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上）关于银子的事（2 / 2）

“如果是剖了肚，那更惨。”我掏出随身带的匕首，在他指尖一滑，血流出来。青衣人惊醒似的，哆嗦道，“你﹍﹍你要做什么？”

我问，“疼吗？”

“疼啊啊啊啊！”青衣人颤抖着昏了过去。

我继续对其余的人说，“其实本公子不想做什么，就是想示范一下。你们看这么做他都嫌疼，要是剖了肚，那疼就是深入骨髓啊，就好像一刀一刀的割着身上的肉。”说完，我和其余的人一齐哆嗦。

青衣人不醒，沈碧的事就不能解决。我使劲的掐了下他的人中，问，“她欠你们多少银子？”

“八﹍﹍八十两。”

我从怀里掏出纹银塞到他手上，“你们两清了。”看热闹的人我望望你，你瞅瞅我，渐渐都走了。我见青衣人一帮子也想走，说，“站住。”青衣人嬉皮着脸问，“大爷，什么事啊！”

我捡起一个小木棍在手上敲打，指着沈碧“你和她清了。但你欠本公子的帐怎么算啊！”青衣人懵了，“大爷，小人什么时候欠过您的银子啊！”

“嗯，问的好，就在刚才。”我一本正经，恨铁不成钢，“你娘没告诉过你姑娘的嘴不能随便亲啊？你看看这姑娘，身材苗条脸型周正，楚楚动人我见犹怜，彩礼怎么着也得五百两，你动了贼胆就是你的不对。刚才幸亏本公子机智，不然你哪来这么多银子来赔？”

青衣人弱弱的说，“可小民没亲到啊！”

“所以你得感谢本公子啊！不然你赔的就是五百两。这样吧，咱折中，你赔二百五十两银子就行。”

“小人一百两都没有，哪里有二百五十呢？”青衣人快要哭了

做人做事留一线，日后好见面，这是我给自己留的底线。我看了他半响，见他眼里悔恨之色越来越浓才说，“银子我不缺，但日后要是让本公子知道你再做坏事，我会亲自讨回来。炳阳就这么大，咱抬头不见低头见，谁做了坏事可是传的很快的。”又无所谓道，“不要妄想去别的地方做坏事，你要明白，强龙压不过地头蛇。”说完，我就潇洒的转身。

墙壁上孤鸟的倩影里，太阳的光如影如随。阵阵脚步惊醒它们，使得它们扑闪翅膀飞到别处去了。

我看着沈碧转过街角迟疑了一下还是跟了上去。“哈。”她突的从拐角处蹿出来，“跟着本姑娘做什么，想让我对你说谢谢啊！”我摸摸鼻子，“你看，刚才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这不是担心你害怕吗？”

沈碧从头到脚的扫视了我两眼，“我像那么胆小的人吗？”她那一巴掌扇得青衣人脸都肿了，我悻悻道，“不像。”

像鲁莽。

“那你跟着我做什么？”她挑眉，恍然大悟，“哦，我知道了，你想我姐姐了对不对？”随即跳到我身上，又打又骂“你这个负心汉，薄情郎，我姐姐好的时候你偏偏来我们家，我姐姐需要你的时候你却不在，你这会儿跟着我做什么，做什么？”

我一头雾水分辨道，“我与你姐姐没什么关系。”

她更加生气，“没关系你凭什么送我姐姐回家，凭什么凭什么？”我用胳膊抵住她的拳头，她居然﹍﹍居然抬腿踢我。本以为是小孩子乱发脾气，一会儿就没事了。结果这姑娘越踢越起劲，根本没有要住手住脚的想法。欲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欲让此女安静，我必动手动脚。

我一个反推过去，擒住她的双手，又用膝盖顶住她的双腿，说，“好了，你姐姐到底怎么了？”

她泫然欲泣，“爹爹赌输了那些人要砍他的手，姐姐就去借债，结果快到期限了还没还上。那些人说要是还不上，就拉姐姐到春芳楼里做﹍﹍呜呜呜呜﹍﹍做妓女﹍﹍”。

“还有几天期限？”

“两天。”

我晕了，“不是还有两天吗？你急什么，用得着去赌馆吗？”她抹掉眼泪，又想扑上来。我连忙举手示弱，“好好，你先给我说说你姐姐怎么了？”

“哼，姐姐为了还债，天天磨豆腐，现在都快累死了。”

磨房里，沈云头戴一方发巾一圈一圈的转着磨，她的脸苍白虚脱，嘴也很干。黄昏的光照在她身上，点点晕红随着日落而变幻着。她拿起手帕擦了擦脸上的汗脸上不无愁苦，却在下一刻继续转起了磨。

我看着这一切，不知道要干点什么，走进去帮她还是直接掏出银子，端来一杯清水还是扶她到床上休息？沈碧靠近我看了半天才说，“你怎么不进去啊！”

“会不会很唐突？”

“唐突你个头啊！”她踩了我两脚整理了一下衣服就走进去，“姐，我回来了。”

沈云停下手中的动作，“快去吃饭吧。”我在门外急得不行，一边脱下靴子揉着脚一边抱怨，“这丫头，下脚也太重了。”然后，砸着墙壁。“咣当”一声，墙角的竹竿噼里啪啦的全倒了。我眼睁睁的看着那些竹竿顺着墙壁滑落到了我的头顶，顾不得脚疼，连忙躲﹍﹍

沈云跑出来的时候就看见：一堆散落的竹竿和赤脚的我。

沈云：﹍﹍

“沈姑娘，咱又见面了。”我手忙脚乱的穿着靴子，心里后悔的要死。“莫轲？”她有些呆愣，“进去坐坐吧。”

我喝着清茶心中纠结无比，直接了当的的说还是稍微斟酌一下呢？老实讲，我俩见面的次数也不多，她确实不好意思找我帮忙。可这种事情怎么能是面子的问题呢，她总不会认为我不帮这个忙吧。

越想越乱，我心一横，索性道，“沈姑娘，你也太不把我当朋友了，这么大的事怎么不找我？”

沈云头偏过，“我不想因为银子的事引起误会。”误会？什么误会？我一时大脑转不过弯来，“什么意思？”

“我不想你说我，说我”。她咬着嘴唇，低下头去。

“说你和我交朋友是为了莫家的银子吗？”我一下子明白，，伸手揣了踹腰囊，发现里面已经没有银子了，当下豪气的说，“没事，咱俩什么关系，缺多少你说，我明天让管家送过来。”

沈云支支吾吾着不肯说话。沈碧从门帘后面跑出来，“二百两，莫轲，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