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悲壮的姐夫(1 / 2)
青砖砌成有些年头的院子里,一个中年汉子带着有一点跛的左脚,走到一个十八岁左右的少年旁边,坐在青石铺就的台沿上,从口袋里掏出一包五块钱的兰州烟,丢给旁边少年一根,自己也点上一根,吸进一口缓缓说道:“儿子,头一次出远门,我倒很放心,可是你妈不放心,怕你惹事。”
少年一脸深沉的看着即将坠入山头的夕阳没有说话。
面容沧桑的汉子抬头看了看默不作声的儿子,低头一笑继续道:“你小子别跟老子装深沉,别以为你在学校惹得那些事老爹不知道,虽然男人该出手时就出手,不过到外面以后还得掌握分寸。“
貌似想起了什么的中年汉子摇了摇头又说道:“算了,说多了都是废话,你跟我年轻的时候一样,不过咱爷俩这性格我自始至终都很欣赏,去吧。”
听到最后这句话终于憋不住的少年笑着蹲到他老子江一壶的旁边,接过打火机也点上那根江一壶抽了十几年也不曾换过口味的“香烟”,很是随意的吐出一个烟圈,一手搭在他老子的肩膀上,凑近他这个名字比他还有江湖气的老爹跟前几分,笑眯眯道:”放心吧老子,你儿子是一个有分寸人。“
说完话的少年还不忘拍了拍他老子的肩膀这才起身向他家那个木制的“大门“走去。
走出去两步以后,回头说道:”明天我走了以后多安慰安慰老妈,叫她也放心。“
中年汉子带一点欣慰的笑意,点头道:“小兔崽子。”
少年名叫江问渠,据说是他那位小学语文老师的母亲取自南宋理学家朱熹的一句诗中,说到底江问渠到现在读完高中了,也对他这个被好多人称赞过的名字没有太多感触,倒是他老爹给他取的小名儿江义还不错,江义江义,讲义气嘛!这点到很符合他。
江问渠独自来到家门前的小山丘上,他就喜欢傍晚时分静静坐在这里看着天色慢慢的由昏变暗,尤其是在秋天,在这西北塞上,这时候不仅能感受到真正的秋高气爽,而且有一种奇妙的感觉,江问渠貌似能预见好多年后的自己。
嘴里叼着一根已经开始泛黄的草叶,江问渠喃呢道:“听滑子说东南沿海的天黑的比较早,不知道能比我们这西北的天早黑几分……“
渐渐地江问渠好像又看到了若干年后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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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这玩意真是个好东西,不光能载成百上千的人,而且哪里都能去,你看平均海拔四千米以上的西藏,好几年前就把铁路都给整通了,不像飞机,在本就落后的西北可能也就省城才有客机停落机场吧!
江问渠长这么大也就在几千米以上的高空才寥寥见过几次,更别说坐了。不过在这里的某些个荒郊野县,野鸡倒是一抓一大把。
在江问渠他们这个偏居一隅的西北小村庄内,坐过飞机的也就那么一两个人,记得有一次有一位在南方打工的大叔好几年终于回来一趟家的时候就乘坐的飞机,具体是什么仓江问渠当时根本不清楚这些无关生活的东西。
但是至今还是哧溜光棍一条的那位大叔,当时可是在村口的南墙下面就坐飞机一事吹嘘了好几天,那叫一个神乎其神,玄之又玄!
不过听说那位事业繁忙的大叔趁那年过年回家以后,扎了好几天的金花把所有家当全输光了,最后还是卖了家里那头养了十几年的耕地黄牛才凑够了坐火车的钱去了南方某个发达城市。
w市的火车站,看着面前的一个皮箱一个大手提包加一个背着包叼着烟还带着一副绝不廉价墨镜的2b青年,江问渠转头就走。
“哎,问渠,别走啊!”带了一堆东西的2b青年赶紧跑到江问渠前面说道。
不等江问渠开口,这位貌似要搬家的哥们又立马说道:“你听我解释啊,渠哥哥,让你一个人在火车站等这么久是我的错,到了上海以后咱掏腰包让大哥你挑地儿,保管你尽兴还不行吗,关键是我们家老太太非得让我吃完最后一顿家里饭再……哎哎哎,怎么又走了”
不等这没心没肺的家伙说完话,江问渠又是转身走人。
“好了好了,我承认都怪那个死娘们,非得让我跟她吃临别前的最后一顿午餐。”这位路人眼中的正宗2b青年终于一脸泄气道。
江问渠自始至终都懒得跟这个把他一个人丢在火车站等了两个多钟头的家伙一句废话,看了看手上并不起眼的一块陈旧手表后,江问渠拿起前面的那个特重皮箱开始向检票口走去。
要是有识货的收藏名家,或者说有资历的钟表鉴定家看见江问渠此时手腕上的这块表,一定会两眼放光的发狂。
跟在江问渠后面这个皮肤白皙到让女生都为之嫉妒的2b青年这才偷偷一笑,拿起那个比皮箱稍轻的手提包快速的跟上江问渠前去。
这货名叫张得喜,是他那个初中都没毕业,目前却有相当资产的老爸从算命先生那里给他算来的名字,这名字土是土,但却是他老子非常中意的,估计也是特别相中了那个喜字。
不过这名字对张得喜同学来说可就是一个不能算小的困扰了,记得刚上高中那会儿,相貌当得帅气尤其皮肤更是出了名“水白”的得喜同学,气势汹汹的去跟一个高二的班花表白。
结果垂头丧气回来的张得喜,告诉他身后一群等着他旗开得胜以后请吃饭的舍友一个有点滑稽的消息。
那位目前已经就读一所知名艺术院校的班花,当时只说了一句话“长得还凑合,就是名字太没气质了,没听上。”
就因为此事,当时一气之下的张得喜拿着户口本一路杀到民政局,要把名字改为张国荣,说是要继承哥哥的那一抹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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