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2 / 2）

张天软的像块豆腐，“你，你不是报警了吗？”

“我是骗他的，咱们小区附近哪来的派出所”，女孩急了，“快点快点，万一那疯子发现我骗他非回来报复不可。你也别回家了，有朋友家能借宿吗？那疯子……”

张天终于发觉自己尚未脱险，他挣扎起来，“扶我起来，扶我起来，我要报警，我要去派出所！”

冯记者在浴室洗去一身檀香味，带着满身湿气换上粗麻布衬裙。她坐到桌前，把从大师那讨来的护身符随意丢在一旁，打开电脑，熟练地登陆一间聊天室。

屏幕分成了三个区域，上边两块分别是一男一女，冯记者出现在最下方。男人大约五十岁左右，光头，长相慈祥，穿着中式对襟衬衫，也是粗麻布料子；女人看起来至多三十五岁，珠光宝气，满脸傲慢。

“今晚的任务失败了”，冯记者声音沉重，满脸羞愧，“影狗没处理好目标，行动被迫中止。”

“废物！”女人柳眉倒竖，“你怎么办事的！这点小事都……”

“别生气，当心长皱纹”，光头说，“小冯可是老人了，怎么可能犯这么低级的错误，肯定是那只影狗没训好。小冯你也别自责，老话说的好，天意难违。天意让他活过今晚，咱们还能和天争吗？”

女人疑惑，“不是弄错人了吧。”

冯记者说，“我敢保证，就是他。”

女人边修指甲边说，“你的保证可不值钱咯。”她见光头皱眉，忙说，“算了算了，是我多嘴，你也不是故意的。”

光头满意点头，吩咐冯记者，“没用的畜生记得处理掉”，他满脸惋惜，“可惜在这只狗身上浪费的时间了。”

冯记者点头，“我马上去处理。”

“很好”，光头赞许，“我们也别费时间了，开始吧。”

冯记者闻言从椅子上站起来，在抽屉里拿出一把匕首。她卷起裙摆，神情虔诚，果决地从大腿内割下一方肉。

女人默默移开视线，光头看得津津有味。

冯记者不顾脸颊淌下的冷汗，神色平静，“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众生度尽，方证菩提。地狱不空，誓不成佛。”

“……地狱不空，誓不成佛”，另外两人和她同时说道。

下水道是被遗忘的角落，尽管这里承担着整个城市的污秽，人们始终却对它视而不见。

这段地下沟渠和别处一样肮脏，冯记者坦然站在污水中，微笑地看着倒吊起来的男子。男子浑身抖个不停，“我还不能死，我还不能死！坏人还没死绝，我还不能死！”

周围有水流声，有老鼠的叫声，也有垃圾擦过墙壁的声音。冯记者的声音在这些噪音中格外悦耳，她轻声说，“你不是坏人吗。”说完，她利落地割开男人的喉咙。

她神色平静，眉眼温和，“地狱不空，誓不成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