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1 / 2）

 石山寨晚

在山神庙内田满仓等住处，田满仓手掌压着铜板，一边，孙二喜和毛蛋正在兴致勃勃地押钱……

孙二喜：“正面，再押五块！”

毛蛋：“这回我押反面，两块……”

毛蛋刚说完，眼睛突然直了，他看到白月霞带着小四女走了进来……

田满仓刚要开口，毛蛋赶紧对他使个眼色，田满仓一回头，当他发现了白月霞和小四女后，就赶紧以手去收铜板……

白月霞无声地一个冷笑，犀利的凤眸逼着田满仓等人：“别动，你们继续玩啊！”

田满仓心神忐忑：“白大姐，我们兄弟几个闷的睡不着，我就教他们个小游戏，不是真玩钱的……”

白月霞：“我全都看见了，你还要狡辩？”

田满仓、孙二喜、毛蛋听了顿时成了哑巴，谁也不敢吱声。

白月霞：“田满仓，你听好了，今晚上的事情我该怎么惩罚你们呢？”

田满仓不敢言语。

白月霞余怒难消：“真是狗改不了****地习惯，这样吧，现在我罚你们明天每人去打一只野兔来，谁打不来，谁就不要再回山寨了。你们听见了吗？”

田满仓、孙二喜、毛蛋等三人听后赶紧答应：“是，大姐。”

白月霞依旧以犀利的凤眸逼着他们：“另外，还有一件事情你们三个给我听好了。最近云珠外出的事儿，你们隔壁就只住着小四女一人，你们之中谁有敢打小四女主意者，当心我把他做成太监。到那时可不要怪我白大姐心狠手辣，翻脸不认人。”

田满仓、孙二喜、毛蛋三人听后，相互交换一下眼色，不敢吭气，只是都使劲地点了点头。

白月霞：“小四，我们走。”然后就带着小四女出门。

天津驻军兵营夜

张日旺等当兵的宿舍中，张日旺合衣躺在木板床上难以入睡……

特写：张日旺的眼前出现了小四女和云珠的面容……

对面木板床上，一个叫谢光明的兵见张日旺毫无睡意，就悄声问：“班长，你怎么还不睡？是不是在想女人了？”

张日旺虽心里底气不足但嘴却挺硬：“扯淡，女人有什么好想的？”

谢光明：“那班长，快睡吧，明天还要早起训练……”

张日旺：“训练训练，一天到晚的除了训练其它什么事儿都没有做，真他娘的寂寞透了。”

对面谢光明听后叹口气：“这就是当兵的和当官的区别啊，他们当官的每天吃香喝辣的不说，风月场上的女人们还由着他们泡，我们当兵的就不行了。唉……”

张日旺不悦：“谢光明，你怎么三句话不离本行，又扯到女人身上了？”

谢光明没有否认：“啊，日旺，不扯到女人扯什么？班长，你说我们大老爷们都这个岁数了，至今连个女人毛都还没碰过，兄弟们是人不是动物啊！”

张日旺听后不语，谢光明气得翻个身睡去。

但张日旺却依旧睡不着，在他的眼前，小四女和云珠的面容在交织叠现着……

不知何时，张日旺睡去。

木杨山寨夜

胡为住处，胡为和阿兰躺在床上在静静地入睡着……

突然，胡为忽地坐了起来……

阿兰翻个身，就睡意朦胧地嘟噜道：“半夜三更的不好好睡觉，你爬起来做什么？”

胡为点亮了床头的松油灯，以手使劲地揉揉眼睛：“啊我刚才做了个噩梦……”

阿兰心不在蔫：“做了噩梦，做了什么样的噩梦？是不是有人要把你吃了？”

胡为：“我在梦中做到你儿子找我报仇来了，他提了把大刀要砍我的头……”

阿兰：“我儿子……”

胡为：“活灵活现的，他提了把大刀要砍我的头……”

阿兰不语了，她的眼眶中有泪珠潸然滚出……

石山寨夜

山神庙内小四女的住处，小四女躺在床上正鼾声均匀地睡着……

这时，梦境出现——

流水潺潺的山泉边，小四女站在岸边大喊：“张大哥，你回来。”

张日旺回头望望小四女，就笑呵呵地指着对岸的一簇野花道：“小四女，你等着，我去把那些花采来戴到你头上。”

小四女：“回来，那边危险，有毒蛇。”

张日旺：“为了你小四女打扮得更漂亮，我什么也不怕……”

小四女不吭声了，她的脸上露出娇羞的笑润……

突然，张日旺消失，云珠姑娘出现在小四女的面前……

小四女望着云珠满脸不悦：“云珠姐，我的张大哥呢？你把我的张大哥弄哪里去了呢？

云珠笑而不答。

小四女见状愈加气愤：“云珠，你还我的张大哥，你还我……“

云珠摸摸小四女的头，笑呵呵地道：“小四女，傻丫头，这男女之间的事情不好强求，是你的终究还是你的，不是你的你强求也没有用……”

小四女气愤地瞪住云珠：“你胡说，张大哥喜欢我，张大哥就是我的，他是我的男人，你们谁也别想把他从我身边抢走。”

云珠依旧笑呵呵地：“小四女，你是不是想你张大哥想疯了呢？真不害臊，是你的男人给我我也不要……啊，小四女，你快看，你的张大哥在那……”

小四女寻着云珠手指的方向望去，见张日旺正在远处向她微笑，就大喊道：“张大哥，你回来……”

张日旺笑态可掬：“小四女你追啊，你要能追上我，我就跟你走，小四女你追啊……”

小四女望着远去的张日旺并未去追，她气得在原地直跺脚：“张大哥，你回来，你再不回来我可就不理睬你了……”

张日旺依旧没有回来，他在继续远去……

小四女气得直在原地跺脚，直流眼泪……

“喂，小四女，该起床了。”门外，突然有人喊道。

小四女从床上一骨碌爬起，揉揉眼睛就娇羞地道：“啊，我起晚了。”

天津卫南郊军营日

操场上，张日旺带着他们班的士兵正在训练，突然就有在大门口岗亭值勤的士兵跑过来道：“报告班长，大门外有人找你！”

张日旺听了一惊，就赶紧问：“谁，是谁找我……”

那值勤士兵：“班长，这个我哪里知道呢？你自己到大门外看看不就明白了吗？”

“好！”

张日旺答应一声：“大家继续训练。”然后就随那值勤的士兵向大门处走去。

一会儿功夫，张日旺就来到了军营大门外，一看，来找他的竟是卖艺的张不理……

张日旺惊讶：“张大哥，是你啊！”

张不理表情沮丧：“兄弟，我来和你告个别，我要走了，要离开天津卫了。”

张日旺不解：“张大哥，这么说你不卖艺了？”

张不理：“卖！我到济南或其他地方卖，天津卫我卖不了了。”

张日旺：“为什么？张大哥，你说清楚些。”

张不理：“在这儿，有几个混混专门给我捣乱，砸我的摊……我想躲开他们，所以我来向你告个别，你我既然是结义兄弟，我走前必须来向你道个别……”

张日旺想了想：“张大哥，你告诉我，是哪里的混混专门和你过不去，砸你的艺摊。”

张不理摇头：“兄弟，这个……我也不知道……”

张日旺听后又仔细地想了一下，然后就气愤地道：“张大哥，你是我的结义兄长，他们和你过不去，也就是和我张日旺过不去……张大哥，你看这样行不行，你暂时不要离开天津，继续卖你的艺，下午你打算在哪个地点卖，到时我带几个弟兄过去看看，我看到底是什么样的混混专和你过不去。”

张不理目露感激之光：“兄弟，这……行吗？”

张日旺：“张大哥，你就这样做，听我的。”

张不理感激：“好，兄弟，我听你的，不过到时你可一定要到场，要不再碰到那几个混混……”

张日旺：“张大哥，你下午就放心地卖你的艺吧，我张日旺历来说一不二。”然后就目送张不理远去。

石山寨日

山神庙外的空旷地，白月霞带着小四女在缓慢地散步……

白月霞劝小四女道：“小四，你跟我几年了，从一个被人遗弃的小黄毛丫头，现在一转眼也变成了一个俊俏的大姑娘了。小四，现在你不能学你大姐我，也该考虑考虑个人的事儿，找个好男人成个家了……”

小四女听了羞涩不语。

小四一不语，白月霞以为她是动心了，于是就继续道：“小四，你看，山寨里的男人们你看中了哪一个，回头你白大姐我亲自去给你们保媒去。”

小四女羞涩得满脸通红：“大姐，看你说的……”然后就又埋下头不语。

白月霞望一眼小四女：“孙二喜怎么样？我见你平时对他不错，还时不时打诨开玩笑。”

小四女听了急得连摆手带摇头：“他……大姐，不行不行，我对他压根就没有朝那方面去想。不行，不行的！”

白月霞惊讶：“那……小四，你心中看上谁了？是田满仓还是毛蛋？小四，你告诉我，只要你看中了谁，你就告诉我，回头我去帮你说去。”

小四女听了继续摇头摆手：“大姐，那几个没有出息的逃兵，我小四牙缝里就瞧不起他们，就更不要说其他的了……”

白月霞：“怎么？小四，难道我们山寨里的男人们你一个都没有看上吗？”

小四女肯定地点了点：“是的大姐。”

白月霞沉默了。

稍即，白月霞就又道：“小四，不可能吧，你都成了这么大的大姑娘了，对男人们怎么就没有想法呢？”

小四女：“大姐，其实……我小四的心里早就有了自己喜欢的男人了……”

白月霞惊愕：“小四，看来你喜欢的男人不在我的山寨中，那是谁？你告诉大姐。”

小四女一张美丽的面容羞得绯红：“大姐，我喜欢……我喜欢张大哥……”

白月霞：“张大哥？你所说的张大哥是谁？是张日旺吗？”

小四女羞涩中肯定地点了点头：“大姐，就是她！”

白月霞叹息：“可是你日旺大哥……那孩子他不在山寨啊！”

小四女：“不管他在哪，我都等他，非他不嫁。”

白月霞为难了：“小四，那日旺那孩子知道你喜欢他吗？”

小四女摇头，又点头，意思是模棱两可……

白月霞见状就又沉思起来……

天津卫某热闹街口日

张不理又在卖艺……

张不理双手抱拳：“各位，各位父老乡亲，你们大家看得起我的话就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

“臭卖艺的，你怎么还在这里？”

突然，还是以前的那三个混混又出现在了他的面前，领头的混混不屑地骂过，又手里掂着把钢刀绕到了张不理的面前冷笑道：“臭卖艺的，上回让你讨了便宜，这回就休怪老子对你不客气了。”说过就对着张不理狠狠地打去一拳头……

“住手！”

随着一声大喊，张日旺和谢光明等人着便装出现在了混混的跟前……

张日旺把张不理朝自己身后一拽，然后就目光烁烁地逼住领头混混质问道：“小子，光天化日之下，你为什么打人？”

领头混混愣了一下，但随后就又露出一副不屑的面孔，掂着手中的利刃绕着张日旺边端详边道：“啊哈，你是哪里来的愣头青竟敢在这里管爷爷我的闲事，想要命的就滚一边去，不想要命的你爷爷我废了你。”

张日旺正气凛然：“小子，你敢再说一遍，你让谁喊你爷爷？”

领头混混：“你啊，我就是你爷爷啊！”

张日旺听后怒不可遏，朝对方猛地挥去一拳：“王八犊子，叫你嘴硬！”

领头混混捂着被打疼的嘴顿时目露凶光：“在这块地盘敢打你爷爷我，你******真是活腻了。弟兄们上。”说罢就挥舞着手中的利刃向张日旺捅来……

张日旺轻轻一跃闪过……

接下来，双方混斗开始了……

这边，张日旺徒手和那手握利刃的领头混混格斗……

那边，谢光明等人和另外的混混们格斗……

时间在一分一秒中过去……

仅片刻功夫，混混们被张日旺他们制服……

张日旺以一只手按住领头混混的脖颈，另一只手将领头混混的一只胳膊按在后背上，就厉声质问道：“你小子说说，你是谁爷爷？”

领头混混求饶：“好汉爷饶命……啊哟，你是我爷爷……”

张日旺转对张不理：“大哥，你说，我该怎么处理这个混混……”

张不理瞅瞅那个领头的混混，刚要张口，哪个领头的混混就先开口告饶道：“好汉爷饶命，我们以后再不敢来欺负你了。”

张不理对张日旺：“兄弟，他既然这样说了，你就放过他们吧。”

张日旺怒对混混：“小子，今天看我大哥的面子，我放过你，要是你们以后再敢来我大哥的摊上捣乱，只要被我碰到，我非废了你不可。”

领头混混：“爷爷饶命，我们以后再不敢了……”

张日旺听了，松开手就怒喝道：“还不快滚……”

领头混混带着他们一伙人撒腿就逃……

张不理感激：“兄弟，谢谢你。”

张日旺：“我们是兄弟，不要说见外的话？大哥，以后没有人再敢来欺负你了。你好好卖艺吧。”说过就带着谢光明等人离去。

天津卫大河洋行日

在洋行主人萨克里斯的办公室里，蓝眼睛，大鼻子，满脸落腮胡子的萨克里斯正在和雪千霜喝咖啡，同时也在密谈着什么……

雪千霜呷一口咖啡，又吐出来不习惯地道：“啊萨克里斯大人，你这给我泡的什么茶，怎么这么苦啊！”

萨克里斯听后就摊开双手道：“不不不，这是我们大英帝国从南美运来的咖啡，它养精蓄神，比你们中国的茶叶要好得多。”

雪千霜：“萨克里斯大人，你说错了，我们中国的茶叶喝在嘴里香喷喷的，滋阴润喉还能提神，你们喝这种苦东西，怎么能和我们中国的茶叶相比呢？”

萨克里斯耸耸脖子，摊着双手苦笑不得：“雪先生，我们大英帝国的咖啡不象你们中国茶是大口喝的……”

雪千霜：“那得怎么喝？”

萨克里斯：“这样，慢慢品！”说着就给雪千霜做起示范来。

雪千霜照着萨克里斯的样子品了品味，依旧坚持自己的观点道：“算了，萨克里斯大人，还是苦苦的，不如我们中国的浓酩好喝。”

萨克里斯耸耸肩膀，晃晃脑袋无可奈何，然后就吩咐侍从道：“把咖啡撤掉，给雪先生换杯他们中国的茶来。”

侍从依主人的吩咐而行后，雪千霜端起茶杯就喝一大口，然后放下茶杯道：“萨克里斯大人，你交待的事情我没有完成，今天我是特意来向你请罪来了。”

萨克里斯听后脸忽地沉了下来：“为什么？为什么没有给我办成？”

雪千霜：“我姐夫那边……他们根本就没有什么布防图？”

萨克里斯摇头：“不不不，既然是军队，怎么会没有布防图。没有布防图的军队，又叫什么军队？”

雪千霜：“萨克里斯大人，你息怒，他们驻军真的是没有什么布防图的，要有的话，我肯定就能给你搞来的。”

萨克里斯的手摊到了雪千霜的面前：“那……钱，钱，我的钱呢？我给你的钱呢？”

雪千霜窘迫：“什么钱不钱的，你给的那点钱连逛个窑子都不够，早被我花了。”

萨克里斯听后气得哆嗦着嘴唇许久后，才脑羞成怒地骂道：“东亚病夫，滚，快滚……”

雪千霜见状就赶紧逃离……

木杨山寨日

山寨大厅中，胡为坐在太师椅上气得一声不吭……

胡为的身后站着腊八等两个随从。

突然，胡为就起身指着跪在他跟前的一个土匪气愤地骂道：“你说，按照山寨的规矩，我该怎么惩罚你，嗯？”

那跪在地上的土匪：“大当家的，反正兄弟的匣子炮是丢了，爱怎么惩罚就怎么惩罚，兄弟认了。”

胡为：“私自下山逛窑子，本就违反了寨规，还把吃饭的家伙弄丢了……你……我杀你一千次都不过分。”

那跪地土匪：“大当家的，兄弟我知错了，你执行吧。二十年后，兄弟我又是条汉子……”

胡为拔出枪来，然后又示意腊八倒酒，待腊八将碗中的酒倒满后，就吩咐道：“兄弟，你起来，把这碗酒喝了再上路。”

那跪地土匪顿生感激，站起来端过酒碗一饮而尽，然后把碗一甩，抹一把嘴角道：“大当家的，你给我来个痛快的，别一枪解决不了，让我半死不活的受罪……”

胡为眯缝的眼睛里发出了狡猾的光泽。

“好！是个男人，不孬种！”胡为说罢“砰”地一枪就朝对方的脑门上打去。

刚刚还是个鲜活的人顷刻间就一命归西，胡为瞅一眼被他打死的土匪，就高声道：“弟兄们，你们睁大眼睛给我看好了，往后没有我的命令，谁再敢私自下山坏了我的规矩，这就是他的下场，一律严惩不待。”然后抬脚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