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意外被困(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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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崇祯十六年阳春三月二十日,草木枯黄,万物萧瑟,肆虐的北风发出一阵阵的呜咽之声,透入每个人的躯体,让人感到彻骨的寒冷。山西的冬天绝不是一个好季节,干冷的空气极易让人的手脚与耳朵冻伤,奇痒无比,让人寝食难安。

此时,在黄河上行船,更是苦不堪言。西北风在宽阔的河上毫无阻拦,肆意挥洒着它的力量,让人加倍的感到寒冷。

当日,他在南京买完粮食正准备上船,听说有商团去北京突然灵机一动:“对呀,如果搭他们船回去比走路快多了。

想到这立刻对弟兄两拱手道:黄某今日搭他们船去山西有急事,这二十两银子就辛苦二位把粮食送回村,其中一人拍了拍黄永青的肩膀道:不麻烦,你就放心去吧。黄永青这才找商团老板说明来意然后又拿出二十两银子,很顺利上了船当日大船就沿着长江顺流而下。几日后听说李自成在攻打洛阳,只好改变航线从上海入海沿海边航行准备到天津靠岸。

黄永青正站在船头上,远远的眺望着逐渐后退的两岸。

由于天气太冷黄永青就围着船边跑了几圈,忽听身后有人喊道,黄公子前面左首边就是天津,准备一下船还有半个时辰咱们就到码头了。

当船靠岸后黄永青通过栈桥上了岸,被登记的小书吏堵了个正着,小书吏满脸堆笑,躬身道:“公子请留步,按照官府的规矩,所有人需要登记。请问贵姓?黄永青拱手道“免贵姓黄,名永青,江苏人士,此来做点小生意,采购一批货物。

小书吏在纸上运笔如飞,登完记最终被放行,然后在一家小旅馆要了一间房,住了下来。小旅馆虽小,倒也jing致,各种设施一应俱全,黄永青看得心喜,掏出点碎银子赏给小二,吩咐道:“一会上些酒菜到我房间来!”

第二天黄永青打算买一匹马骑去北京,让卖马介绍了半天,黄永青也没掌握到了骑马的一些窍门。

比如拐弯的时候,黄永青怎么拉缰绳,那马却也不听他指挥。卖马解释说,如果你想让马向右。你不能光把缰绳往右拉,身体同时也要略往右倾斜。如果你身体往左,缰绳往右,马儿往往领会不了你的意思。

算了你还是给我卖一匹小毛驴吧!另外再加上驴车多少钱?

卖马人道:一口价十两银子。

黄永青点头道:价钱我就不给你讲啦,你就不如送一些草料吧。

卖马人苦笑道:客官这样我可没有赚钱多呀!

黄永青笑着摇了摇头道“老板,你赚我多少钱我晓得,你就上草料吧。

不熟悉历史的黄永青那里知道现在已经是崇祯十七年二月中下旬了,李自成的大军已经打到了居庸关,大明灭亡在即。

一辆驴车走在通往北京的路上,冷飕飕的风呼呼地刮着。光秃秃的树木,像一个个秃顶老头儿,受不住西北风的袭击,在寒风中摇曳。

车上有一个人用被子蒙头呼呼大睡,也不知道车上那人一路上睡了多久,传来一阵马蹄之声,把他吵醒,只见从被窝里坐起一睡眼朦胧的人四处张望,远远看见那行行车之中扬有一旗,上写有一“威武”字,这才放下心来,知道不是土匪和官军的人马,应该是个商队或者威武镖局。

没多会,商队赶了上来,一个骑在马上大汉笑着对黄永青说道:这位人兄好轻闲!在车上睡觉也不怕生出病来。

那大汉从马旁拿出一个酒袋,饮了几口,仍给他说,喝口酒暖暖身子。黄永青拱手对那人致谢。那大汉哈哈笑道:“大家都是江湖儿女,何必客气。

黄永青看了一眼那大汉,打开酒袋,连饮几口后,只觉得不似21世纪的那种白酒,还有些甘甜,连忙赞不绝口,随后对那大汉道:“还未请教兄台尊姓大名?”

那大汉笑道:“在下王武,阁下如何称呼?”

黄永青心想,真是名如其人,想是一个直爽之人。沐临风将酒袋还给王武道:“在下黄永青。”

一路之上,黄永青与王武聊得甚欢。从王武口中,黄永青得知,原来王武是南京王家商行的护院,这次到北京主要是运送一些重要的货品。

黄永青随着一行人行了半日,只见路上行人也已渐渐多了起来,不时王武道:“黄兄前方就是通县城了。”

傍晚,黄永青随行王家商队已经进了通县城,在悦来客栈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上黄永青正准备上自己驴车,王武骑在马上说道:黄兄你这驴车走得太慢啦!不如先寄存在这小酒店等你回来时候再来取如何?

黄永青立刻会意,笑道:“好,在下这就去店家。

行至北京外五十里黄永青向前看去,依稀已经看到高耸城墙。再行片刻,却见护城河既深且阔,城高墙厚,确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难怪努尔哈赤、皇太极两代满洲皇帝想入北京皆难于登天。

不时马队已经到得城门之前,王武立刻勒住缰绳,叫停马队,随后队黄永青道:“我上前去说话,黄兄轻稍后。”

黄永青在马车上点了点头,却见王武跃下马来,走到城门处,与守关将领正交谈着什么,随后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给将领,那将领连忙队他恭敬起来,态度俨然与对其他过进城之人不同。

进城以后黄永青知道人家有事情要办,就跳下车来到王武面前拱了下手道:谢谢王兄弟一路上诸多关照,以后有用着黄某什么事尽管吩咐就是了。

王武憨厚一笑说道:黄兄实在太客气了,在下觉得与黄兄聊的甚是投契,一路之上,听沐兄谈古论今,实在羡煞王某了,它日如果有机会你我兄弟一定把酒言欢。

一定,一定,黄永青拱了下手道。

目送着王武车队走远,黄永青这才开始欣赏北京一派太平盛世的景象,来往行人络绎不绝,小商小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各式各样吃的穿的小玩意儿琳琅满目看的梁俞是目不暇接。

忽然听到鞭炮齐鸣,锣鼓喧天。黄永青有些纳闷是黄历好日子,今天不会有人结婚吧。抬眼看去,却是一座酒楼前,一群人正在欢庆。走过去过去问了,说是庆祝居庸关大捷。

黄永青笑笑,居庸关大捷记忆中好像没有发生过呀,他想到,原来现在大明的读书人也不全是一心做官发财,爱国的还是大有人在的嘛。不过他忽然想起一事,心中一惊,笑容便凝固在脸上了。现在已是三月,记忆中天启皇帝朱由校,好像在今年就挂了。也就是说随时大明就要变天了。

我要抓紧时间玩几天,回山西取枪得抓抓紧了!时不我待!

三月十三日,大顺军放火焚烧大明位于昌平的皇陵之后,迅速兵逼京城,兵部匆忙派出探马前往昌平打探敌情,结果这些探马一去不复返了,没有一个人回报。

大顺军前锋游骑已经到达京城的平则门,城内的君臣对敌情还一无所知。

三月十七日,大顺军对京师完成合围。开始围攻九门,重点攻打彰义门,门外原先设立的三大营,全部向大顺军缴械投降了。

崇祯十七年三月十七日,黄永青才知道这一天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因他离南京千里迢迢跑到北京被困在这里了。

他一开始从一些异常的人声中觉察出来李自成的部队已经有很多人进人紫禁城。

第二听说也外城已经失陷,听说是守城的人自己打开城门,迎接贼兵进城。这内城也眼看没法守住,眼看会落入李贼手里。

不行,既然来了不能便宜那些贼兵,老子必须乘乱进宫拿些老古董,然后把它埋在后世自己家宅基地下面,就算我回不去至少父母亲和兄弟姐妹能享受啊!啊哈哈哈!想到这黄永青脸上终于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

城外的李自成大帐之中,正进行着一场激烈的争论,这次大帐内只有李自成、丞相牛金星、大国师宋献策三人在场。

只听牛金星说道:“大国师可曾想过辽东的明军劲旅以及满清鞑子?大因师可知欲得天下者,大义不可失?”

宋献策立即驳道:“大王顺天而行,顺应民意,何曾有失大义?”

“大王在太原刚刚颁布诏书,言明君非甚暗,此时破城弑君,岂不失之大义?”

宋献策被驳得哑口无言,牛金星趁热打铁,转头对李自成说道:“大王,我军在山西损失不少精锐,此时破城虽是不难,但破城弑君,先失大义,紧接着又成众矢之的。如今窃居湖广江西的秦牧已成劲敌,四川的张献忠也成割据之势,更可虑的是关外的鞑子;

鞑子这些年来年年扣关而入,大王一但入主燕京,第一个要面对的恐怕就是鞑子的铁骑,真到哪时,攻守易位,大王立即便陷入崇祯现在的困局,全力应付鞑子恐怕尚且力有不第,更如何去扫平南方?

咱们不得不全力和鞑子拼消耗的时候,张献忠却在安然发展,一天天坐大。明廷集天下之力,尚且难以应付关外鞑子。如今大王只占据江北之地,且中原残破,赤地千里,关中刚刚收复,未及治理,试问大王拿什么来与关外的鞑子消耗?”

牛金星的话,让李自成脊背暗暗生凉,诚如牛金星所言,一但打下北京城,崇祯这个烂摊子就得由自己来接手,关外的鞑子岂是易予?

牛金星的话让李自成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宋献策却立即驳道:“大王,关中初定,中原残破,我百万雄师粮草供给已极为困难。放眼大江以北,如今唯有京城内有钱粮;

大王,京城之内高官遍地,权贵如云,囤积的钱粮无数,如今眼看可一举攻下,若就此作罢,军中将士必定会心生不满,再者,没有京中的钱粮,我大军粮饷不济,军心必乱,还谈何扫荡天下?”

崇祯十七年三月十八日,李自成的大顺军已经团团围住京城猛攻了一天,一门门火炮不断地轰击着城头,浓烈的硝烟笼罩住了整个京城,大有黑云压城城欲摧之势。

这是崇祯的悲哀,也是大明的悲哀。

太监毕竟不是士兵,虽然抵抗得很顽强,但在大顺军的猛攻之下,死伤极为惨重,城头哀鸿遍野,哭声一片,许多人开始动摇了。

尤其在大顺军进攻最为猛烈的彰义门,重檐歇山三滴水楼阁式城门楼已经被轰塌一片,灰筒瓦、绿琉璃瓦散得到处都是,城头上铺满了尸体,鲜血把城头浸得滑不留脚,硝烟味夹杂着浓烈的血腥味,让人有种窒息的感觉。

就在城头的太监将要崩溃之时,城外的大顺军却突然退去,炮声枪声随同时停息。

率众坚守彰义门的太监曹永义暗松一口气,透过渐淡的硝烟望去,但见城外一面李字大旗之下,晋王、代王列坐左右,中间坐着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人,一眼用黑罩蒙着。

紧接着看到有一人一边走近彰义门,一边大对城头大喊:“不要射,不要射,是我,我是杜勋。”

曹永义一看不禁惊呼一声,象见了鬼一般。

曹永义有此反应,其中还有一番缘故:这杜勋本是宣府监军,三月六日,李自成攻打宣府。总兵王承允和杜勋要出城迎接李自成,巡抚朱之冯大骂:“尔上所倚信,特遣尔,以封疆属尔。尔至即通贼,何面目见上?”

杜勋一言不发。大笑而去。朱之冯见大势已去。自缢死。

然而大朝的塘报却谎称杜勋在宣府尽节,崇祯还赐杜勋为司礼监秉笔太监,其侄为世袭锦衣千户。

大家都都以为杜勋死了。这时他却在满地尸体的城下出现,难怪曹永义误以为见了鬼呢。

曹永义舔了舔士裂的嘴唇充满怀疑地问道:“你真是杜勋?你怎么会在这里?”

城下的杜勋喊道:“曹永义,你不必管咱家怎么会在这里,我们大顺王不为己甚,给你们一次机会,赶紧缒一个人下来,我大顺王有话要转告皇上。”

李成自能有什么好话跟皇上说?恐怕等下谁去传话谁遭殃,但大顺军眼看就要破城了,李自成这个时候却要找皇帝谈。莫非事有转机,心中迟疑不定的曹永义连忙说道:“我们缒下一人为质,请公上。”

杜勋却慷慨激昂地说道:“我杜勋无所畏惧,何须人质?快放绳索下来。”

就这样,杜勋被缒上城,但杜勋被带到皇城外后。一道明来意,大臣却没有一个敢将此事奏闻崇祯,生怕崇祯大怒之下自己遭殃,如此又拖了许久。

后来还是宫中的小太监私下议论此事,被崇祯听到。崇祯才让司礼监秉笔太监王承恩出来领杜勋入见。

杜勋见了崇祯后,一副傲慢的表情站在皇帝面前宣诏,还故意念的很大声,道:“大顺皇帝有旨,自即日起意禅让皇位与他李自成保证皇家所有人性命。钦此!”

崇祯一言不发,冷冷地看着杜勋,他很想杀人,但同时也知道杜勋说得没错,京城恐怕是保不住了,李自成大军来得太突然,连下旨让天下兵马勤王都来不及,城头是已摇摇欲坠,这些王承恩早已知悉于他。

大明,难道真的就这么亡了吗?自己真的要做亡国之君了吗?崇祯心中无比愤怒,无比悲凉,同时也充满了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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