有人在乎她,没有、没有……什么都没有……
她被所有人抛弃了、抛弃了……
挣挣扎扎活了十六年、真真假假遗失了本性、兜兜转转到最后她还是一个人……
每天都笑着,却忘了笑是何种滋味!每天都过着,却不知何为快乐!每天都走着,却不知走向哪里!
“啊!”仰天长啸,像是在质问老天的不公,泪自眼角滑落。
有什么东西一直蛰伏在体内,现在被召唤,强烈的想要释放出来。
无法停留,双手攥紧滴着鲜血的刀,疯了一般冲入密集的人群,没有了技巧和章法,见人就砍、看肉就刺,一下不死再补上一刀,杀红眼了一般,至死方休!
她疯了,她癫了:世间最纯洁的颜色,多么亮丽的两抹白,白的耀眼,两两相望的金童玉女,男的阳光帅气、女的温婉可人,他们互相给彼此戴上能套牢对方的钻戒,他们备受宠爱,在家人的祝福下走进幸福的天堂。
看她,正疯狂的收割人命,自此,她再没有了触摸那没有被血渲染的洁白的资格。
她已经遁入魔道,和他们就像两条分叉的道路,只会越走越远。
‘噗’
又快又狠的一刀,对方膛大着眼睛一脸的惊恐的看着她,那眼神,像是看到了食肉剜心的魔鬼,然后慢慢倒下,直到了无生息,依然眼瞳暴突。
自来水一样的血从那人的脖子喷涌而出,她又敛割一条人命。
好!就用鲜血来祭奠她那被人踩踏的初恋,从此形同陌路……
推开未知的木门,好多熟悉的面孔,熟悉到她不敢看下去,却一眼足以如刀刻在她脑海里,挥都挥不去!
父亲的错愕,母亲的轻蔑,爷爷的皱眉、姐姐的得意、妹妹的嘲讽……
她痛恨自己有着过目不忘的本领,瞬间的一扫,就让她牢牢的把他们看到她时的表情记在了心里,一辈子都会如蚂蚁般慢慢的、不停的啃噬着她的心!
‘咔嚓’
清脆的骨头断裂声、撕心裂肺的哭豪,不断抽搐的身体、身体不远处一只断肢,恐怖血腥的画面覆盖了那一张张不同表情的脸。
她用今晚被她收割的灵魂宣誓:她要把那些不在乎她的人彻底驱逐出自己的心!
江泪汐成魔了,这是所有在看到她那疯狂的收割人命后,心底深处的心声。
她所过之处皆没有一个喘息的活人,宽阔的街道被她血洗了,八百多人的队伍,被她疯狂的从中间开辟出一条用血和肉堆积起来的‘尸路’。
同伴被惊到了,他们不敢相信,这真的是那个两个月前还被一点血吓的脸色苍白的阁主?他们的老大?还未成年的女孩?
谁能信?两个月的时间能让一个花季少女变成杀人狂魔!
仿佛被她身上浓浓的悲伤感染,仿佛被她的气势折服,他们也疯狂了,同样被压抑了很久的暴戾被激发,气势锐不可当,横扫千军如卷席。
所过之处无一人站立,也无一人喘息,如是一群来自地狱的索命修罗,人命如蝼蚁,肆意的碾踏。
睿在江泪汐仰天悲鸣的那一刻就知道,她不是在杀人,她是在发泄,现在杀人是她发泄的方式,自尊心强之如她,她不许自己用哭泣这种方式发泄,所以她只是无声的流泪。
积郁了许久的不甘、隐忍、伤痛,通通在这一刻爆发,势必如天崩地裂般地动山摇,找到了宣泄口,势必要完全倾泻。
她还在继续,仿佛不知疲累,仿佛她身体里有太多沉重的包袱,甩也甩不完……
各种画面不停的在江泪汐脑海里播放,一会是妖异的血色烂漫、一会是不可亵渎的洁白,一会是满地的残肢断臂,一会是热闹的人群……
她的脑海此刻仿佛是高速运转的机器,画面被转换:
五六岁的小女孩,高高兴兴的被一个大男孩牵在手里,小女孩很满足,很快乐,因为最疼爱她的夜哥哥和她在一起,他从来不凶自己,满足自己一切的要求,记忆起他对自己最好……
时常醒来,枕头边会放着自己梦寐以求的布娃娃……
时常耍赖,霸着他的床,拿他的手臂当枕头,故意流口水在他脸上,他总是捏捏自己的小鼻子,吧唧亲自己一口,嘴里笑骂着‘小调皮’……
他开始耍赖,明明有房间,非要抱着自己睡在他床上,说想念她身上的香味……
亲自喂饭、毫不犹豫的吃下她剩下的东西、自己的衣服都不洗的他会蹲在地上给她洗内衣内裤、身上明明青紫一片一片,第二天总是莫名其妙好很多,还有淡淡的药味……
十几年的宠爱真心疼爱,他的位置无可替代……
温馨宠溺画面如同快进的影片,一幕幕闪过脑海,没有一点遗漏,画面被定格:
推开门的一刹那,他依然是在任何场地都是气场最强的人,深邃如幽冥寒潭的冷眸、刚毅如刀刻斧凿菱角分明的脸、上帝精心修饰过的每一寸,他永远都是那么的高高在上,让人一眼就能看到他。
呵呵,是呢,他怎么会不在这里,上面温柔可人的女子可是他疼爱的妹妹呢,回忆里他的好太多,方才记起,他第一次无情的咆哮她‘滚’时,就是因为那个美丽的女子。
现在,他又为她举办了盛大的订婚宴,而男主角是自己的男朋友。
取舍如此的分明了然,没有悬念。
果真不该好了伤疤忘了疼,他紧紧凝眉望着自己,眸中再也找不到曾经带着笑意、宠爱的目光……
一片红光闪过,满地满地的血、叠加累积的尸首、弥漫整个夜空甜腥的味道,很……壮观!
悬挂在正空的半月仿佛也受了惊吓,怯怯的隐如云层,云也发怒了,乌压压的黑云聚集,叠峦加厚,阴蒙蒙的一片,刚刚还皎洁绚烂的夜空,顿时被乌云密布代替。
‘轰隆’一声雷鸣,江泪汐的头像炸开了一般,空白一片,仿佛连脑浆和神经都被清空,她以为她就要死掉了,轰鸣的雷电要击碎她的灵魂……
繁星闪烁的夜忽的一下就电闪雷鸣,雷鸣声一声接着一声,昭著这个夜的不平静。
“啊!我还能见到明天的太阳吗?”
“嗯!真狠!”
“嗷,我快不行了。”
“嘶嘶……”
“……”
这样的声音从独立大队训练室里,从晚上九点开始就不曾间断。
下午离开了幕筱柔的订婚宴,回到独立大队幕夜野就开始处理文件,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乐嗍宇怀着一颗忐忑的心以为危机已经解除,谁知道……
幕夜野上身一件紧绷的背心,手臂、肩膀都裸露在外,现在却都被细碎的汗珠布满,每一个动作,就有无数颗飞溅落下。
头发已经全部被汗水洗过,一动就有咸涩的水珠被甩飞,极具魅惑的狂野。
他仿佛全无所知,手臂的肌肉绷紧,挥出的拳头夹杂着呼呼的风声,势如破竹般前进,乐嗍宇已经退无可退,他能想象的出,这一拳如果落在自己脸上,那自己非成了无面怪,头盖骨都得给这一拳轰碎了。
雪凝的步伐比幕夜野要快上半秒钟,飞起的腿砸在幕夜野的手臂上,小腿阵阵发麻,却仍然没有挡住这一拳的攻击,雪凝的腿还没移开,乐嗍宇的脸已经被打偏,同时周正的一脚也落在了幕夜野的后颈,力量十足,幕夜野却依然动作不停。
这样的一幕幕已经持续了一个多小时,还没有停下来的迹象。
三人意识到,战斗才刚打响,而仅凭他们三个是无法让这场格斗停止的了。
极快的默契,乐嗍宇退出四人的战圈,肿着半边脸拨通了冷寒夜、石远的电话,只有短短的两个字,“救命!”他极力的让自己能说的清楚,可嘴也跟着肿了半边,说出来的字模糊不清,但足以让一向默契的几人听的明白。
乐嗍宇还是有一丝庆幸的,幕夜野只一味的攻击,而没有防御,看着攻击落在身上躲也不躲、避也不避,一声不吭的受着,如果大哥攻击加防御,他们三个早就躺在地上爬不起来了。
三人知道幕夜野想借着格斗来发泄一下情绪,本着陪练的精神全部上阵,可虽然幕夜野不防御,却是结结实实的攻击啊,像发了狂的豹子,每一下都是实打实的。
三人及时的改变了策略,打不是目的,目的是怎么停、怎么少挨打。
乐嗍宇接住大哥的攻击,雪凝只管截住幕夜野的每一次攻击,实在截不住也能卸了大半部分的力,一点都截不住的,那就用自己的角度去接下攻击,就这样身上也早已挨了几下。
周正是一门的攻击幕夜野,他试图能把自家大哥敲晕,可自家大哥的皮肉太厚,同样的力道若是打在别人身上早晕了八百次,可大哥愣是像被挠痒痒一样,他都怀疑自己的拳脚是棉花做的,还要时不时被三哥拉出去当盾牌,自然身上的疼一点也不少。
他们知道,大哥不防御他们的攻击因为他想痛,只有身上痛了,才能不那么感觉心里的痛。
而且这样的特种兵大队长、最年轻的少将、最神秘的老大,是和老大接触最多的他们都没见过的,老大从来都是运筹帷幄的,他的冷静果断是到了那种天塌下来依然淡定自若指挥人顶上的境界。
他们真没见过这样的幕夜野,脸冷的能把周围的空气都凝结住,身体却不受控制般的对他们身上狠狠的招呼,他已经失去了原有的理智,眼里的那抹痛怎么都掩饰不了。
而这一切只为了一个女人,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们怎么都不会信,他们一直以为他们神一般的大哥是没有什么能撼动他的心的,没想到只是一个小丫头就把那么霸气、冷然的大哥给变成了这样,这样的大哥让他们心疼。
“大哥,我们不是敌人啊,没必要下狠手,意思意思就行……哎呦……”乐嗍宇嘴都吐字不清了还闲不住,还没说完,肚子又挨了一下,疼的火辣辣的。
他知道大哥就是惩罚自己呢,自己也该罚,在小丫头的事情上自己都犯了多少错误了,积累起来也该挨罚了,不然他心里更忐忑不安了。
可为嘛要专门打脸!
“……”
“白痴!”雪凝白了乐嗍宇一眼,都那样子了,还闲不住,还是没打疼他,本该截住的幕夜野的攻击只意思性的挡了一下。
乐嗍宇一看不得了了,这女人太狠毒,这再来一下,他这脸就别要了,一把拖过周正挡在自己面前。
“啊!三哥我恨你!”一个手肘戳向乐嗍宇的肚子,“大哥,你看清楚了再下手好不好?我不是三哥啊!”
“切,你那长不大的脸给我都不稀罕。”乐嗍宇呜呜哇哇喊着。
难得周正竟然听明白了,“我是娃娃脸,那你现在就是猪头脸。”终于有人不如自己的脸了。
“……”
乐嗍宇和周正是两个嘴闲不住的人,被揍着还不忘斗嘴。
冷寒夜和石远两人以最快的速度赶来,幕夜野开始反击,使出全力的他只用了三十分钟的时间,五人就全部被撂倒。
“唔,老大的身手又厉害了!我要什么时候才能超越大哥啊!”周正哀怨的道,其实他就是想打破一下这沉闷的气氛。
乐嗍宇白眼交加,含糊不清:“先打败我再说!”
冷寒夜一人赏一个眼刀,两人乖乖闭嘴。
幕夜野点燃一根烟,走到窗前,凝望外面雷雨交加的夜,指尖的香烟忽明忽暗,一道闪电划过,照亮窗前,立于窗前的人影犹如黑夜的死神!
“大哥,这次的是什么任务?”几人一听,面色都严肃起来。
“热带雨林里的犯罪团伙。”燃到尽头的烟蒂被弹出窗外,“我带队。”(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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