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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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珂之所以断定日月神教十长老没有修习《葵花宝典》,是因为这《葵花宝典》威力绝大,只短短几个月,就能将一个武功平平的人,改造成一个江湖一流的高手,将一个野心勃勃,热衷权势,喜好美女的男人,改造成一个打扮妖艳,举止妖娆,喜好男人的娘娘腔。

若是修习的时间,从几个月变成几年,这个打扮妖艳,举止妖娆,喜好男人的娘娘腔,就会变成一个只爱闺中绣花鸟的跨性别者。和一帮臭男人围攻华山这种事,修习《葵花宝典》多年的人,自然不会去做。

贾珂想到这里,端起茶碗,喝了口茶,然后微微一笑,说道:“方丈大师,你先前说:‘红叶禅师虽然想帮岳蔡二人隐瞒私阅《葵花宝典》一事,但终究纸包不住火,这件事流传在外,没过多久,日月神教的十长老便为了宝典围攻华山’。

想来当时在江湖上流传的传闻,是华山派弟子去泉州少林寺下院做客,听说红叶禅师有本记载高深武学的藏书《葵花宝典》,便拿来私阅。后来红叶禅师听说此事,就派弟子去华山告诫二人,不想那弟子却一去不回云云。”

方证方丈看见贾珂这副模样,便将一股寒意自后背倾泻而下,明知贾珂又从自己这番话中,听出了什么破绽,却也不得不顺着贾珂的话说,这滋味可真叫他不好受。但是不好受又有什么用?当下点了点头,说道:“应该是这样。”

贾珂道:“方丈大师,恕我冒昧地问一句。这日月神教向来无所不为,无恶不作,少林派势是正道领袖,与日月神教势同水火,日月神教做事,自然不会想着要看少林派的面子。既然江湖传闻中提到岳蔡二人是从红叶禅师那里偷看的《葵花宝典》,为何日月神教不去泉州少林寺下院抢夺《葵花宝典》的原本,却要去华山派抢夺岳蔡二人笔录的《葵花宝典》呢?

就算日月神教不知道这是残缺的《葵花宝典》,也该想到他二人笔录的《葵花宝典》,说不定会有错字错句,修习他们笔录的《葵花宝典》,很有可能会走火入魔,还是红叶禅师手中的《葵花宝典》更为可靠啊。这件事,我实在想不明白。”

贾珂这一番话绝不是信口开河,原著里令狐冲就问过方证方丈,左冷禅是否知道这件事,否则只怕会去泉州少林寺滋扰。连左冷禅都敢去泉州少林寺抢夺宝典,更何况是与少林派黑白两道,泾渭分明的日月神教了。

方证方丈微笑摇头,说道:“关于这一点,老衲也不知道。毕竟这件事已经过去太久,当事人的尸骨只怕都已化成灰了,那时的恩恩怨怨,是是非非,后人又从哪里知道呢?老衲知道这些事情,不过是因为红叶禅师曾写信向嵩山少林寺提及此事,他圆寂之前,也曾将门人弟子叫到面前,说明《葵花宝典》的前因后果,便即将宝典投入炉中火化,来个一了百了。”

贾珂故作惊讶,“啊”的一声,问道:“方丈大师,红叶禅师为何要将《葵花宝典》毁掉呢?”

方证方丈说道:“红叶禅师说,这部宝典上记载的武功虽然精深奥妙,但很多关键之处,创出这门武功的人,也未必参通解透。那创作人留下了不少难题,尤其第一关十分难过,不仅难过,而且不能过,这部宝典留在世上,实非武林之福。因此就把宝典毁掉了。”

贾珂摇头笑道:“可是岳蔡二人笔录的那部残缺的《葵花宝典》,早已落入日月神教之手,渡元禅师听了岳蔡二人的背诵,也得了一部残缺的《葵花宝典》,这世上至少已有两部残缺的《葵花宝典》,红叶禅师烧毁他手中那部完整的《葵花宝典》,又有什么用处呢?”

跟着在心中补充了一句:“他这么做的唯一用处,就是告诉别人,泉州少林寺已经没有《葵花宝典》了,那些想要得到《葵花宝典》的人,不要再来滋扰泉州少林寺了。我敢断定,江湖上一定还有一部完整的《葵花宝典》,就是不知这部宝典,现下会在哪里。

会在少林吗?不,看方证的模样,他应该对红叶禅师的目的并不清楚,看来红叶禅师的所作所为,连少林派也不知情。那么也许我最初的猜测是对的,红叶禅师的真正目的,其实是为了将《葵花宝典》交给他的朋友,至于削弱五岳剑派和日月神教的实力,那不过是捎带的罢了。这部完整的《葵花宝典》,十有八|九就在他的朋友的后人手中。这位红叶禅师,可真是一个妙人!”言念及此,心中大生知己之感。

贾珂这一问又出于方证方丈意料之外,他从前只道这部《葵花宝典》中记载的武学确实凶险之极,红叶禅师担心这部宝典日后会危害武林,这才忍痛烧毁了宝典,哪会去想红叶禅师是否别有居心?不过他到底是少林方丈,略一沉吟,便猜到几分,红叶禅师想要凭此事保护泉州少林寺的心思。

方证方丈明知贾珂一定也猜到了,却不说破,微微一笑,说道:“想是红叶禅师不似贾侯爷这般思虑周全,当时只记得自己手里有一部《葵花宝典》,却不记得林远图,也就是渡元禅师,日月神教和西方魔教手中,也有一部残缺的《葵花宝典》,只道烧毁自己这部《葵花宝典》,便可以一了百了,还武林一个太平了。”

贾珂眼中光芒一闪,心想:“果然是这样!看来红叶大师那个秘不可宣的朋友,就是西方魔教的人!”面上却不动声色,问道:“方丈大师,不知这西方魔教手中的《葵花宝典》,是从何处来的?”

方证方丈摇了摇头,微笑道:“这老衲就不清楚了。也许是从林远图那里骗来的,也许是从日月神教那里得来的。老衲只知道当时西方魔教有位用剑的高手,名为何成玉,那时张真人还没有创立武当派,他连着挑战了峨眉派,昆仑派,崆峒派,青城派,点苍派,嵩山、泰山、衡山、华山、恒山这五岳剑派,日月神教等门派。

这些门派的掌门,尽数败在他的手下,那时他不过二十三岁,又因喜穿红衣,江湖人称红衣神剑。当时林远图已经凭借辟邪剑法,在武林中打响了名气,武林中见过林远图的辟邪剑法的人不在少数,因此没过多久,便有人认出何成玉使的剑法,和林远图的辟邪剑法,应当是同一种剑法。”

贾珂听着他的话,脑海中立时出现一个红衣少年背对着他,站在道路中间,数十人拔剑将他团团围住的情景。但见这红衣少年拔剑出鞘,挺剑刺处,转了一圈,剑招奇幻莫测,迅捷无伦,围在他身边的数十人一齐喉咙鲜血狂涌,慢慢倒下。

这红衣少年收回长剑,滴答一声响,剑尖上的一滴血珠落在地上,然后这红衣少年回过身来,向他一笑,一双桃花眼中满是潋滟的杀气,脸上甚是意气风发,却是王怜花。

贾珂吓了一跳,暗自忏悔:“我怎么连这种事都想起他来了?难道这世上除了他以外,就没有别人了吗?我也太没出息了!”随即转念,想起一事,心中顿生惆怅:“我从前还和他用《辟邪剑谱》打赌,谁想到我俩还没有见过《辟邪剑谱》,就闹到现在这般田地了。真是可怜!”

他狠狠地咬了一下嘴唇,然后满脸惊奇,问道:“方丈大师,少林派可是武林第一大派,这何成玉来中原挑战了这么多门派,竟然没来少林派挑战吗?”

方证方丈自然没有看出贾珂适才的走神,摇了摇头,说道:“他确实不曾来少林派挑战,至于为什么不来少林派,老衲却不知道了。”

贾珂心想:“倘若这何成玉是红叶禅师的朋友,想来他是看红叶禅师的面子,才没去少林寺挑战。”

贾珂想到何成玉这人,脑海中不免又出现了王怜花的脸蛋儿,连忙将王怜花从脑海中赶走,专心致志地盯着方证方丈那张苍老的面孔,问道:“说起林远图来,我倒有两件事十分好奇。当时渡元禅师还俗,改名为林远图,以辟邪剑法威震江湖,想来红叶禅师很快便知道,这位福威镖局的镖头林远图,就是他的得意弟子渡元禅师了。那他二人有过来往吗?”

方证方丈说道:“老衲听说他们师徒之间,再没有来往过。”

贾珂点了点头,又道:“方丈大师,何成玉可曾找林远图比试过剑法?”

方证方丈摇头微笑,说道:“老衲倒不曾听说,何成玉找过林远图。至于林远图,老衲听说他立身甚正,吃的虽是镖局子饭,但行侠仗义,急人之难,实乃我辈楷模,他这样的人,当然也不会听说何成玉武功厉害,和他的武功似是出自同宗,便去找何成玉的麻烦。

至少何成玉名动天下以前,有没有去找过林远图,那就不好说了。毕竟西方魔教和日月神教平素也没什么来往,日月神教的十长老不可能主动把他们抢走的那一部残缺的《葵花宝典》给何成玉,何成玉究竟是从哪里得来的《葵花宝典》,除了他自己以外,只怕再没有人知道了。”

然后叹了口气,说道:“便是如此,老衲适才听到侯爷你说,柴施主或已加入西方魔教,心中不免有些担忧。虽然这些年来,除了何成玉以外,老衲再没听说西方魔教中,还有人练成了《葵花宝典》。

但是中原各派和西方魔教来往甚少,即使真的有人练成了《葵花宝典》,只要他不踏足中原,咱们的消息再灵通,也一定能知道这件事。当年林远图以《辟邪剑谱》威震江湖,何成玉以《葵花宝典》威震江湖,绝不是偶然,这门武功确实厉害非常,不是其他武功能比的。”

贾珂点了点头,以示赞同,心想:“可惜东方不败还没夺走日月神教的教主之位,如今任我行是日月神教的教主,他这个光明左使哪能随便出门。”

他想到东方不败,脑海中跟着出现了原著中东方不败用绣花针杀人的情景,背上不禁生出一层寒意,暗道:“这修习《葵花宝典》已到大成之境的人,出手速度,快得惊人,说不定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人家的针就已经刺过来了。若是西方魔教中真有修习《葵花宝典》的人,那我应该如何对付他?

难办,真是难办!除非我用美男计!不过就算我有心用美男计,人家说不定早就心有所属,别人长得俊美也好,丑陋也好,都不干他的事,那他可不会因为我长得怎么样,就对我手下留情了。我务须想出几个可行的对付《葵花宝典》的办法来!”

突然间心念一动,笑道:“方丈大师,西方魔教有《葵花宝典》,咱们中原也有《葵花宝典》和《辟邪剑谱》啊。这样好了,我这几日就去分别拜访一下林远图的后人,和日月神教的教主。好歹试一试,他们是否愿意将手中的经文,借我看上一看。”

方证方丈大喜,说道:“这可好了!侯爷毕竟不是武林中人,不必顾忌武林中的规矩,何况你向他们借阅这宝典,可不是为了一己私欲,而是为了皇上,为了天下黎民百姓,换成老衲,定会同意侯爷进入藏经阁,翻阅我少林派的七十二绝技。日月神教的任教主会如何行事,老衲预料不到,福威镖局的林镖头,虽然武功低微,但为人正直,未必会拒绝侯爷。”

贾珂耸了耸肩,微笑道:“这件事我姑且一试,方丈大师也别抱太大希望。不过红叶禅师研习参悟《葵花宝典》这么多年,都没有得到多少好处,我见识浅薄,只怕也得不到多少好处,但愿能在未来对敌西方魔教之时派上用场,那就是一件天大的好事了。”

方证方丈笑道:“这个自然,侯爷也不必给自己施加压力,随缘便是。”

贾珂含笑点头,又道:“其实我今天来找方丈大师,除了先前聊的事情以外,还有一件事想要和大师商量。”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我看陆小凤的时候,说玉天虎不是玉罗刹的亲生儿子,我就忍不住想起林远图了。

我是不相信一个上位者会把亲生儿子在别处养大,让假儿子冒充亲生儿子的。一个人的性格,眼界、学识、能力、威望都是要从小培养的,从没听说哪个皇帝会担心自己亲生儿子出危险或者变成废物,就把他弄到民间抚养。像玉罗刹这种,你等儿子二十多岁了,大变活人,对手下们说,这才是你们的少主子,你们要拥护他,哪个会服气啊,包管玉罗刹一闭眼,就变成第二个明教了。

当然我也一直坚信,原著里的玉罗刹真的死了,结尾出现的玉罗刹不仅是别人假扮的,还是陆小凤的朋友假扮的,所以行为举止,特别鬼鬼祟祟,只敢在浓雾里出现,并且完全不敢靠近陆小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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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叶禅师的故事,除了和西方魔教有关的事情,方证说的其他事情,都是原著里的。

我也不知道究竟是金庸写的时候,没有注意到,还是他故意这么写的,反正这段故事的漏洞真的特别多,细究起来,比《连城诀》里的梅念笙的所作所为还令人深思。但是令狐冲就跟个傻瓜一样,听着方证的故事一愣一愣的,不管是啥脏的臭的事情,只要别人说了,他也不去求证,就揽过来给华山扣上。

我初中的时候看笑傲江湖,真的可喜欢令狐冲了,觉得他是金庸笔下难得的潇洒不羁之人,现在真的越看越生气,他真的是忘恩忘义第一人。

岳不群和宁中则待他够好了,他一出场,二十七八岁了,放在现在,这么大的人也该知道照顾父母,心疼父母了,何况古代了,结果他还因为口角之争得罪青城派,岳不群只能自己去给他擦屁股,可是我就没见令狐冲做过什么实质的维护师门的事情。

所以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很多人说令狐冲对岳不群的感情多深。我印象最深的一件事,令狐冲去少林派救任盈盈,任我行在院子里嘲骂岳不群,令狐冲生气是生气了,然后继续躲在屋檐后面,什么事情都不做,之后还帮任我行打架,打伤了(收养他这个孤儿,供他吃穿,教他武功,抚养他长大,和父亲没啥区别的)岳不群。

试想一下,黄老邪当着郭靖的面骂江南七怪,郭靖当着杨过的面骂小龙女,殷天正当着张翠山的面骂张三丰,甚至有人当着韦小宝的面骂陈近南,他们绝对不会这么无动于衷地什么事情都不做,而是会立刻生气,立刻维护师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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