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追问下落（1 / 2）

 那小姑娘忽然叫出“小哥哥”，而且看样子对自己似乎颇为熟悉，李澈好奇道：“你知道我吗？”

“嗯！”小姑娘点头兴奋道：“我知道，我知道，濯清姐对我说起过你，她说她说你是她唯一的亲人，小小哥哥，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李澈将一根手指竖到嘴边，示意大家都不要太大声音，姑娘们都是乖巧地点头，杨宁这才更加靠近一些，问道：“你们为何都被关在这里？”

姑娘们互相瞧了瞧，还是那年长的姑娘道：“我我叫戚绣绣，我们我们都是被骗到这里的。”

“被骗？”李澈一怔。

“我和我爹娘几个月前逃难到这城里，有一个人找到我们，告诉我爹娘可以让我做丫鬟，管吃管住，每个月还能拿两钱银子。”绣绣低声解释道：“我们都已经活不下去，就没有拒绝。那人先将我带到了另外一家院子里，到的时候，里面已经有好几个和我一般的姐妹，在那里等了两三天，一天夜里我们就被叫上一辆马车，然后然后就到了这里来，自那以后，便再也没有出去过，我爹娘也不知道我在这里。”

“原来如此。”李澈皱起眉头，问道：“你可知道他们为何要将你们带到这里？”

小姑娘们都是茫然摇头，绣绣道：“我们到了这里以后，便有人开始教习我们练习曲艺，并不让我们做其他事情，也不许我们多问。若是练得好，会待我们好一些，若是练得差了，就不能吃饭，还要挨鞭子！”说到这里，眼圈已经泛红，声音更低：“我听说以前有人因为没能练好，被被活活打死。”

“如此说来，濯清也是和你们一起唱曲练舞？”李澈眉头皱起，低声问道。

绣绣点头道：“濯清比我们都来得早些，我们来的时候，她们那一批人已经练得很好。”顿了顿，才压低声音道：“我听说练舞练得最好的，晚上可以到厨房去做事。”

“厨房？”

“嗯，嬷嬷们有时候晚上要吃东西，所以有时候会在厨房留两个人随时伺候。”绣绣道：“濯清跳舞跳得好，所以有时候也可以去厨房那边。”

李澈心下这才释然，暗想濯清能够溜出宅子，很有可能是趁着在厨房做事的机会离开，那却也是相当冒险了。

“那清姑娘今晚也在厨房那边？”

绣绣摇头道：“以前就算她们晚上在厨房那边，白天我们也还能见到她们，可是这一次我已经好多天都没有见过她们，兴许兴许她们已经走了。”

“走了？”李澈皱眉道：“你是说她们不在这宅子里？是了，你说的她们又是谁？”

绣绣想了一下，才轻声道：“我以前听她们说起过，这宅子里前前后后来了许多人，来一批走一批，学成了歌舞，都会被送离这里，而且谁也无法再找到她们。濯清濯清她们来的早，歌舞也已经学了好久，这又好几天没有见到她们的踪影，所以所以我猜想是不是她们已经被送走了。”

李澈闻言，心下一沉，目中生寒。

他微一沉吟，才轻声问道：“这里还有多少人？”

李澈立刻道：“本来有二十几个人，今天！”瞧了瞧边上几名姑娘，“今天又送来四个，应该有三十多个了。”

李澈压低声音道：“如果你们离开这里，可能找到自己的爹娘？”

“离开这里？”绣绣眼中显出欢喜之色，“你你是说我们可以离开这里？”其他姑娘也都显出欢喜兴奋之色，此时对李澈再无害怕之心，反倒觉得是老天派来的救星，都禁不住围拢过来。

李澈低声道：“要离开这里，先要弄清楚这宅子里到底有多少打手，你们可清楚？”

姑娘们互相瞧了瞧，道：“我们见过四五个不一样的，都是凶恶的紧，不过宅子正门那里日夜都有两个人守着，他们他们手里还有刀。”

李澈想了片刻，才将手中那串钥匙递给绣绣，轻声道：“这是几个屋子的钥匙，你先让让大家伙儿准备一下，千万不要发出太大的声音，我没有回来之前，不要轻举妄动，等我回来之后，再带你们离开。”

“那那你如何带我们走出宅子？”绣绣担忧道：“大门那边有人守着，他们手里有刀，我们出不去。”

李澈暗想原来她们并不知道后花园墙根下有个窟窿，也不立刻说出来，等那姑娘接过钥匙，这才迅速出门，先是往院中那案上拿了大刀在手，顺手抄过案上一只酒袋，随即跑到墙根处老何边上，见他尚在昏迷之中。

李澈先喝了一口酒，镇静心情，毕竟是第一次杀人，随即用手捂住老何的口鼻，接着往其脖子上一划，割破颈动脉，只见喉头一股鲜血喷涌而出，月光之下，鲜红的血液妖艳而冷酷。

老何似乎被疼痛惊醒，忽然挣扎双手捂住喉咙，鲜血泊泊直流，从指缝间溢出，喉咙里发出“嘎嘎嘎”之声，想要叫喊，却根本喊不出声音来，身体抽搐扭动，但是很快，扭动的身体渐渐静下去，直到再不动弹。

李澈盯着老何暴突且已经失去光彩的眼睛，缓缓站起身来，深吸一口气，轻步走出院子，夜色之下，如同暗夜幽灵一般，提着大刀向张孝义所住的院子迅速而去。

李澈将刀挂在腰间，轻松爬上了院墙，瞧见里面一处房间的窗纸上显着灯火，小心翼翼跳到院内，心知不出意外的话，张孝义和那美妇人便在那屋内。

他轻手轻脚摸到窗口下，便听到从屋内传来让人面红耳赤的呻吟之声，美夫人浪声秽语清晰传来，心知那对男女现在正欢乐得紧，却也确认里面正是张孝义。

扫了院内一眼，瞧见园内有一棵大树，当下摸过去，就躲在大树之后。

他虽然胆子极大，却并不鲁莽。

张孝义身材高大，而且此人既然身为捕头，手底下的功夫绝对不会太弱。

李澈虽然对自己的身手颇为自信，但是奈何受限于这具稚嫩的躯体，力道之上大有欠缺，若是正面与之交手，还真未必是张孝义的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