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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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白芸如上的画外音中展现以下的特写镜头——

学堂中,张太平坐在白芸身边认真听先生讲课……

张家镇外的小河边,张太平打一把芦柴叶叠了一只小芦叶船交给白芸的手中,白芸又把小芦叶船轻轻地放在河中让河水漂走……

张太平不顾自己的身子被淋湿给白芸高高地撑着雨伞……

张家镇张日旺宅日

在张日旺的会客厅里,张日旺正在对张太中吩咐着:“二子,明天你带上佣人小管去跑一趟济南府,去把你谢叔叔给我接来,我找他有个事儿商量。”

张太中:“好的爹,那我们是骑马去吗?”

张日旺:“骑马路上不安全,你们坐火车去。”

张太中:“好的爹,那我现在就去准备了?”

张日旺点点头:“去吧。”

张太中刚要走时却碰上了张太华进来:“爹,我也想跟二哥去济南府玩玩,爹,我还从没有坐过火车呢!”

张日旺白一眼自己的小儿子:“三,你不能去,你在家好好念书。”

张太华:“念书,念书,我一听念书就头疼呢!爹,你就让我跟二哥他们去吧!我真的很想到大都市里去长长见识。”

张日旺眼睛一瞪:“少废话,爹说你不能去,你就不能去。”

张太华不得已,只好怏怏不快地离去。

张太中望望张日旺:“爹,要不就让我也把三弟带上了吧,三弟和大哥不一样,他天生不是个读书的料……”

张日旺:“是读书的料又如何呢?你哥在的时候,我在他身上倾注了那么多的心血,到头来不还是都付诸东流了吗?”

张太中:“哦,爹,不提到我哥我还忘了呢?爹,告诉你个好消息,我哥来信了!”

张日旺一听油然兴奋起来:“太平来信了?在哪,你快找来我看……”

张太中:“信在我娘那呢!她昨晚没有告诉你吗?”

张日旺兴奋得乱转:“没有,这个老婆子,这么惊天的大消息,你竟不对我讲,还瞒着我,二子,快去到你娘那儿把信找给我看。”

张太中应声离去,张日旺兴奋、激动,还在屋里乱转……

稍即,张太中把信拿来:“爹,这就是大哥的信。”

张日旺迫不及待地从张太中的手中一把夺过信,说声:“少废话,快给我看”后,就赶紧将书信展开埋下头认真地看了起来。

张太平的画外音响起——

“爹娘,儿子寄信给你们,希望你们对儿子的出走恕罪。爹,娘,让儿说句内心话给你们,儿子是家中的长子,按说应该听爹娘的话,在家安分守己地子承父业,可是儿子不能啊,你们的儿子我是一个饱读诗书之人,也是一个热血青年,做儿子的有做儿心中的梦想和追求啊,话到这里,儿要问一声爹,爹啊,当年你在北洋政府从军,就仅仅是为了报你的杀父之仇吗?若是那样,你为什么还要去参加什么革命党呢?当年,你参加的革命党看透了中国的黑暗,也看透了执政府的腐败无能,你们不是也极力地想去推翻它吗?遗憾的是你们的革命没有成功,半途而废地就夭折了。”

“爹,娘,今天的儿子,当懂得许多的知识,明白了许多道理的时候,尤其是‘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后,在面临‘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进行认真思考,慎重选择的时候,儿子也就不得不对爹的桎梏进行反抗了,儿子大了,儿子有自己的婚姻自由,也有自己的求爱标准的;儿子大了,儿子有自己的理想和追求,也有儿子自己认准的道路要去走的。所以,爹娘,俗话说‘自古忠孝难两全’,儿子的路是选了一个‘忠’字,在孝的方面也就没法投入太多了,所以,你们的儿子出走了。

“爹,娘,现在你们的儿子已经找到了儿子的奋斗目标了,也实现了自己的抱负和理想了,告诉爹娘,你们的儿子我已正式加入中国共产党和她所领导的中国工农红军了,这红军也就是爹娘你们过去所经常提到的红毛鬼。红毛鬼那是反动政府对中国工农红军的妖化,其实我们中国工农红军绝不是什么红毛鬼,她是由千千万万个有理想有抱负的爱国的热血青年们所组成的正义之师,这支正义之师也是我们中国的新生力量和希望所在,是的爹娘,在此儿子完全可以预言地告诉你们,十年或二十年后,这个黑暗的中国必将被这支新生力量以光明的新中国所取代的。

最后,儿子要告诉爹娘的是:你们的儿子在这里工作、生活、战斗都很好,都有永远也使不完的活力和激情的,在此特请爹娘放心,祝爹娘和弟弟妹妹多保重!

在张太平如上的画外音展现如下镜头——

张日旺在教儿子武功,老子教得那样认真,儿子学得又是那样专心……

张日旺带着儿子张太平去县城赵德中的家中做客,宴席中张太平显得那样彬彬有礼……

张太平帮张日旺捶背,儿子的小拳头不轻不重地落在张日旺的脊背上,张日旺的脸上流露出幸福的光润……

……张日旺看完儿子张太平的信后久久无语……

县城赵府日

小英的住处里,小英坐在床上,女佣人正在用小汤勺给她喂药。

赵德中和陈苗苗轻轻地走了进来。

赵德中坐到床边,抚摸着小英枯瘦文弱的小手十分关心,也非常动情地道:“英子,你怎么样了,好些了吗?”

小英无力的眼神望着赵德中:“爹,我怕我这病治不好了。”

赵德中眼睑里闪动着浑浊的泪光:“英子,你别多想,你的病会治好的。赶明儿爹让育才把全县最好的郎中再给你找来,你的病一定会治好的。”

小英无力地摇摇头:“爹,我患的这个病我是知道的……爹,我刚才又梦见我娘了……爹,我明儿想去我们家的后花园里转转,我娘在梦里对我说,我们家的后花园里是她年轻时和爹经常去散步的地儿,我娘叫我也到那里散散……”

赵德中:“行,英子,赶明儿我叫育才什么也不做,就陪你去那里散散心好吗?英子,现在你好好地喝药……”

小英:“爹,弟弟他有事儿忙,我一个人去就行了。”

一边的陈苗苗这时插话:“英子,你是我们的好女儿,赶明儿娘什么事儿也不做,就由娘陪你去后花园散心,好吗?英子?”

小英瞅瞅陈苗苗,感激的泪珠夺眶而出:“娘,我小英的亲娘早早地去了,是娘你把我拉扯大的,娘,你凡事心疼我,爱我,比我亲娘都好……”

陈苗苗:“英子,我们是一家人,你别再说外行话,这些年来,娘哪里有对不住你的地方,你就说出来,娘以后保证改正……”

小英摇头:“娘,你没有对不住小英的地方,这些年都是我这个做女儿的对不住娘,我小英身为赵家长女,却没能带好弟弟,没帮娘打理好家务……”

陈苗苗听后激动地将小英的头一下子搂进怀中:“英子,我的英子,你别想那么多,当务之急的是好好养病,把病治好,等你的病治好了,娘还有的是些家务活需要你帮着娘一起打理呢!”

赵德中看看她们母女动情的样子,心里十分难过,他抹一把眼睛赶紧向门外走去……

“爹,爹你回来。”

赵德中听小英喊他,就又重回到她的身边有点哽咽地道:“英子,我的好女儿,是苍天不睁眼啊,让我的好女儿你患上了这种病……”

小英:“爹,你别这么悲哀,让做女儿的心中也难受……

正说着,赵育才也走了进来……

赵育才一见全家人都围在小英的床前,就非常吃惊地问:“爹,娘,小英姐怎么了?”

陈苗苗瞅一眼儿子:“育才,最近你就象断了魂似得,每天的往外钻,你都钻什么了?明天你哪儿也不许去,就在家中好好陪陪你姐。”

赵育才:“我姐怎么了,我上午出门的时候我姐还好好的。”

女佣人见说就告诉赵育才道:“你姐她刚才昏倒了,这才醒过来……”

赵育才纳闷:“走的时候还好好的有说有笑,怎么就会突然昏迷了呢?”

赵德中望望育才,便道:“育才,明儿一早你就去城西跑一趟,去把那个神医李请来,让他好好给你姐诊断诊断,看你姐这到底是得的什么病。”

赵育才不语。

见赵育才不语,陈苗苗便不悦地呵斥道:“育才,刚才你爹的话你都听见了吗?嗯?”

赵育才:“娘,我听是听见了,只是我明天……我明天……”

赵德中忿然:“你明天怎么了,你明天还有什么比给你姐更重要的事要办?嗯?”

赵育才:“爹,我和几个同学都约好,明天一早,我们要去泰安府请愿!”

赵德中大怒:“请愿?请什么愿?”

赵育才:“爹,现在日本人都打进我们中国了,我们要去泰安府请愿,声援我东北的父老乡亲,他们都是我们的血肉同胞!”

赵德中:“真是乱弹琴!育才,你明天哪儿也不许去,就在家给我老老实实地呆着。”

赵育才听后心里不服,但面上却不言语。

陈苗苗用眼睛瞪着儿子:“育才,爹的话你都听见了吗?”

赵育才:“我听见了,可我都和同学们约好了,如果我明天不去,同学们会说我是胆小鬼,怕死鬼,是言语的巨人,行动的矮子的。”

这时,小英见她爹和她弟的话进入僵局,就喘息一声便劝她爹道:“爹,你明天就叫育才去泰安吧,男子汉大丈夫说话办事,最讲究的就是言而有信,失信于他的同学,往后还又叫弟弟怎么在他同学面前抬头呢?再说了,我的病怕是即使他把神医李找来,他也没有办法给我治好的!还有爹,明天即使真的要去找神医李过来,让张妈去找也就行了。”

赵德中听后不语。

女佣人见状便附和小英道:“是的老爷,你明天就叫少爷去参加他们的学生运动吧,如果老爷信得过我张妈,明天一早我去城西找那个神医李就行了。”

赵德中听后突然对儿子呵斥道:“育才,你滚吧,别晃在我眼皮底下让我来气,。滚出去,快滚!”

赵育才气鼓鼓地转身离去。

陈苗苗望着儿子离去的背影就叹口气道:“唉,这孩子,现在看来是越大越不听话,越大越没有家教了。”

赵德中白妻子一眼:“还说,这不都是你生的好儿子。”

陈苗苗听后心里不服气,面上却不再言语……

张家镇张日旺家日

张日旺家的大餐厅里,一张大圆桌前围坐着白月霞、田满仓、田大刚、张日旺、云珠、张太华、张太英等两家人。

圆桌上此时已经摆满了山珍海味,已经显得很丰盛了,但佣人们却还在继续朝桌子上端菜……

张日旺举起酒盅便吩咐云珠道:“平他娘,你也把酒盅里斟满酒,这第一杯酒我和你共同端起来敬我姨。”

云珠见说就赶紧将酒盅倒满,端着酒盅陪着丈夫站起来道:“来,姨,姨娘胜母,这第一盅酒我和平他爹敬你。”

白月霞轻轻地举起酒盅和张日旺夫妇碰杯:“日旺,下边还有什么节目?”

张日旺:“姨,有的,这第二盅酒我和平他娘共同敬满仓。”

白月霞听后不悦:“日旺,哪有你这样没有规矩的!你怎么喊满仓了,得喊姨父才对的。”

张日旺:“姨,喊他叫姨父,我有些张不开口……”

白月霞:“张不开口也得张,满仓是大刚的爹,是我的男人,你就得喊姨父。”

张日旺:“好,好,满仓姨父,这第二盅酒我和平他娘敬你,敬你。”

田满仓听后高兴:“好,日旺,我干,我干。”然后一仰脖子就将酒盅里的酒一饮而尽。

田大刚见他爹喝酒,便不快地道:“爹,你身体不好,郎中吩咐过的,你不能喝酒。”然后转对张日旺和云珠:“来,表哥表嫂,下面的酒我代爹娘敬表哥表嫂。我先干为敬!”随之将酒盅里的酒喝进肚子中。

张日旺举盅干酒的时候便夸赞田大刚道:“好,大刚,好样的。”

大刚又去倒酒。

张日旺执盅在手,躲过田大刚端过来的酒壶转对白月霞道:“姨,今儿我有个不邀之请,不知姨你是否能满足侄儿的要求?”

白月霞:“日旺,有什么要求你说出来我听听。”

张日旺:“姨,我想……想让你一家不要再回白家镇,就永远住在我这儿,这样也好让我和平他娘能天天照顾你!”

白月霞:“那怎么能行啊,日旺,白家镇是我的家,我们在那里不光有耕地,还有个菜园和豆腐坊呢!”

张日旺:“姨,那些玩意都值不了几个钱的,你就住在我们张家镇吧,愿意住在我们家,就永远住在我们家,要是不愿意住在我们家,我就安排人力给你家再建一个大院。这样,我们两家亲戚,一旦有什么事儿也好相互有个照应,岂不是更好吗?”

白月霞:“啊,那样……那得花多少钱啊!”

张日旺:“姨,钱的事儿不用你发愁,我张日旺有的是些钱,云珠爹谢世了。我们在天津还有好几个粮号呢!现在,天津那边我正愁着没有可靠的人帮我打理呢,你们一家住在我这儿,满仓姨父正好去天津那边帮我打理粮号呢!还有大刚,用他的地方也有的是呢!”

白月霞:“啊,既然这样,那你让姨再好好考虑考虑……”

听了白月霞的表态,她的儿子田大刚立即不悦:“啊呀娘,这还有什么好考虑的,表哥这样慷慨,这对我们家而言,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大好事呢!再说回白家镇去弄那几垧薄地,每天面朝黄土背朝天,没白没夜地干,那个滋味我早就厌倦透了,那个苦我都受够了,那个累我也早就受够了。”

白月霞瞪一眼儿子,便向田满仓道:“大刚爹,你的意思呢?”

田满仓:“我没有意思,我听你的,你怎么吩咐我就怎么办?”

白月霞:“日旺,这件事儿你再让姨好好考虑考虑行吗?”

张日旺:“啊呀姨,刚才表弟也已经说了,回白家镇捣鼓那几垧薄地,他早就受够了……”

云珠白一眼丈夫:“平他爹,这毕竟是举家迁徙的大事情,你就让姨认真地再好好考虑考虑嘛,等姨考虑成熟了再作决定也不迟的。”

张日旺:“好,姨,那你就再好好考虑考虑,来,现在大家共同举杯喝酒,喝酒……”

接下来,觥筹交错之中,碰杯声就声声响起……

济南府虎豹泉公园日

丽日和拂,虎豹泉公园中,谢海棠、陆小雅、谢日辉、张太中和佣人小管一行在游玩着……

虎豹泉中游人如织……

谢海棠带他们一行来到一处假山前,便不无自豪地问张太中道:“太中,我们济南府怎么样?和你们张家镇相比,风景哪边独好呢?”

张太中听后想想,便道:“海棠姐,这个没法说,具体讲应该是各有千秋吧。”

谢海棠:“哟,这话怎讲?挺新鲜的,你不妨再说详细点给我听听。”

张太中:“海棠,还有小雅姐,日辉弟,我这样对你们讲吧,要说自然风光吗,你们济南府和我们张家镇还是没法比的。我们那儿空气新鲜,光照充沛,河川山野的到处是一片绿色浓郁、馨香阵阵,风吹起后,阵阵馨香沁人心肺,那种景致也好叫人陶醉的。要说是人文风光嘛,当然又是你们济南府好了,只是好归好,在你们这儿又可惜人为的东西太多,给人一种大煞风景的虚假之感呢!”

谢海棠:“那……就如虎豹泉吧!你们张家镇有吗?”

张太中:“这个……我们张家镇自然是没有的,可我们张家镇外有一条白龙河,白龙河里的清水似玉带,如银链,常年不枯地涓涓流淌着,河水里有小鱼,各种各样的小鱼,还有小虾,河蟹、河鳗……那些可都是人们餐桌上的极品啊!小河两边还有金黄色的沙滩,沙滩两边还长满着绿油油的芦苇,那种意境,那种美,也都是你们这虎豹泉所不能相比的啊!”

谢海棠听后不语了。

倒是陆小雅此时却绯红着一张秀脸,扑闪着一双柔和的大眼睛又来了话题:“太中,你所说的那一切无非也就是一个田园风光而已,她有诗韵却又直白没有内涵,她有勃勃活力却又干瘪无力的……”

张太中害羞:“小雅姐,你这话是指什么意思?”

陆小雅扑闪一下柔和的大眼睛:“刚才听你汩汩不绝地在夸赞你的家乡美时,我还认为你满腹经纶呢,看来你也就是如此而已啊!礁夫的眼睛,充其量也就是个礁夫的眼睛!”

张太中愈发糊涂:“礁夫的眼睛,我怎么又变成礁夫的眼睛了呢?小雅姐,礁夫的眼睛是什么意思?”

陆小雅:“要是不懂,你就去问你海棠姐吧。”然后就兀自走向一边。

张太中转向谢海棠:“海棠姐,她说我是礁夫的眼睛是什么意思呢?”

谢海棠扑哧一笑:“什么意思?她那是在讽刺你呢!就是说你鼠目寸光呢!你知道了吧?也明白了吧。”

张太中的脸腾地羞红了:“这个坏女子,将来不会找到一个好男人的。”

一直没吱声的谢日辉听后不服:“谁说她不会找到好男人的?嗯?”

张太中:“我说的。”

谢日辉没好气地白张太中一眼:“哼,我看你就不是一个好男人。”然后边朝着陆小雅走去的方向奔去。

张太中还要还嘴时,谢海棠大胆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道:“太中,我们玩我们的,你不要理他们就是了。来,你到假山旁站着,让我帮你照个像,你带回去也好做个纪念。”

张太中听后,便温顺地站到了假山前……

谢海棠赶紧打开相机:“来,站好了,眼睛看着前方,不要眨眼……”随之一按快门,便“嘭“的一声就有一股白烟冒出……

张太中吓一跳:“海棠姐,你也会打匣子炮?”

谢海棠听后忍俊不禁:“什么匣子炮,这是照相机,很珍贵的呢!来,太中,你再换个姿势,让我再帮你拍一张下来……”

张太中听后犹豫,拉着身边的小管:“海棠姐,我不拍了,要拍就给我这小管兄弟拍吧。”

谢海棠醒悟:“对太中,你们两个站在一起,我帮你们拍个合影,站好,别动,好!”随之又按下了快门,又“嘭”的一声后一股白烟冒出……

张太中:“这家伙,还真厉害,一‘嘭’就吓人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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