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序(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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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与《明报月刊》

潘耀明

我是一九九一年进入《明报月刊》的。当初这一步踏进《明报月刊》的门槛,就跨越了两个世纪。究其实,我在《明报月刊》统共十七年,那是处于上一个世纪之末新世纪之初的交替时期,也是平面出版开始受到网络文化冲击的艰难之秋。

过去不少传媒朋友问我,是怎么进入《明报月刊》的,我说是受到金庸文化理念的感召。这是实话。

二十世纪的某一天,金庸让董桥打电话给我。董桥说:“查先生要见你。”我听罢有点意外,也有点兴奋。在此之前除了应王世瑜兄的邀请,在《明报》副刊写了一个每天的专栏外,与查先生大都是在文化聚会上遇见。他是公众人物,我不过是文化界晚辈,大家只是点头之交而已。

且说我诚惶诚恐地跑到当年北角旧明报大厦查先生偌大的办公室,查先生与董桥已坐在办公室内。查先生与我寒暄过后,让我坐下稍候片刻,他则移步到办公桌去伏案写东西。时间像墙上挂钟发出的嘀嗒声,一秒一秒地过去,空气静寂得像凝结了。为了打破这闷局,我偶尔与董桥闲聊几句,都是不着边际的话题。

大抵过了半刻钟后,查先生从书桌起身向我走来,递了一份刚书写好、墨香扑鼻的聘书给我。接到聘书后,我很激动,也很冲动,只浏览了聘书内容,便不假思索地签署了。当时我还是某出版社的编辑部主管和董事,我还未向原出版社提出辞呈。

这是我迄今接到的第一份手写聘书,而且出自大家之手,岂能不为之动容?!

与前几任的主编不一样,查先生在聘书上写明,除要我当总编辑之外,还兼任总经理。这也许与我之前在纽约大学(NYU)念的出版管理学和杂志学有关。直到两年之后《明报》上市,《明报月刊》也不例外地受到了市场的冲击,我才幡然醒悟查先生良苦的用心:他希望我在文化与市场之间取得平衡,可见他的高瞻远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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