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阴云萦绕（1 / 2）

 恩里克踏足黑曜石制成的长廊时，内心泛起奇异的感觉。前方的袁天涯与阿里达虽然离自己不远，但他的心神却无法将注意力集中到两人身上，甚至此时连身处敌营的处境都差点忘了。因为这里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均令他这非是科班出身的人感觉到弥足珍贵，因为这绝非地球上能轻易找到，甚或可能从未存在过的东西。

他脑中的问号在不断变多。

当意识恢复并渐渐清醒过来时，恩里克意识到自己身处在一架飞机之上，他看得到乘客只有包括袁天涯与阿里达在内的两个人，起始时他仍在绞尽脑汁该如何逃脱，但意识到自己的力量被制后，他只能听之任之。直到他看到了这座浮在天空中的堡垒之后，他不再去想什么逃跑，除了知道无法逃走后，他更被这奇观所吸引，强烈地生出想要进到其中探险的冲动，做为一个渺小的人类，没有什么比寻求未知的答案更动人的事情。恩里克努力抑制着自己的情感，内心反复提醒自己正在敌人的掌控之下，但很快他内心的防线便慢慢溃散了，好奇远大于自己的畏惧。

那是一座云端中隐现的城堡。也许它本该出现的地点该是童话故事中，但恩里克却清楚意识到自己绝非处于什么童话当中，这一切都是真的。整座城堡令即使是恩里克这种对什么建筑学，考古学都一无所知的人都能感觉得到，它已经很古老了。曲张有致的线条勾勒出它的轮廓，见所未见的材质填充着轮廓内的区域，对锐利与圆这种形状的独到运用使得整体形成了令人惊叹的稳定，看似不规则的凸起和平滑处实际上每一点每一线都蕴含着科学的道理，共同承托着整个堡垒的平衡。

整个城堡呈倒梯形的扁平状，凸出部分略显弧度，往下弯钩，越往下则宽度不住缩小。客机当时正往整个城堡最下方的闸口飞去，相较起来，这架载着阿里达的客机不过是一个巨人脚下的一片绿叶。高大，庞大，恩里达再想不出什么词语来形容天空中的城堡，只知道随着飞机进入闸口后，自己已经到了目的地。

离开飞机后，他们便搭乘着这城堡的光之轨道通行系统作为代步，这种半透明的光轨平台分为大中小三类，其中又分为多种型号，最大的可容纳数十人，最小的仅容一人站立，乘客可根据需求选择不同的平台，一旦选定目标地点后，将迅速沿着四通八达的通行路线前往目的地，且根本不用担心会因光轨平台因数量众多而影响通行，因为所有的光轨均处于精密计算的系统运行之下，行止有序。令阿里达最为震惊的是，这些光轨平台都是当场生成，整个过程不过十秒左右，基于物质转换的原理，这种生产过程也是惊人的迅速，即使光轨平台出现问题，城堡内的智能系统会立即在乘客附近生成一个新的光轨平台继续行程，而问题平台则当场销毁，这种机制既保证了速度，又保障了安全，使乘客能尽可能的减少在这巨大的浮空城堡中穿行的时间。这些当然都是袁天涯和阿里达告诉恩里克的。

思绪重回恩里克脑海当中，长长的廊道已经被抛却在身后。这条黑曜石铺就的长廊四通八达，延伸至一个又一个的区域，他和阿里达，袁天涯所站立的外方内圆的区域，明显是一个中转枢纽的区域，用于转向或联通往另一个更大的区域。恩里克已经随着袁天涯和阿里达走了有十分钟左右，从光轨转到步行，可见这一区域的特别之处，至于身处这城堡中的哪个位置，恩里克已经无心再想。因为恩里克感觉得到，那个袁阿两人口中要想见自己的人，一定就在这附近等候着自己。

“咦！”恩里克惊觉脚底变化时，发现袁天涯和阿里达已经分立两方，而他本人脚下的圆形区域正作为一个平台往上抬升。

“再会了，恩里克。”阿里达向他挥手，袁天涯则点头致意。

这是恩里克最后听到的一句话，随着圆形平台嵌合进顶层的一个未知区域，他彻底失去了阿里达和袁天涯两人的身影。

这是一个大厅堂，静谧，幽深，内里亮如白昼，外边强烈的阳光经由窗户上美丽奇特的纹路后，变得柔和无比，令整个厅堂处在一个温暖舒心的环境之下。恩里克感到此时孤身一人的内心恐惧随着柔和温暖的阳光而渐渐消散了些，当他目光四处游弋搜寻时，很快发现了半空中浮椅上的人，好不容易消散的恐惧又寒冰似的凝聚起来。

他身着宽大的黑袍，看似懒散地背靠椅子，有点睥睨天下的气概，仿佛能洞察的锐利双眼正俯视着恩里克。黑巾面罩覆盖了他脸部的绝大部分，使其充满了神秘之感，同时也伴随着可怖压迫的气势，令人不敢抬头直视。

不知是出于好奇，还是一种不屈服的坚强意志，恩里克努力抵抗着自己内心的恐惧，顽强地昂起头来，望向着高坐在上的可怕人物，与之目光相对丝毫没有避让。恩里克突然地放松下来，他再不害怕，因为他知道害怕也没有用，眼前的这个人，已经强大至能剥夺人恐惧情感的地步了，在他面前，你害不害怕都只能由他来决定。

这就是那个指示袁天涯与阿里达抓到自己的人，恐怕也是这个前所未有的浮空城堡的主人。他究竟与自己身上的奇异力量有何关系，又为何要见到自己？

那人向恩里克一挥袍袖，一股无形力量立时透入体中，恩里克心内暗喜，他感到自己与体内奇异力量的联系又恢复过来。可对方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恩里克·凯，棕色龙魂选中的主人，吾名黑天，我们终于见面了。”黑天眼露赞赏之色，能成为龙魂选中之主的人都是非凡之人，若是胆小之辈怎能入得他法眼，只是恩里克敢这样与他对视，在他心中便已算是初步合格。

恩里克很想说话，却又不知如何说起，好在黑天继续说了下去。

“我知道天涯和阿里达不会将这些事情都全部告诉你的，因为他们两人也所知不全。加入到我这方来吧，加入到暗龙中吧！恩里克，在这里，你为我效力，而我将解答你的一切疑问。你需知道，你身上的力量不是无因而来，每一个拥有这力量的人，都肩负着非比寻常的责任。”

恩里克摇头了。

“你不愿意？”黑天声音转为低沉。

恩里克平复内心的激动，答道：“我不知道你是谁，也不知道你与我身上的力量有何关系。但我可以告诉你，我虽然很想知道这一切的答案，但却绝不会通过为你效力的方式来得到。我的自由由我做主，我属于我自己，而不是属于你。”

黑天哈哈笑道：“你仍是属于你的，你可以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我需要的只是你的力量，而不是你的自由。”

恩里克也哈哈笑道：“只有我的力量才能保障我的自由，难道我还会有选择的机会吗？”

黑天好整以暇地坐直身子道：“你有选择的机会，就像你身上的棕色龙魂选择你一样。恩里克，你也许认为我是一个可怕的敌人。但我仍要告诉你，或许只有我，才能告诉你一切的答案。有的事情比你做侠盗更重要多了，你不想知道吗？”

恩里克淡淡道：“我会找到这什么棕色龙魂存在的意义的，但却不是通过你。”

黑天仰起头来，一阵长叹：“在说服人这方面，晨曦总是比我有办法多了。哼，但我却从未有像她这样的耐性。我给你个选择的机会吧。若想保有这份力量，你就凭本事离开这里，那我保证今后将没有人再打扰你的生活；或者，你放弃这份力量，我可任你自由离开，到时海阔天空任你做主。你现在告诉我，你会选择哪个呢？”

恩里克感到自己对眼前这叫黑天的人不再感到丝毫的恐惧，因为他虽然很强大，也很可怕，但却有一定程度上的通情达理，至少他的要求并不是那样的不可接受。尽管这确实对自己很不公平，但为了自由而战，是他恩里克现在毫不畏惧能去做到的。他不害怕失败，却害怕失去自由；他喜欢独来独往，而绝不是加入什么暗龙组织，为这叫黑天的人贡献力量，甚至对方只是“借用”他的力量也不行。

想到这里，恩里克蓄势待发地向半空中的黑天发出猛烈的一击。尽管恩里克仍是第一次从黑天口中知晓自己身上的奇异力量来自体内的棕色龙魂，但他却清楚的感觉得到棕色龙魂与他之间的紧密联系已经形成了一个浑然不分的整体。他和棕色龙魂已经是一对坚不可破的朋友，绝不容许黑天来拆散。

黑天仍是端坐不动，只是看着恩里克的拳影不住在自己眼前放大，直至近在咫尺。

尽管互为敌人，但韩梅仍不得不佩服卡里尔出色的应变能力以及其狡黠如狐的伪装能力。

卡里尔用激光武器自伤自己的手臂，伤口的位置显是经过一番思量，正是最容易，也是最有效的部位，但韩梅却从其开枪的方法判断出这种卡里尔自己造成的伤势是有限的，皆因他手法高明，仅以微弱的差距避开了要害，若不是细查之下根本无法发现其中虚实。同时他迅速的取下一件带有血迹的作战服穿在身上，这件衣服的主人当然又经过卡里尔另一番“施为”以达到足以掩饰卡里尔的效果。最后卡里尔选择了一个令他舒服的方式靠在墙角一处，这地方易守难攻，若情况有变卡里尔要打要逃均有余地。

一切都似进行的天衣无缝，韩梅开始为附近的友军担心起来，面对卡里尔这样深沉老道的对手，若差点经验都恐怕不能幸免，幸好她早将卡里尔的算盘尽收眼下，否则卡里尔就阴谋得逞了。

“砰”的两声重响先后响起，两道人影撞入仓库中来。其中一人自二楼位置从天而降，另一人则是直接撞墙而入，时间，角度，位置都配合得十分得当。韩梅从自身的角度望去，加上声响，来人的移动方位已可做出判断，这两人有着非常出色的默契，一突袭进仓库便已形成坚守出入口的作战优势，加上他们身着中型作战机甲，无论机动性或作战性都比较出众，如果之前“恶鬼”那帮铁血佣兵仍在此处，一定会被打个措手不及，现在当然是很可惜，因为敌人已经先一步离开。

烟尘散开，韩梅终于能看到两人的模样，细看之下，韩梅心中又忧又喜。喜的是来人是和她曾有过数面之缘，同为未来战士的叶列娜和伊凡诺夫，忧的是卡里尔这个可怕的威胁仍潜伏在侧，随时发难。最引人注目的是叶列娜，她的一条手臂是全由乌黑合金制成的机械手臂，加上其阳刚威猛的女中男儿气息，形成一股萧肃的斗气，令任何敢与她面对的人都心生退意。伊凡诺夫比起韩梅初见时的轻狂无礼则是多出了一分冷静，他从二楼下来之际，目光电射，捕捉着任何可能存在的危险。

伊凡诺夫和叶列娜两人会合一处，若有所思地观望着地上监察者队员们的尸身。

韩梅未免他们的传感器生出感应，暂时关掉了身上生命体征的反应装置，因为未来战士机甲上配备的传感器十分先进，若发觉韩梅的存在，很可能也会引起卡里尔的察觉。此时的卡里尔仍佯装昏死过去，没有任何动作，她是慎之又慎，因为不能有任何差池，否则以卡里尔的老道，很可能会改变局面，与伊凡诺夫和叶列娜一同将她视为敌人。

伊凡诺夫沉吟道：“先是那个银发的怪人将我们引诱到这里，使得那批来历不明的武装人员得以从容撤走，现在这个仓库又是这番乱局，会是刚才那些人干的吗？咦......”伊凡诺夫脸色一变，目光忽地集中在一具尸体之上。

叶列娜微微点头，说道：“你也发现了，这些都是ECCO的监察者部队的人。他们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一定有什么重大的事情发生了。”

伊凡诺夫不解道：“监管委员会难道有什么行动吗？为何J国分部却没有任何消息告诉我们，照理说有我们未来战士的协助，对监察者部队该是有益无害。”

叶列娜细查地上的几具尸体，脸上神情慢慢凝重起来：“看来都死了。伊凡，立刻向J国分部报告，就说我们遇到大麻烦了。”

两人迅快交换了一个眼色，他们经验丰富，配合默契，一旦遇到困难便会立刻高效的转化为行动力去付诸实施。眼前请求J国ECCO分部的支援是最好的方法，事关ECCO中的最高层监管委员会，即便是未来战士也不能轻易插手。

“咳，咳咳......啊......”略带疲惫，伤痛，虚弱糅合一处的轻微呼喊声适时的响了起来。

叶列娜和伊凡诺夫立刻警觉地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那正是卡里尔所在的方向。

韩梅心叫来了，趁着叶列娜和伊凡诺夫背对移向卡里尔的短暂时间，她以迅雷般的反应滚至附近的武器并将之操在手中，并弹起身子没入附近的黑暗当中。整个动作干净利落，显出韩梅高超且灵活的身手，这时叶列娜两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卡里尔身上，而卡里尔也要应付对方，韩梅此时正成为一只真正的“漏网之鱼”，因没有人再去顾及一具尸体。

“他还活着！”伊凡诺夫迅速将机甲上配备的急救针剂推入卡里尔体内，尽可能的挽救其“伤重”的生命。此时的卡里尔带着“失血过多”的苍白脸色，气息起伏不定，显然是因为伤势不轻所致，但在暗处的韩梅却暗为叶列娜和伊凡诺夫同时捏了一把汗，知道最危险的关头才刚刚开始。卡里尔发声的时机恰到好处，既阻止了两人进一步查探监察者队员们尸体上的伤情，又打断了他们求援的过程，同时成功拖延两人，令他们再没可能返身去追击铁血佣兵，这样一旦他在成功除掉两人，就能大摇大摆的离开这里赶去和敌人会合了，可谓是机关算尽。

卡里尔配合着急救针剂的效用，“神色”渐渐平缓了些。

“我们是ECCO的未来战士，你们监察者部队到这里的目的是什么？敌人究竟是什么人？”说话的是叶列娜，整句话均落在要点，表明身份，查明友军目的，探听敌情，没有一个字是废话，显出叶列娜出色的语言组织能力。考虑到卡里尔可能会一命呜呼，因此她是争分夺秒，争取时间获得任何有益的情报。韩梅心内暗笑，她当然知道卡里尔是“死不去”的。

卡里尔以急促，却又带点沙哑的虚弱声音答道：“是铁血佣兵，我们被......被监管委员会派来，寻找一些重要的证据，但却被这里设伏的铁血佣兵攻击，咳咳......他们准备充分，我们一开始便伤亡惨重......”

伊凡诺夫将卡里尔身体平放，让他感到舒服些，接过叶列娜的话头道：“放心，你很快就没事了。你说的那些敌人是铁血佣兵对吗？我和我的搭档刚和他们交过手，能不能告诉我们你在找什么重要证据？我们一定会帮你的。”

卡里尔颤声道：“是......是关于南斯......咳......”他故意将说话的气息变得急促起来，显出其伤势非常严重。这也是卡里尔伪装的过人之处，他营造出一种紧张得喘不过气来的气氛，目的当然是阻止伊凡诺夫和叶列娜继续检查他的身体以免露出破绽，同时对方必须尽可能的获取情报，自然也无暇他顾，为他施展最后杀招赢得一定的准备时间。

韩梅目光锁死了卡里尔身上的每一个微弱的变化，他虽然是平躺，但一定还有着意想不到动作。若只凭一般手法，是不可能轻易解决身着中型机甲的未来战士的。叶列娜和伊凡诺夫两人并未佩戴任何头部护具，因此卡里尔的杀招一定是针对此点，一击必杀。卡里尔在等待最佳的出手机会，韩梅也是如此。韩梅小心翼翼地校对着激光武器的准心，她也必须要一击必杀，因为没有第二次机会，她绝不能让伊凡诺夫和叶列娜也成为地上这些尸体中的一员。

“监管委员会......副主席......南斯，我们......我们来找......证据......”

韩梅心中暗赞卡里尔高明。卡里尔向叶列娜和伊凡诺夫抛出的是一个“重磅炸弹”，其中包含的信息，已经足以打消任何对他本人的怀疑。叶列娜和伊凡诺夫再精明，一时间也无法将发生在这里的事情在短时间内串联起来，而卡里尔帮他们做到了，事实上卡里尔说的都是真的，这些重要的情报一下轰炸着叶伊两人的神经，令他们不得不停下来思考，才能做出反应。

也就是利用这么一点迟疑的时间，卡里尔出手了，韩梅也同时出手了。

卡里尔的手动了，他的手心实际上早已握着武器，此时手心上扬，手中隐藏的武器更是显露无疑。那是一把仅有手心大小的手枪，造型奇特，纹络精密，韩梅是第二次见到这用来偷袭自己的动能武器，她胸口的动能衬垫中弹处仍在发热，这便于隐藏的杀器防不胜防，若没有自己早埋伏在侧，叶列娜和伊凡诺夫必无幸免。

韩梅毫不犹豫地扣下扳机，她比卡里尔早上一线，红色激光束越过一段不长不短的距离，如噬魂利箭般穿透卡里尔平躺地上的脑袋。她内心平静无比，因为就在这一刻，她已经为这些死去的队友报了仇，除去了卡里尔这个叛徒。

卡里尔死前似有惊觉般地望向韩梅藏身的暗处，他也许已经知道杀死自己的人是谁了，但是他的想法也到此为止。死人是无法再继续思考下去的。

“什么人！”

叶列娜反应最快，手臂机枪连发，激光弹药向韩梅所在的位置附近倾泄而出，伊凡诺夫移往叶列娜射击角度的另一侧，闪电般配合着搭档，火力连环扫射，不给偷袭者任何喘息的机会。

“停手！叶列娜，伊凡诺夫，我是韩梅！”韩梅反应迅速，在躲入其它掩体的同时大声道出自己姓名，“看看那名伤者的手你们就明白了。”

叶列娜和伊凡诺夫乍一听到韩梅的名字已经迟疑半分，等到发现卡里尔手上暗藏的武器时，这才恍然大悟，先后停止射击。

韩梅高举武器，从叶列娜和伊凡诺夫附近的掩体中走了出来，向两人点头示意道：“两位，我们可真是好久不见了！”

伊凡诺夫和叶列娜面面相窥。因为余承男之前提醒的原因，他们两人都很留心韩梅的消息，因此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对韩梅消除敌意并给予信任。由于真龙的关系，他们三人现在可说是同一战线上的人，只不过直到现在才以这种特别的方式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