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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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上午,阳光像微笑一样和煦,观澜高尔夫球场的果岭闪着明净的光泽,清新的和风沿着缓坡,徐徐吹动碧绿整洁的草坪上,不时有几只画眉或布谷鸟落下来,时而骄傲地跳来跳去,时而想从草地上啄出点什么。

方哥和王连富都穿着白色短体恤,在悠闲地打着球。

“方总,按道理,咱们两家的谈判还在进行中,我是不好来陪你打球的呀!”王连富昨晚接到方哥的球约,本想借故推辞掉,因为他不想让范胜轩认为,自己与谈判对手打得火热,但杭雁力劝他赴约,他也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

杭雁穿着一身火红色的运动装,透着逼人的青春活力,在翠绿的草坪上显得非常夺目。她的耳朵里挂着ipod的耳机,边听着迈克尔杰克逊的纪念版歌曲,边不远不近地跟在两人身后,她对迈克尔杰克逊不太了解,但这位巨星前一阵子刚离世,引起了一股纪念浪潮,杭雁因此发现了这位摇滚之王,不由自主就迷上了他。

“我们可不是两家人呀!”方哥刚把一个球对着阳光打到湖里,索性不再打球,转过身认真对王连富说:“好歹,我现在还是恒佳的股东嘛!另外,我约你来也不是为了谈这件事。”

“哦,是吗?很好呀!不过,我也想和你谈谈这件事呢。”

见方哥开始谈起正事,王连富也对打球没了兴致,三人坐着球车,来到湖边的咖啡座里,找了一把大太阳伞下坐定,小姐很快端来了凉茶。

“怎么?董事长还有话跟我说?”方哥双手捧着凉茶,故作惊讶地既看看杭雁又看看王连富。

杭雁已经取掉了耳机,冲他浅浅一笑。这个充满阳光的笑意,使方哥想起了中学时暗恋的偶像,在一次那位少女正在窗台下读书,方哥路过时,也抬起头冲他浅浅一笑,至今三十多年过去了,他早已不知道那少女的名字和音讯,但那笑容却刻在他的心田。

方哥知道,这一刻杭雁的笑容,也将深深铭刻他的心底。

“方总,我冒昧地问一句,您在爱西的年薪是多少?”虽然王连富和方哥关系已经很近,但他一直觉得对方是外企的人,按照西方人的传统,没有问过方哥的收入。

“啊?我只是和他们合作,为他们提供咨询之类的服务。”方哥谨慎地回答道。他对王连富的问题感到有些奇怪。

“那么这次爱西参股恒佳,同样也是提供咨询?”王连富问话之后,又自己点了点头。他一直觉得方哥围绕在查理欧的身旁,是他的左膀右臂,也起很大的决策作用,但没想到方哥实质上只是个咨询者,现在他倒犹豫了:是不是该把回扣的事跟方哥提呢?

杭雁在一旁看出了王连富有心事,就好奇地问:“舅舅,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哦,没有没有,我只是随便问问。你们中午要到哪里去吃饭?还想再去溜冰吗?”王连富觉得自己还没考虑好,就把话题岔开了。

“嗯,我们要去吃一顿好的。舅舅,得您请客。”杭雁故作神秘地笑笑:“因为方哥有好事告诉您。”

“哦,是吗?方总,有什么好事呀?说来听听。”

王连富看到杭雁提起方哥那种亲昵的流露,感到是否他们俩的关系走得太近了,也许该给这小丫头提个醒。

“还是小雁说吧,她都知道。”方哥笑着双手往外推。

于是杭雁当仁不让地将方哥的整个计划,绘声绘色地讲了出来,并且把她质疑过方哥的问题,以及方哥的回答,也一一重点做了说明。

杭雁讲得不快,王连富不仅一字不漏地听了进去,而且还前后左右反复审思,等到杭雁讲完,他才喝了口凉茶,沉吟着说:“这个计划吧,倒是不错。问题是,”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片刻,让两个人的耳朵都伸长了:方哥很担心他会问出让自己无法应对的问题;杭雁怕他会发现一个一个破绽,否决了这个计划,使她与方哥之间的关系蒙上阴影,她现在已经坠入了爱河。

王连富摸着圆圆的下巴,慢悠悠地用谴责的口吻说道:“问题是,这么好的消息,你昨天晚上怎么不告诉我呢?”

“其实,我也想告诉来的,但方哥担心您听了会睡不着觉,所以没让我告诉您。”杭雁见舅舅高兴,一脸兴奋地叽叽喳喳开了:“这倒好,憋得我一晚上没有睡她。”

王连富认真地站起来,伸出右手:“方总的考虑很周到。如果我昨晚听到了,确实会睡不好觉,那我们就不能享受这个美好的上午了。”

方哥紧紧握着王连富的手,心花怒放。在这一刻,他突然感到,自己很希望王连富到时能把15亿的本息如期还给爱西,他不愿意破坏了自己和这家人,尤其是杭雁的关系。

“来来来,方总,坐,我也有事跟你说。”王连富说完回扣的事,诚恳地对方哥说:“虽说咱们已经是自己人了,这也是我和老范的一点心意吧。方总,你回去和欧总商量一下。”

三个人谈完,王连富结了帐,就朝门口走去。

刚到停车场,王连富将奔驰的后备箱打开,让球童把球包放进去,一辆婚纱摄影的面包车,开到附近停下,一对盛装的准新郎新娘,从车上下来。

杭雁看见穿黑色礼服的准新郎不是别人,正是武锐锋,她下意识地朝奔驰车旁躲。

方哥一抬头,正看到武锐锋一脸不屑地盯着他。旁边穿白色婚纱的新娘还没有看得特别仔细,武锐锋就被她高兴地拉走了。留在方哥心里的,只有他回头刺过来的,一道利剑般愤怒的目光。

在回程的路上,方哥和杭雁都坐在奔驰车的后排,他好奇地问:“刚才那个,好像是你们的武总吧?”

“是呀!”杭雁倨傲而冷淡地回答道。

“他身旁那个新娘,我看了特别眼熟,但没想起是谁。”方哥在圣廷苑酒店和查理欧一起见过夏琳,他对人很敏感,而且记性也很好,照理是应该能认出夏琳的,但中国式的新娘化妆,常常能把女孩都化成一个模样,所以他猛一打照面,没有认出来,只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你是说夏琳啊,她在公司负责销售培训,你可能没见过。”杭雁心不在焉地应付道,她不知道武锐锋什么时候又和夏琳重归于好,而且居然来拍婚纱了,她也懒得去想这些事,对她来说那一页已经翻过去了。

“哦,夏琳啊!这姑娘可真了不得,”王连富边开车,边炫耀自己公司的宝贝:“你别看她年轻,去年可从你们爱西嘴里,夺了个5000万的订单过来。”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方哥的脑袋“嗡”地一下:他现在知道,武锐锋射向他的目光,为什么象剑一样扎人了。

当天夜里,方哥来到查理欧的套房,向他汇报与王连富洽谈抵押借款的事:“他很高兴,一点也没有怀疑。”

查理欧难以察觉地笑了一下:“我们这种级别的人,制订出来的方案,他怎么可能察觉出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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