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上)关于银子的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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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早又下了雨,我听着滴滴答答的雨声,感受着花随雨落的意趣。古往自来,许许多多的游子在外遇到这样的境况,大多会觉得细雨轻愁,令人倍觉凄凉伤感、思乡无望。

不一样的境况有着不一样的心情,此刻,我感受到了雨的欢快,被窝很暖,但我睡意全无。于是我穿好衣服,点着烛灯走出屋外。这雨当真是雷声大雨点小,刚才还“哗哗”的下,这会儿却淅淅沥沥的,雨滴落在身上柔柔的,很美妙。好多次,看到下雨,我都有种冲进雨幕里大淋一场的冲动,想感受那是个怎样的过程。

也不说多久,就拿十天前的那场雨说吧。我刚在街上站了一小会儿,就被无数个行色匆匆的人先是诧异的看了一眼,而后在快消失不见的时候扔来这么一句,“这小伙子定是被相好的给甩了,这么大的雨,表衷情也不见得人家能看见啊!”

还有个小妹妹说,“这位大哥哥好痴情,等九九长大了,一定要嫁给他。”被她的娘亲一把拉过,“痴情什么,这么个怂样,只有穷小子才会干。”

我捂住脸,默默的回了府﹍﹍

现在我想站多久,应该没人说什么了吧。

被雨洗涤过后的大地好像换了件衣服,全身都散发着本来的气味:草更加的清新,泥土更加的潮腻,砖瓦更加的质朴﹍﹍

它们都露出了原来的面貌。

小玟看到我,问我今日怎么起的这么早,我忙溜进屋子说,“不要进来啊,本公子要换衣服。”她问,“公子,你不洗脸吗?”

“放在门口就好了。”

等我换好衣服后,手探入水盆,发觉已经是凉水了。接着,顿觉手指很僵,像一片冰花在缓缓侵入蔓延到心脏,直叹自作孽不可活啊!原来我的身子骨这么脆弱,淋个雨也能出毛病。不行不行,本公子要学武艺,更上一层楼。

我向娘说明情况,就去了“天练镖局”。

天练镖局的师傅是炳阳赫赫有名的武师赵成阳,赵成阳已当了二十三的班主,他个子不高却精悍无比,两指总夹着一根旱烟棒,指尖却没有被烟熏出来的黄色痕迹。常常坐在凳子上看徒弟们练功,若有徒弟练的不明白还未向他指教,他就已经站起来简捷明练的说出了不对,该如何改进,听得徒弟的头如捣蒜的锤子,没看明白的人还以为徒弟在向他道歉呢。

既然是镖局,没有生意怎么支撑呢?不用担心,赵师傅有个女儿名赵逍逍芳龄二十。名字不仅像男儿,本事也像男儿。

赵老爷已将镖局生意交由女儿掌管,自己负责带徒弟而已。

沙袋挂在坚实的木桩上,打沙袋的人青筋****,汗像水一般滴下,他大喝一声,那沙袋就左摇右晃起来;梅花桩上,瘦小的男儿如跳跃的猴子,从这个桩跑到那个桩上,超快;长矛朝天,练枪的男子最是飒爽,他一起一立无不透着阳刚之气﹍﹍

我拍手叫好。

练武场上没有动静,人家照样练。赵成阳拿着旱烟棒指着我,“你,过来。”我三两步跨到他跟前,恭敬道,“赵师傅。”

“来学本事的。”

“嗯。”

“学本事很苦啊!三九朝五,严寒酷暑,从不间断。”赵成阳打量着我,觉得我这个白脸小生吃不了苦,指着学武道具“去那儿挑个称手的,练几天再说吧。”

“放心师傅,我肯定能行。”我兴冲冲的说。刀、枪、剑、戟,长矛、短匕,看来看去就这几样,不过也算样式多的了。我挑了一把木剑就有个师兄过来教我招式,他的样子很是憨厚。一个练枪的从我身前跳过,说,“新来的,别担心啊,大师兄会好好照顾你的。哈哈哈﹍﹍”我摸不着头脑,不过从他痞痞的态度来看,这句话不友好。

大师兄脸色有些暗,他摸着头怏怏的说,“小师弟,你先自个儿练啊!”然后他就走了。我拿着武术画本一个动作一个动作的做,越做越有意思。赵成阳的目光在我身上瞟了好几次,每次我看过去,他都若无其事的将视线转移到别的弟子身上,看得我纳闷不已。

在剑雨缤纷的江湖里,朦胧中是谁伫立在断桥上,俄而传来玉筝声响,惊醒一干人心事。那身影蓦然化作飞鸿,飞向天边。学武是为了什么,为了保护家人,保护自己,还是上阵杀敌?学武到了最高境界,是为了归隐山园,还是扬名立万?

看着画本上的最后一行字,我久久不能平静。我来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

难道躲避就该是对的吗?难道保护家人就该是这样的方式吗?

我放下剑,浑浑噩噩的走出镖局。

有些事情,就算我们再不甘不愿,它也不离不弃,死死跟随﹍﹍

“放开,你们放开我。”很熟悉的声音。我连忙看过去,就见沈碧头发凌乱,外衣不知丢哪了,嘶哑尖利的喊叫着。她被五个男人推推搡搡的,一路拽出门外。

“这小娘们儿没钱还赌。既然输了咱们几个就把她卖了,大家一起分。”、“长的还行,娶回家当老婆不错,就是﹍﹍”、“怎么的,想独吞?”肆无忌惮的声音引来一片驻足,可大家只是看着没人管。沈碧开始大力挣扎,然后她趁几个人说话的时候,扇了他们其中一个青衣人的巴掌。青衣人立刻怒了,让兄弟帮忙想强吻她﹍﹍

我疑惑她怎么会来赌馆,一边快步走过去将小摊上随手顺来的青蛙递到青衣人嘴边﹍﹍

“呱呱”在青蛙叫出来的同时,青衣人的嘴巴刚好贴在青蛙﹍﹍咳咳,青溜溜的滑皮上。其余人早呆了,沈碧捂住嘴巴似有笑谑﹍﹍

“嗯﹍﹍真软。”青衣人一脸的陶醉,“唇瓣嫩滑,一股细腻之水流入我嘴里。爽,真爽,兄弟们想不想尝尝?”他睁开眼睛不明所以的说,“你们离老子那么远干嘛,那小娘们儿呢?”

我提着青蛙晃悠到他脸上,说,“你看你,吻人家姑娘的时候应该闭上眼睛多吻几遍。啧,它害羞了,都不叫了”,我逗青蛙,“快叫啊!”

“呱呱呱、呱呱呱、呱呱呱﹍﹍”

青衣人摸了摸嘴边不明所物的滑渍,才反应过来大喊,“啊啊啊!你耍老子啊!你知不知道老子是谁?”其余的四个人蹦到他旁边,一齐说,“我大哥就是江湖上无人不服无人不怕,吃饭不给钱睡觉住草屋打架叫帮手赌钱出老千的翩翩公子哥江鼠鼠,咕里呱咕里咚!”

我对付这几个小混混还是绰绰有余的,没出几招他们就已经哭爹喊娘,我拍了拍手,一脚踩在青衣人刚抬起的屁股上,“明白明白,原来是老鼠头子带着老鼠儿子打地洞。”

青衣人呲牙咧嘴道,“他大爷的,你懂﹍﹍哎呦大爷是这样的,俺娘给俺娶鼠鼠是有深意的。这老鼠不是会打地洞吗,所以俺娘希望在俺遇到危险的时候打个地洞躲避危险啊﹍﹍哎呦大爷你轻点啊﹍﹍俺娘迷信俺可不信,你看俺现在也没打个地洞出来﹍﹍哎哟轻点轻点﹍﹍”

“老鼠打地洞本是件好事,可它却凿壁啃柱,毁坏房屋。你娘给你取了这个名字,是害了你啊!”我悠悠的说。

“大爷您说的对,俺娘害了俺啊!”青衣人抱住我的大腿哭诉道。我一脚将他踢开,“本公子长这么大,就没见过如此不孝的儿子。你娘给你取了一个好名字啊!她希望你有像老鼠打地洞的本事,造福万民,你怎么就这么不珍惜呢?”

“可﹍﹍可大爷﹍﹍”青衣人委屈道,“您刚才不是说我娘取的名字害了我吗?”

“唉!”我拍了拍他的头,“你娘怀胎九月生你下来,也不知是顺顺当当的生下来还是剖了肚,要是顺顺当当还好,可还是很疼的。你知道吗,那疼就像一根丝线,刷的﹍﹍”我猛的拍中他的肚子,“进入到你的身体,在你体内四处游走,它拉一下这里,这里就会痛。”再拍一下他的胸膛,“拉一下那里,那里就会疼,如小刺根根扎心哪。”青衣人双眼大睁,嘴巴能塞进一颗核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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