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教从商(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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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堆的另一项任务就是堆码。籽棉包上堆松软难码,老职工像砌墙一样能码二十几层,像小山一样。我因力气不够,又没经验,码得不高,还经常垮塌。每逢这时,领导就会批评,职工也会埋怨。

每天收购结束,要拾净落地的每一朵棉花,那会儿叫“多捡一朵花,支援亚非拉”,盖好油布,才能吃晚饭。一天下来,筋疲力尽。早上天不亮就要起来扫地,揭油布,准备新一天的收购工作。天天如此忙碌紧张,还要吸进大量的棉花飞絨。不到一个星期,我就发了高烧,扁桃体发炎了。初来的临时工是不敢随便请假的,一个萝卜一个坑。每次发炎发烧就得个把星期,我就坚持着。心想能走出来多么不容易啊!既然来了,就要留下来。说也奇怪,坚持的结果,不但抗住了扁桃腺炎的折磨,连在学校经常害的胃病也好了。

在学校的七八年里,基本上没干过重体力活,活动量不大,饭量也小,久而久之,胃的功能就减弱了。我初到采购站,人家看我羸弱文雅的样子,还以为我是城里下来的知青呢。

很快到了年底,商业收购结束了。棉花部门工商业是分开的,商业管收管存,工业负责加工。工业的加工要到来年的三四月份。为了节省费用,站领导把商业的临时工调配到加工厂里去,干的是最苦最累的活。就是把露天货场的籽棉包抗到车间里加工。一个班配两个人,一个班加工十小时,要轧掉一万五千斤籽棉。这一万五千斤籽棉两个人要扛进几十米远的车间里。其劳动强度可想而知。有时候五分钟的时间也会倒在棉花堆里睡着了。就这样,一干又是三个月。一晃半年过去了,这半年我发生了脱胎换骨的变化。人变黑了,体格也强壮了,说话也有点粗野了。可是一个严峻的时刻来临了。

一年一度的临时工解聘时间到了。当时棉花部门有一项规律性的工作,就是招进的临时工,经过半年的使用,旺季一结束,大部分大浪淘沙,被退回原藉。择其优者存档上报,成为亦工亦农,或叫亦商亦农。名为亦工亦农,其实是长期留下的。因为谈季采购站有大量的维修整理和基本建设工作要做。

每年到这个时候,临时工们心里忐忑不安地等着被命运的选择。有关系的找关系,没关系的请吃喝。江汉采购组长王有才,其人沉稳正派,机智幽默,我在这半年多里,跟他还算气味相投。他对我的印象不错。我还有一个拐了几个弯的亲戚在采购站当副主任,上下都有点人缘。更为有利的一个背景,就是当时企业都有自己的文艺演出队。演出队是企业和领导的面子工程。每年区块系统都要组织演出比赛。加上当年采购站的领导又特别喜欢文艺工作,每年留下的人员中多有这方面的人才。我在这半年之中也时有文艺方面的展现。结果就被留了下来,跟刘菡蕊一样,成了一个亦工亦农。这是我人生命运中第二次被新生事物眷顾。因为听说亦工亦农也是新生事物。

不是鸡汤,也能励志。承蒙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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