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2 / 2）

张日旺的住处里，张日旺望着满脸泪珠的女娃心疼有加，关怀备至地道：“噩梦，真是一场噩梦……娃儿，现在一切都过去了，你先在我这儿好好养病，等先把病养好了再说。”然后就要出门。

女娃有些紧张：“张叔叔，你要去那儿……”

张日旺望望女娃，安慰道：“没事儿，时候不早了，你快睡吧，有什么事儿等明儿天亮后再说。”

女娃听后感激地点头。

张日旺出门，并随手帮女娃带上了房门……

特写：室内，女娃感激的表情溢于言表……

谢光明的住处夜

房间门外，张日旺在轻轻地敲门：“光明，光明你开门……”

房间里躺在床上的小四女听到外面有人敲门后猛地一惊，她随即从床上坐起，并又侧耳细听起来……

房间门外，张日旺侧耳听听房间内没有动静，就又边敲门边抬高了嗓门道：“光明，光明，光明你开门，怎么睡得这么死……快开门……”

房间内，小四女仔细地辨别着门外的喊门声，她似曾熟悉又觉陌生，于是便顺手从枕头下抽出了匣子炮，并慢慢地悄悄地，蹑手蹑脚地朝门口摸去……

房间门外，张日旺听听房间内还没有任何动静，就气愤地又加重了敲门的力量并大喊道：“光明你搞什么名堂？你还够不够兄弟情谊，若够你就快起来开门，否则，我就把你的房门踢坏！光明……”

房间内，小四女已穿好衣服，手握着匣子炮蹑到了门后……

房间门外，张日旺仍在边敲边喊着……

房间内，小四女轻轻地将门闩拉开……

房间门外，张日旺一个趔趄跌进门来：“光明，你到底要搞什么名堂，喊了老半天你都不开门……”

“别动！”突然，小四女从门后闪出，便以手中的匣子炮抵住张日旺的后脑勺厉声呵斥道。

张日旺一下子懵怔了，赶紧举起了双手：“光明，这半夜三更的，你和我开什么玩笑？……”

“谁和你开玩笑了，那边去！”小四女听了张日旺的话后继续厉声呵斥着。

张日旺听清了原来说话者并不是谢光明……

张日旺举着双手往小四女所指的方向边挪动着脚步边思忖着想对策……

小四女：“别磨蹭，走快点……”

“啊，好，好……”张日旺嘴里机械地答应着，随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一转身，一脚踢飞了小四女手中的匣子炮，紧接着又是一个饿虎擒羊动作，一下子就将小四女的手反剪到她的背后：“你是什么人？怎么敢跑到我兄弟的房间里来撒野，嗯？”

小四女：“啊哟，你把我的手臂弄疼了……”

张日旺听清了是个女人的声音后，就一松手，随即拉亮了房间的灯……

借着灯光一看，张日旺又一下子惊呆了：“小四女，你怎么会在这里，会在他谢光明的房间里呢？”

此时，小四女也看清了是张日旺，她委屈地哭了起来：“张大哥，你从山寨一走就再也没有了音讯，对我小四女一点儿都不在乎……”

张日旺赶紧安慰：“小四女，别这样说，谁说你的张大哥不在乎你的，就是上次我在梦中，还都做到了你小四女和我撒娇，斗气呢！”

小四女不哭了，她脸一仰，就有些凶狠地问：“你真的在乎我吗？”

张日旺点头：“是啊，小四女，我真的很在乎你这位小四女妹妹的。”

小四女：“张大哥，既然这样……那你自下山后，为什么连一点的消息都不带给我呢？张大哥，你说啊。”

张日旺：“这个……这个问题嘛……”

小四女：“什么这个那个的，张大哥，你……我希望你能正面回答我的话。”

张日旺又结巴了一会儿，很尴尬地笑道：“小四女，我……我自离开你们山寨后，对你们山寨的人……我不是谁的消息都没给吗？就连我姨，我不也是都没有和她联系过吗？”

小四女语塞，继而又强词夺理：“白大姐是白大姐，我是我……你不给我消息，就足以说明你心里没有我……”

张日旺对小四女的话无法回答，思忖一下便转了话题：“好了好了，小四女妹妹，没有给你消息是我不对，你别生气了，我向你赔罪了。”

小四女破涕为笑：“这还差不多！”

随之又羞涩地埋下头道：“谁让你喊我小四女妹妹的！我才不爱听‘妹妹’两个字呢！”

张日旺困惑了：“小四女，我喊你妹妹，是我对你的爱称，可是小四女，你不要我喊你妹妹，那你又叫我喊你什么呢？”

小四女爱恨交加：“你这人，你怎么就是个木脑袋，我小四女从那么远的地方跑来找你，就为了来听你喊我妹妹吗？嗯？”

张日旺挠着头皮愈加纳闷：“不让我喊你妹妹，那你让我喊你什么啊？小四女，你说，那你到底要叫我喊你什么呢？”

小四女望一眼张日旺，羞怒交加：“你……张大哥，你到底是真笨还是在装笨呢？你……你……啊呀，张大哥，你笨，真笨，是个十足的大笨蛋……”

张日旺领悟……

张日旺领悟后稍作思考，就换出一副笑脸来安慰并问小四女道：“好了，小四女妹妹，我们不说这个问题了行吗？小四女妹妹，你告诉我，你怎么一个人会从那么远的地方跑到这里来了呢？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请你能告诉你的张大哥我好吗？”

小四女听后心里一阵羞涩……

小四女羞涩得难以启齿……

张日旺：“小四女妹妹，你怎么又不说话呢？我问你，你怎么从那么远的地方孤身一人地跑到这里来了呢？是山寨……你们白大姐我姨她……她出什么事儿了吗？小四女，请你快些告诉我。”

小四女抬起头：“你姨白大姐她浑身功夫，自你下山不久她就和那个老逃兵田满仓好上了，现在人家正春风得意呢！怎么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呢？

张日旺：“那……小四女，那你不呆在你们白大姐的跟前，过你的占山为王的优哉游哉的日子，你跑到这儿来做什么呢？”

小四女：“张大哥，你真是头笨驴，大笨驴……”

张日旺：“小四女妹妹，不许说不正经的话，快告诉你张大哥我……”

小四女羞红着脸望着张日旺：“张大哥，你真要逼我说出来吗？”

张日旺点点头：“肯定的，小四女妹妹。”

小四女羞涩：“不为张大哥你，我小四女一个人跑到这里来做什么呢？”

张日旺越发纳闷：“为我？”

小四女：“不为你，难道还为别人不成？”

张日旺不语了。

张日旺在不语中思索一会儿：“小四女，你说，你为我什么呢？”

小四女：“大笨驴，人家……啊，是我小四女想你呗！……”

张日旺听后暗惊，然后就埋头不再言语……

张日旺沉默了，他认真地审视了一下小四女，而后就在沉默中开始认真地思索起来……

小四女见张日旺不语。想想便羞红着脸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地一吐为快地道：“张大哥，你在山寨的时候，难道你真就是块儿死木头，看不出我小四女在心里喜欢你吗？可是你却屁股一拍就走了，撇下我小四女一个人留在山寨中每天都在为你担忧、受怕、相思……相思得就象丢了魂，相思的煎熬……张大哥，你知道相思你的煎熬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吗？你肯定是不知道的，那种滋味真是难受极了，有时难受得连死的念头都诞生过呢……”

“小四女妹妹，你别再说了。”突然，张日旺就摆摆手，心情异常沉重地打断小四女的话道。

小四女听后愣了一下：“不，张大哥，我要说，而且你张大哥也必须听我把话说完才行……不管你爱不爱听，我都得把我要说的话都说给你，这是我小四女历来的个性。”

张日旺无奈：“好，好，小四女，你说吧，把你想要说的话都说完，我张日旺洗耳恭听着……”

小四女清一下嗓门：“张大哥，你知道我小四女虽然是生活在土匪窝中低人一等不假，但我小四女的身子却是干净的，我小四女的心却是纯净高傲的。不瞒你说，自从你下山后，久无你的音讯，无奈之下我就向白大姐打听你的消息。白大姐看出了我对你的那种心思，就又叹气又摇头地让我及早地断了那种念头，并且为了让我及早地断了对你的思念之情，她还亲自来给我保媒。说山寨里的男人们由着我挑，只要我挑上了哪一个，她便亲自出马，给我撮合，可我都摇头并坚决地予以否认了，因为在我的心中，我早已下定决心，做好今生活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的准备了。张大哥啊张大哥，你知道我小四女的心中有多么喜欢你吗？在你面前，我小四女甘愿做个恬不知耻的下贱坯，可我小四女并不下贱啊！山寨里有多少男人们向我献殷勤，我小四女也都不屑一顾呢！”

在小四女如上的话语中展现如下镜头——

白月霞与小四女在交谈着什么……

孙二喜手里提着一只野兔向小四女献殷勤……

毛蛋等拦住小四女出现……

女扮男装的小四女在通往天津卫的路上匆匆赶路……

……

听完了小四女的倾诉，张日旺再次陷入沉默之中……

小四女望望张日旺，张张嘴唇，欲言又止……

张日旺终于抬起头来，望着小四女郑重地道：“小四女，谢谢你，谢谢你为我张日旺付出了那么多，可是小四女，爱这个东西不好强求的，在我张日旺的心中，你小四女一直是我的妹妹，真的小四女，我愿意把你当成我最好的妹妹。今生今世，你小四女都是我最好的妹妹……”

小四女失望了……

小四女痛苦了……

小四女于失望和痛苦中猛地仰起头来：“张大哥，你为什么就一定要把我小四女当成妹妹，就不能把我当成妻子，娶我做妻子呢？你说，张大哥，这到底又是为什么呢？”

张日旺被问急了，就搪塞道：“因为……因为凡事得有个先来后到，因为在你小四女之前，我张日旺的心里已有了意中人了……”

小四女恼怒：“谁？她是谁？你说……”

张日旺埋头不语。

小四女想想：“是……云珠姐吗？”

张日旺摇头：“啊，小四女，这个问题你就不要再问了，反正我的心中早已有意中人了，这个意中人不是你，今生今世，我张日旺只能把你小四女当妹妹，当我的亲妹妹待……”

小四女听后沉默了。

小四女在沉默中一张俊秀的面孔开始扭曲，变得难看起来……

小四女冷漠地望一眼张日旺，挂着一副扭曲难堪的面孔缓缓地走向一边……

看着小四女异常痛苦的样子，张日旺也难受极了，他抬着沉重的脚步向门外走去……

天津卫南郊驻军军营晨

训练场上，张日旺一个人正在训练，他伸胳膊蹬腿的打拳头，那样子就似在排泄心中所有的烦恼情结……

一缕晨曦涂抹上了张日旺汗涔涔的臂膀……

这时，谢光明从远处端了个洗盥品匆匆跑来，一见面就有些幽怨地对张日旺道：“啊，张排长，你昨夜什么时候回军营来的？”

张日旺头也不回：“很晚，光明，你有事儿吗？”

谢光明讪笑一下：“啊，张排长，你知道吗？你昨天前脚刚离开军营，后边就有你一个远道的朋友来找你了。”

张日旺：“谁？谁来找我了？”

谢光明：“你猜猜会是谁呢？”

张日旺：“我不想猜，也猜不出来，你说吧。”

谢光明：“你的那个朋友是个女的。”

张日旺：“哦，你指小四女啊，我知道了，她昨夜就在你屋里住着呢！”

谢光明：“啊，张大个，你可别歪想啊！我谢光明是个什么样的人你该知道的，昨天晚上你迟迟不回来，她小四女又赖在军营里死活不走，说非要等着见你不可。我谢光明实在没有办法，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不光掏自己的腰包给她买了晚饭，还把我的房间让给她睡……大个，我谢光明对你是够朋友也是够义气的，你要再歪想，当心我和你急……”

张日旺听后，定住正在运动着的手脚，望着谢光明笑了：“光明，是你自己误会了，我张日旺心中根本就没有那个意思的。”

谢光明：“那……那你还不赶紧去我房间里看看人家？”

张日旺拍拍谢光明的肩膀，笑道：“我昨夜回来后就去看过了。”

谢光明听后笑着打诨：“啊，排长，你昨夜里就去看过了？那没有发生那个吧，别弄在我床上脏兮兮……”

张日旺听后朝谢光明的肩头猛地捣去一拳，似笑非笑地道：“光明你个混蛋，我张日旺是个顶天立地地男子汉大丈夫，怎么会去做那种事情呢？嗯？”

谢光明：“可是……人家从那么大老远的地方来，就是想找你亲她……”

张日旺正色道：“别扯淡了，光明，那不是我张日旺的为人，我张日旺的为人你也该清楚和心如明镜的。哎，光明，我和你说个正经事儿。”

谢光明：“什么正经事儿，你说吧！”

张日旺：“对小四女，你觉得她这个人怎么样？”

谢光明：“什么怎么样？她就是再好，那也是你的，这与我有什么关系呢？”

张日旺想想，就又拍了下谢光明的肩膀：“光明，凭心说，小四女无论容貌，人品，脾气等各个方面也都挺不错的，只可惜我张日旺不能娶她……”

谢光明一听急了：“啊呀大个，我说你是不是疯啦，看着这么好的女子，人家千里迢迢地来找你，你不要……你个大个你……，你还有德、有品，你……你张大个还是个人吗？嗯？”

张日旺冷静地道：“光明，不瞒你说，正因为我张日旺还是个人，所以我才不能再娶她小四女……唉，我愧对她小四女的一片爱意啊！”

谢光明不解：“那你为什么不娶人家，是不是你心中早已有别的女人了？”

张日旺瞟一眼谢光明，不否认地点点头道：“算你还是个聪明人，确实是这样的……”

谢光明着急，同时也在为小四女鸣不平：“那……那人家小四女怎么办？你……你个死大个，你……你这不是害人家小四女吗？嗯？”

张日旺：“光明，所以我才要和你说个正经事儿的。光明你别打岔，听我把话认真地和你说完。光明，几年来我们两个朝夕相处，我们的关系可以说是不是兄弟胜似兄弟，以我对你的了解，和我对小四女的了解，我觉得你们俩才是天撮地合的一对儿。光明，如果你没意见的话，我张日旺愿意从中给你们两人牵个线，给你们两人做一回月下红娘，光明，你觉得怎么样？”

谢光明沉吟了……

谢光明沉吟一会儿便红着脸摆手道：“不行不行，人家小四女那么好的一个女孩子又怎么会看得上我呢？我谢光明就是一个穷当兵的……”

张日旺：“光明，别自卑、没有信心，关键是你……啊，现在我在问你，你对小四女，关键是你是什么态度？“

谢光明红着脸：“对小四女，那样的好姑娘，我当然是……做梦都巴不得娶她做媳妇……“

张日旺笑了，一拍谢光明的肩膀：“啊呀光明我的好兄弟，你有这句话不就行了吗？现在小四女肯定还在你房间里睡着，走，光明，我们一块儿去找小四女，我去帮你们当面从中撮合去。”说罢，不由分地拉起谢光明就走。

谢光明半推半就地，对即将发生的事情在心中直打锣鼓……

一会儿功夫，张日旺就拽着谢光明来到了他的住处门外……

张日旺以耳朵贴在门上听听，然后示意谢光明敲门……

谢光明心里发憷，红着脸望一眼张日旺，手刚要伸出就又赶紧缩回……

“看你个熊样！”

张日旺小声噌过谢光明，便自己伸出手轻轻地敲门……

张日旺以手轻轻地敲了一会儿，见里面没有任何动静，就下意识地将门用力一推……

门开了！张日旺和谢光明顿时傻眼了——

特写：房间内谢光明的床上被子叠得整整齐齐地放在床头，整个房间里却已没有了小四女的踪影……

张日旺看后就顿悟到：“她走了……”

谢光明也象泄了气的皮球：“她走了……”

张日旺突然来火，对谢光明的屁股飞去一脚，怒道：“废话，她走了你还不快去追，快去把你媳妇追回来，还愣着干什么？嗯？”

谢光明犹豫：“大个，我……”

张日旺：“快呀，我和你一起去追。”然后转身就跑。

谢光明答应一声，就赶紧朝张日旺追去……

天津卫南郊驻军军营日

李维双的办公室中，李维双正在神秘而小声地和谁通着电话……

突然，雪里红一脚迈进门来。

李维双见雪里红来了，对着话筒急忙说了句：“就这样，再见”后，就急忙起身对雪里红道：“小红，你来……”

雪里红没好气地白李维双一眼，然后瞅个椅子就一屁股坐去。

李维双偷瞟一眼雪里红，急倒一杯茶放到雪里红面前：“小红，一大早谁又惹你了，一进门就不高兴？”

雪里红瞪一眼李维双：“你呗，除了你，又有谁会惹我……”

李维双不解：“啊，真是莫名其妙！这几天我根本就没见到你个人影，怎么说是我惹你了呢？小红，你……你这不是要活巴巴地把我李维双冤枉死吗？啊！小红？”

雪里红又瞪一眼李维双，气愤得不语……

李维双换出一副笑脸，哄对方道：“好了，小红，别生气了，不管如何都是我的错，要知道气大伤身，只要你不生气了就行。小红听话，快喝口茶消消气……”

雪里红瞅瞅李维双，端起茶杯轻轻地呷了一小口，然后叹息一声便不无幽怨地道：“维双，这种日子我一天都不想过了，每天看着你却不能……最近那个麻老头也不知从哪里来的那么多骚劲，总是三天两头地往我那里钻，我都厌恶死了……”说着说着眼睑中就有泪珠悄悄地滚了出来。

李维双瞅一眼雪里红，不由得就心疼起来，他走到雪里红跟前，想以手去给雪里红擦拭她挂在脸上的泪珠，终于未能把手伸出……

雪里红：“维双，我今儿来，只要你一句话，一句真话……”

李维双：“小红，你说，你要我说什么？”

雪里红：“你……你的心里还一直在爱着我吗？”

李维双羞红了脸难于启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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