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达安(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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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安问道:“荣留王年纪这么大了,怎么还如此不知轻重?后来呢?”

“如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就好了,可惜不是。谁知道第二天泉荣雅竟然上吊死了!谁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或许是由于自己的夫人被玷污有了污点,所以注重家族名誉的盖苏文逼死了自己的妻子,或许是泉荣雅无脸再面对自己的夫君选择自杀,现在都不得而知了。总之,盖苏文和荣留王的梁子这次是彻底结下,很难再有回转可能。”

这果真是是一个火坑啊!荣留王,你造了这么一个大坑,让我跳进来!达安愁眉不语。

克平接着说道:“总之第二天,盖苏文连朝会都没去,直接辞去了大对卢职位,只留下了儿女们在平壤都,回到了他的东部顺奴部都城咸兴城。荣留王自知理亏,也不好说什么,并觉得这反倒顺了他的意了。”

“难道荣留王一点都不担心吗?朝中现在势力分布如何?”

“光盖苏文的孩子们这三男一女泉氏四杰就颇为了得,更不用说手下为他卖命的那些大臣们。”

“请详细道来。”

“刚才说过,盖苏文嫡出的有两个孩子,一男一女,都是他的堂妹泉荣雅所生,儿子叫泉男生,也是长子,人生得高达威猛,武艺高强,人又得体持重,所以盖苏文最是喜欢,从小就被放到宫中磨练,从荣留王的跟班小童开始,一直做到现在的荣留王贴身侍卫统领,虽然荣留王和其父亲有隔隙,但是荣留王却是颇为信任泉男生。”

“女儿呢”

“女儿叫泉男皂,是盖苏文四个孩子中最小的孩子,虽然最小,但是好生了得,不仅人生得美,聪明伶俐,还性格泼辣,志向远大,擅使飞刀,她眼中看到什么地方,飞刀就会到什么地方,是个巾帼不让须眉的女中豪杰,更奇的是,她带兵比他几个阿兄不知道强多少倍,多次带军队打败新罗兵。有一次在丛林中被新罗兵围困,没有任何补给,却在十几天的战斗中,自己一个人杀死了几十个新罗兵逃了出来。有人说她跑起来比风还快,所以人都称她为‘风之女’。”

“那看来这女孩比较随她的父亲,盖苏文不就是有五把刀嘛,抗隋战争时,我也见识过,的确不同寻常。”达安道。

“可不是嘛!盖苏文还有两个庶出的儿子是盖苏文的妾所生。大的叫泉男建,据说是家中一个做涣洗的丫鬟所生,现在宫中也跟着我做外事职务,却最是个心肠狠毒的家伙,给我惹了好多麻烦,整日让我心惊胆战。这个小的儿子却大有来头,你我知道,大唐灭了**后,许多突厥人到我大丽找生路,后来有人给盖苏文送来了一个突厥小妾。后来小妾生了个孩子,你说吓人不吓人,男孩生出来时虽然肤色无差,但是却是长着白发绿眼,像咱们大丽树林中的狼羔一样,另外肚脐凸出好多,哭得时候肚脐上上下下。当时盖苏文就不喜欢,认为这是老天对自己家荣誉的惩罚,抢过来就要掐死他。”

达安皱眉道:“这盖苏文为何如此狠心?毕竟是自己的亲生骨肉!”

“盖苏文对家族的荣誉感超乎你我的想象。他觉得他的家族不能出现一个像狼一样的人,否则会被别人诟病。谁知到平常这个百依百顺从不多说一句话的突厥小妾却是像发了疯一样,死死的用头顶住了盖苏文,才阻止了盖苏文把自己的亲生孩子杀掉。第二天小妾就拖着身子把孩子送给了他的外祖母处抚养。直到六岁,孩子的肚脐也逐渐凹回体内,头发颜色也慢慢变深,眼睛颜色也渐渐变成了深蓝色,盖苏文也就慢慢接受了他。现在这个孩子在平壤镇军大营里谋了一个职,煞是勇猛异常。”

“盖苏文也是,如此明显把孩子们划出主次,也不怕孩子们伤心或者报复。”达安道。

“没错,基于此,盖苏文这四个儿女泉男生、泉男建、泉男产和泉男皂,盖苏文最喜爱的泉男生,便被他早早立为东部顺奴部的大加继承人,断了两位两个庶出儿子的念想。另外盖苏文早前就向容留王提亲,希望自己的英雄女儿泉男皂能嫁给荣留王唯一的儿子:王储高宝芝。”

“荣留王是怎么回应的?”

“悲伤的是,我们的王当时回应的很不明智,他当时在朝堂上的原话是‘仆人的部落出不了王妃’。”

达安叹气:“荣留王这样说真是太欠考虑。且不说这五大部族等级之分早已经是历史,另外现在顺奴部发现金矿,势力庞大,真是不能小觑了他们。”

“可不是么,现在除了你们与世无争的灌奴部,顺奴部是最强大的,再加上他们的盟友北部的绝奴部,朝中无敌。无论怎么说,从那时候起,虽然盖苏文仍然做他的大对卢,但是我感觉俩人再也不像原来那样亲密无间。”

“是这样,要知道,我们三人从小就在宫中一起长大,大隋攻打高句丽时,我们三人跟随父亲们一同作战。没想到二十多年过去后,荣留王与盖苏文关系已经至此,真是让人唏嘘。”达安感慨。

“盖苏文走后这段时间,荣留王更是以为没有了威胁,整日沉溺于酒和女人,不理朝事,宫中太子高宝芝和泉氏三兄弟明争暗斗,将宫中搞得乱七八糟。”

“高宝芝今年才十七岁,如何斗得过这泉氏四杰?

“大对卢,您真是低估您的这个年幼的侄子了。高宝芝背后被人称为黑石王子,心既黑又硬,年纪虽小,但是想法和做事却甚为深刻和老道,再加上太子太傅仲室韦等大臣的鼎力支持,高宝芝的确是做了些改变,只是朝中被盖苏文经营许久,现在大局仍未撼动。”

想起来在冬比忽城高宝芝的温文尔雅、礼贤下士,达安又不禁一阵胆寒,没想到自己的侄子竟然隐藏如此之深,嘴上却说:“作为唯一的王储,我们当自然尽力而为辅佐维护太子。”

克平脸上却有了一丝不经意的微笑,他凑过身子低声说道:“现在宫中传言,说太子并非荣留王的唯一儿子。”说完克平就一直盯着达安。

达安内心大惊,脸上却未动声色,“这些或许都是市井的传言,没想到宫中也竟然对这些嚼舌头。”

达安看到克平脸上出现了一个微妙的表情,不过转瞬即逝,很快克平恢复如初,笑着说道:“大对卢,您说得对,这或许真的是谎言。毕竟你我都知道,平壤城的每一个人,都是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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