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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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匪听后骚动,突然就纷纷议论起来:“腊八那****的话不可信……”

“哥们跟着牛大哥起事的时候,他胡为还不知在哪里猫着呢?即使大哥真的被砍了头,老子也不听他胡为的……”

“对!叫他发给我们路费,我们散伙,也决不给他卖命……”

“没错,他胡为算老几,让我们哥们听他的,吊门都没有……”

众匪正在议论的时候,胡为手中的匣子炮就对天突然鸣了两枪:“弟兄们静一静,我刚才说了,不愿跟我胡为干的,我发给你们路费,让你们另谋出路……好,下面,你们不愿意呆在这儿继续跟我干的就站出来。”

胡为说完话后,众匪又是一阵骚动,随后就有几个土匪走到了一边。

胡为见状,就对那几个走到一边的土匪皮笑肉不笑地道:“好,既然你们几个不愿跟我干,那也可以,回头我叫帐房给你们发路费。不过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那几个土匪中有人问。

胡为:“你们在离开本山寨前得把各自身上的家伙给我留下。决不能让你们把家伙也带出木杨山寨。”

那几个不愿意干的土匪沉吟了……

那几个不愿意干的土匪中终于有人站出来反对道:“胡为,这不可以,家伙是我哥几个吃饭的饭碗,没有了家伙,你让我们以后拿什么吃饭呢?”

胡为:“这我就管不了,反正你们在离开山寨前必须把家伙留下来。”

几个不愿意留下来的土匪听到后再次沉吟了……

稍顷,他们之中就又有人公开反问道:“胡为,我们要是不听你的,不把家伙留下来呢?”

胡为没有吱声,他轻蔑地扫了对方一眼,然后抬手轻轻地一扣扳机,“砰”地一声枪响后,对方便应声倒下。

胡为用嘴轻轻地吹了吹冒烟的枪嘴,轻蔑地道:“不愿把家伙留下的,这就是他的下场!”

那几个不愿留下的土匪被震住了,各个都吓得浑身瑟瑟发抖,再不敢吱声……

这时,胡为又道:“腊八,带两个弟兄把尸体拖出去,扔到野狼谷喂狼。”

“是!”腊八领令,带了两个弟兄就把尸体朝大厅外拖去。

余师长大姨太住处日

余师长倒在一边抽着大烟,袅袅的烟云令他如入仙境……

一边,大姨太在帮他擂腿:“老东西,都多大年纪了,还花心不死,再弄个小妖精来还不得把你这把老骨头榨干才怪呢!”

余师长吐出烟雾后,就漫不经心地道:“我的大苹果,纳小妾的事情老二老三都不反对了,你又跟着吃哪门的醋呢?”

大姨太:“吃醋?我才没有那份闲心情呢!我是想让你多活几年,是为你着想。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余师长支起半个身子:“啊哈,从什么时候开始,连我的大苹果也变成好人了呢?嗯……”

大姨太:“好,我不是好人,但我却给你生了个儿子,那两个妖精是好人,你三天两头地往她们的被窝里钻,可她们至今都怀不上。哼,我不是好人,要是我不是好人,你余大麻子就得绝后,等将来你死了,恐怕连个给你收尸的人都没有……哼……”

一提到儿子,余师长就立即又软下劲来,他把手中的大烟枪一扔,就搂过大姨太嬉皮笑脸地哄道:“好,我的大苹果,我知道在你们三个女人中顶数你最疼我。哎,我的儿子呢?这几天我怎么都没见到他,他干吗去了呢?”

大姨太:“你还知道你有个儿子啊?”

余师长:“这个我怎么会不知道呢?好了,我的大苹果,你就别再生气了,其实在你们三个女人之间,我是很少来你这里过夜不假,可是我的心里还是最疼你的啊!”

大姨太:“说得好听,谁相信呢?”

余师长:“我要撒谎,我大麻子就不是人。”

大姨太:“行了,麻子,你还知道想你的儿子啊?”

余师长:“我的大苹果,我这不是每天军务缠身,忙吗?要不忙的时候,龟孙子王八蛋才不想自己的儿子。大苹果,你快告诉我,我那宝贝儿子这几天到哪里去了。”

大姨太:“到哪里去了?还能到哪里去了。他要出国留洋你不让去,现在他去济南他姥爷家去了。”

余师长:“这年头兵荒马乱的,他怎么去的?”

大姨太:“怎么去的,坐火车去的呗,反正你的专车又不送他。”

余师长:“不行,那太不安全,明天我得派两个兵去济南把他接回来。”

大姨太媚一眼丈夫:“你还知道心疼你的儿子啊?”

余师长:“龟孙子王八蛋才不心疼呢?大苹果你给我听好,要是我的儿子有个什么意外的话,我非休了你不可……”

大姨太眼睛一瞪:“你敢!”

余师长:“好,好,我不敢,啊大苹果,快帮我敲敲这条腿,我的这条腿又抽筋了,啊哟……”

“要敲你去找那两个妖精给你敲去。”大姨太嘴里虽然是这样说,但两只小拳头却还是不由自制地朝余师长抽筋的腿上砸去。

余师长:“啊哟……我就说嘛,还是大苹果真心地对我好。啊哟……”

县城赵府日

赵明的书房中,赵明已苍老了许多。但他正襟危坐,还在强支着身体在认真地看书。

这时,香秀悄声进来,边给他捶背边温存地道:“德中他爹,你总是一天到晚地看,看了那么多的书,喝了那么多的墨水,这年头又有什么用呢?叫我说你还是休息休息,不要再看了。”

赵明:“哎,秀,俗话说‘书中自有黄金乐’不看书怎么能行呢?”

香秀:“不看书怎么就不行了?走,我陪你到我们家后花园散散心去。”说着就夺下了丈夫手中的书本。

赵明:“你……这是做什么?让我再看会儿。”

香秀:“不看了,就算香秀求你的行吗?”

赵明听了叹口气,然后就起身离开了书房。

这样,夫妻二人相互搀扶着,不一会儿就来到了后花园中。

后花园里,正在给花圃浇水的小英爹见到,就赶紧停下手中的活计寒暄道:“老爷,你们……”

赵明挥挥手打断了小英爹的话:“哎,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许叫我老爷,见了我要喊我亲家才行。”

小英爹:“是,老……亲家,你们……”

香秀:“啊没事儿,你忙你的,我和德中爹是闲转来着。哦,亲家公,亲家母呢?”

小英爹:“啊,她去德中房中帮小英喂孩子去了。”

香秀:“噢,亲家,没事儿,你忙吧。”说着就搀扶着丈夫的胳膊继续缓慢地向前走去。

他们夫妻二人来到了一株桂花树前停了下来……

赵明触景生情,打住脚步望着桂花树就不由得感慨道:“真是岁月不饶人,年纪也不饶人啊!秀,你还记得吧,二十年前,你还是个纯情少女,就是在这棵桂花树下,你悄悄地摘下你脖子上的玉佩,又悄悄地给戴到了我的脖子上,你说让它保佑我终身平安,同时见证你对我的爱情。”说过从脖子上解下了玉佩放在手中静静地观看起来。

香秀听了颇有同样的感慨,但嘴中说出的话却有走了样:“二十年了,我都有些记不清了,德中爹,我当时是这样说的吗?”

赵明肯定地点点头:“没错,秀,你当时就是这样对我说的,你当时对我说这些话的时候脸羞红得就象个大石榴,令我至今在心中都还记忆犹新呢!”

香秀:“后来,你的父母不同意我俩的婚姻,我们就来了个先斩后奏,让生米做成了熟饭,那个事情,我记得当时也是在这棵桂花树下发生的吧?”

赵明脸红:“是啊,当时什么都不懂,就仓促地……完了。”

香秀:“德中爹,当时你讨了便宜还卖乖……那情景我也还都记得清清楚楚的啊!”

赵明:“是啊,想不到一转眼的功夫,二十年就这么快地过去了。”

香秀:“德中爹,所以这么多年来,我总是有事无事地要喊你到这后花园里来转转,不是为别的,因为这里有我们当年的故事,所以啊,这么多年来,我对这里一直充满了憧憬。”

赵明:“秀,我们再去前面转转去,岁月不饶人,该忘记的忘不了,不该忘记的又总在眼前浮现,这就是岁月,这就是生活,这也就是人的本性。”

“是的是的。”

香秀答应着,搀扶着丈夫的胳膊就又继续向前转去……

石山寨日

山神庙内的大银杏树下,小四女正在梳头,这时,孙二喜的枪杆挂着一只野兔踏进了山门。

小四女见状就惊喜地道:“孙二喜,野兔是从哪里打来的?”

孙二喜没有答话,他从枪杆上捋下野兔扔到小四女的手中后,才兴冲冲地答非所问地道:“小四女,赶紧拿到厨房去做了,我们哥几个中午又有吃的了。”说过就朝自己的住处走去。

小四女望着他背影“呸”地吐了一口,“美得你!做熟了也没有你们男人的份。”然后就提了野兔欢快地向厨房走去。

木杨山寨胡为住处日

阿兰正在洗衣服,胡为正躺在一只藤条椅子上看书。小****则正在小院子中玩泥球。

阿兰猛地抬头见儿子脏兮兮的样子,就满脸不悦地吆喝道:“****,你过来。”

****见他妈喊他,就跑过来蹲在阿兰的洗衣盆前问:“妈,你喊我什么事儿?”

阿兰:“往后不许再玩甩泥球,看你两手脏兮兮的样子,来,快把手放进洗衣盆里让妈给你洗洗。”

小****听了,就温顺地把两只小泥手往洗衣盆里放去。

阿兰帮小****洗手:“乖儿子听话,往后不许再玩那些脏东西。”

小****:“‘甩泥球,甩泥球,甩到谁家死老头’。妈,这是我爹教我玩的,你不让我玩,那我玩什么?”

阿兰:“你玩什么都行,反正就不许你再玩甩泥球,你爹他狗嘴里永远也吐不出个象牙来。好,洗好了,把湿手让你爹给擦擦去。”

小****听了,起身就撒着小脚跑到胡为跟前:“爹,把你的大书合上,我妈叫你给我擦手。”

“好,好,儿子,我给你擦手。”胡为无奈,摇摇头只好合上书本起身找擦布给儿子擦手。

胡为在给儿子擦手的时候,儿子以一双小眸子望着他道:“爹往后我娘不让我再玩甩泥球了,那我玩什么?爹,你再教我一种玩法吧!”

胡为给儿子擦完手,又亲了一下儿子的小脸蛋,就答应儿子道:“好,儿子,我再教你一个玩法。儿子,让爹想想,看看再教你玩什么呢?”然后就又躺回到椅子上眯缝着眼睛开始静想起来:“我再教儿子玩什么呢?”

突然,小****发现了胡为放在椅子一边的匣子炮……

小****跑过去,用两只小手猛地将匣子炮端起,就高兴地道:“爹,你不用想了,往后我就跟爹玩这个。”

胡为睁开眼睛一看,吓得从椅子上一骨碌爬起:“儿子,快放下,这个可不是闹着玩的。儿子听话,快把它放下……”

小****不依,两只小手端着匣子炮对着他爹撒娇道:“爹,我不放下,这大匣子炮……爹,你能玩,为何就不让我也玩玩呢?”

胡为语塞,继而又瞪着眼呵斥道:“儿子听话,快放下,当心走火。”

小****:“爹,走火?走什么火?”依旧不放下匣子炮。

胡为急得大喊:“阿兰,你快叫****把枪放下。”

阿兰此时正在晾晒衣服,听到胡为的喊声就转回身一看,见小****正双手端着匣子炮指着胡为发笑,也着急地对****道:“****,快听话,把枪放下。”

小****:“娘,叫我爹举起手来,要不,我就枪毙了他。”

胡为:“好好好,爹投降,爹举起手。”说着就将双手高高举起。

小****见状就乐了,他放下匣子炮跑到阿兰跟前:“哦,我赢了,娘,我赢了。”

胡为惊出一身冷汗,对儿子的行为哭笑不得。

天津卫一闹市区日

半下午的阳光正火辣辣地照着……

在阳光下的一堆人群中间,张不理带着那个他拣来的女娃正在卖艺……

张不理双手抱拳,对观众边鞠躬边高声道:“各位,各位老少爷们,你们有钱的捧个钱场,无钱的捧个人场。下面,我要给大家亮出口吞钢刀的绝活。”说过,就翻一个筋斗,收腹、运气,然后就把一把明晃晃的钢刀朝口里插去……

众人看呆了,不由得爆发出一片喝彩声……

张不理将钢刀吞进腹中又慢慢地吐出后,就抹一把脸上的汗水,再次对观众抱拳道:“各位,各位给我个赏钱,多少都行……”

特写:张不理在说话的时候,那女娃双手捧着铜锣在绕着四周收赏钱……

众人纷纷地将零钱向女娃手捧的铜锣里扔去。

特写:“女娃在不住地对观众鞠躬,不住地致谢着:”谢谢叔叔,谢谢大婶,谢谢大哥,谢谢大姐,谢谢伯伯……“

突然,从人堆里走出三个混混来到张不理跟前……

其中一个领头的混混掂着自己手中一把钢刀凶狠地对张不理道:“喂,卖艺的,你看我手中的这把钢刀,你也能把它吞进你的肚子中吗?嗯?”

张不理见状心里发虚:“好汉爷,你们行个方便,我一个卖艺的只是为了混口饭吃,这位好汉爷,你手中的钢刀……”

领头的混混:“少废话!你……到底能不能?嗯?”

张不理蔫了,面对那个领头的混混赶紧小声告饶:“好汉爷,我……你就当什么也没有看见,就放过我们爷俩吧……”

领头的混混听了根本就不予理睬,非但如此,反而还举着自己手中的钢刀抬高声音得意洋洋地道:“看看,看看,大家都看清楚了吧?他根本不敢?他不赶说明了什么呢?这说明他的鬼把戏压根就是骗人的。”

观众听了领头混混的这一煽风点火,纷纷对张不理不屑地鄙夷开来:“啊,还以为是真本事,真功夫呢,原来却是骗人的。”

“这年头骗子真恨人……”

“我们把赏钱要回来……”

……

种种议论让张不理听了无地自容,只恨脚底下没有个洞让他钻进去……

领头混混见状,突然眼睛一瞪:“弟兄们,来把他的摊子砸了,叫他滚出天津卫去。”

“好汉爷,别砸,我自己走。”

张不理边告饶边卷了摊子带着女娃灰溜溜地逃去……

领头混混见张不理狼狈而逃的样子,就不由得发出了一阵得意的狂笑……

石山寨晚

山神庙内,白月霞的住处里,小四女正在向白月霞哭诉着:“白大姐,你说云珠姐到底够不够意思,她这一走怎么至今都没有了音讯。”

白月霞叹口气:“小四女,你不用再想她了,她不会再来我们山寨了……”

小四女听后埋头想了一下,就对白月霞道:“大姐,她走了,剩下我一个人住一个屋子,我心里空荡荡的,还好害怕,尤其夜幕降临后,我有时怕得睡觉时连衣服都不敢脱呢!”

白月霞抚摸一下小四女的头发:“小四,她云珠走了,不还有你白大姐我在吗?你怕什么?还怕那几个臭男人把你吃了不成?”

小四女:“大姐,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我心里就是怕得要命……”

白月霞稍作思索,就站起身道:“走,小四,你陪我去他们男人住的地方看看。”说过就径直出门。

小四女点一下头,跟着白月霞出门。

田满仓他们的住处,田满仓、孙二喜、毛蛋等人正在用一个铜板的反正面进行赌钱。

“来,你押多少?”田满仓以左手掌压着铜板;“毛蛋,二喜押的是反面,你呢?是押正面还是反面?”

毛蛋:“我和二喜哥一样,也押反面!”

田满仓:“那你押多少?”

毛蛋:“也和二喜哥一样,押五块。”

田满仓:“不反悔了,毛蛋?你要是现在反悔,也还来得及!”

毛蛋:“不反悔了,要反悔就是孬种。……”

田满仓:“你呢?二喜?”

孙二喜:“我和毛蛋一样,不反悔了,要反悔就是孬种。”

田满仓:“那好,你们两个兄弟看好了。”随即手掌一抬,扔在地上的铜板却是正面朝上。

孙二喜和毛蛋一下子傻眼了……

毛蛋不服,就嘟噜道:“二喜哥,我刚才瞅准了是铜板的正面落地反面朝上的?怎么田大哥一抬手掌就变了呢?真是活见鬼了。”

田满仓又赢了,他得意地将孙二喜和毛蛋押下的钱收入囊中,然后就又得意地问:“怎么样?你们兄弟俩还玩吗?要是不玩了的话,这些钱等明天我可就要到山下买酒喝了。”

毛蛋输了钱不肯罢休,就高叫道:“今晚上我非得把输的钱捞回来不可。玩,继续玩……”

田满仓瞅瞅孙二喜:“你呢?二喜弟。”

孙二喜:“玩,肯定还得玩。”

于是,田满仓又开始扔手中的铜板,并且还边扔边道:“两位兄弟,这回你们可都要认真看好了再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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