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四十九 审讯（2 / 2）

桂花看清楚了他的手在发抖。

老刘心不在焉地又掏出了几根火柴胡乱地划拉了起来，一下，两下，“哧啦”一声划着了，他没防备吓得他本能地哆嗦了一下，住了一会儿，他才镇定下来把烟点着了就猛地吸了一口，不一会儿就“呼呼”地向外吐着烟圈儿。

在他的桌子边上坐着的记录员见刘副县长不往下问了也纳闷了起来，他看看刘副县长，又望望桂花，觉得这两个角儿不说话，自己也没的记，只好把钢笔拿在手里把玩了起来。

在记录员旁边还站着一个当兵的也觉得奇怪，原先他认为副县长亲自审问高桂花，这案件肯定重大，他早早地把枪擦得瓦亮瓦亮的像根电线杆子样的立在了审判桌前，他想讨副县长个喜欢。可现在他见刘副县长不审问了，认为自己是不是站得不够直了还是把枪拿歪了？是不是哪个地方得罪刘副县长了？他自己搞不清楚，只好又重新正了正枪，又挺了挺身子站好了，这时他才发觉额头上冒出了虚汗。

桂花见老刘不再往下问了，她知道这是他犯了难。

正在这时从门外吹进来一阵风。

桂花打了一个寒战，突然，她明白了老刘大哥是救不了自己的了，他肯定是有难处了……

想到这里，她转过身来朝着门口走去。

她每走一步脚镣在地下“哗啦”响一下，每走一步脚镣在地下“哗啦”响一下……

老刘每听见一下“哗啦”的响声，他的心就颤抖一下，每听见一下“哗啦”的响声，他的心就颤抖一下……

他索性把烟从嘴里掏出来狠狠地在桌子上摁灭了，然后一下子趴在桌子上了。

桂花快走到门口的时候又返回身来，她想对着她的老刘大哥说，请你告诉王达成我是清白的，可看到老刘趴在桌子上的样子她又止住了，无奈，她只好转过身来重又朝着门外走去。

可刚走了两步她又返回身来朝着老刘走来。

当兵的一见就端起枪大声吆喝着：“站住，不许动！”

桂花好像没听见似的继续朝着老刘走去。

当兵的一边吆喝着，一边端着枪要朝着桂花冲过去。

这时老刘抬起了头朝着当兵的摆了摆手。

当兵的看了看老刘，又看了看桂花就收回了脚，重新立在了桌旁。

老刘听着桂花“哗啦哗啦”脚镣的响声，他的心就像要碎了似的，他知道桂花有话要说。

桂花来到了老刘的桌前，从口袋里慢慢地掏出了一串钥匙放在桌子上说：“把它交给王达成吧。”

老刘没敢看着桂花，他把头偏向了一边轻轻地点了两下。

桂花回转身来继续“哗啦哗啦”地朝着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