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情志相胜(还是爆发大章,求月票)(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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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得神师来,实我安府之福”,安仲明看着李子秋连孟诜也都如此轻易折服了,心下更是信心大足,不由得老怀大畅,向着李子秋说道:“安某千恩万谢,却是不知如何才能感激得尽。”

“阀主还是且慢谢我”,李子秋却是轻轻一叹,向着安仲明说道:“实不相瞒,某家此来,实有一则不请之情,想要说与阀主听。”

…………

“原来夫人便是长孙家的女主人”,安仲明听完李子秋的介绍,却是突然站起了身来,向着长孙夫人拱手为礼:“安某适才未曾迎伢多有失礼,还请夫人见谅。”

因为心悬房中的安家小姐,他们也不敢远离,仍自还在安小姐房间目光可及的左近之处,只是有钱人家办事是方便迅捷,这不一会的功夫,安家的仆人们已经搭起了蓬架,铺好了地毯,排上了宽大的几案,布上了果酒,摆满了陈设,除开向着安小姐房间的那一面是敞开之外,其余都与寻常人家会客厅堂几是一般无二。

“长孙高氏一介妇人,怎敢当得阀主一礼”长孙夫人倒也未曾想到安仲明会如此客气,连忙也起身还礼:“阀主太客气了。”

胡人意欲大举入侵之事,李子秋也只是知道一个大略,具体如何还是要这个长孙夫人才最为清楚,是以他在引介之后也就是由长孙夫人向安仲明分说。

“夫人过谦了”,安仲明淡淡一笑,却是说道:“双雕将单人只马,横行塞外,只为开胡汉万世之太平,这往来凉州经商的商人不目之为万家生佛,安某区区一礼又算得了什么。”

这些年来长孙晟在草原之上合纵连横,不但是保得大隋边关安然无事的一道不可替代的屏藩是替草原各部族排忧解纷,将无数战火消弥于无形之间怕就是在草原之上,也是享有着极高的威望,安家系出胡人,虽然久居中原之地,已然将自己当成了中原王朝的一部份,但感情之上,却也难免还是带着些许微妙复杂,与长孙一族,虽然情况不同,其心其情,倒是颇为类近,是以若说安仲明会与长孙氏有股惺惺相惜的亲近之感,倒也不算意外。

“拙夫何德何能,何敢当得万家生佛之说”,长孙夫人脸上也不由得闪过了一丝为自己的丈夫感到自豪的神色,只是转眼间却又化成苦笑:“实不相瞒,小妇人此番前来,却实在是不速之客,只怕想说出口的,未必是家主想听的消息。”

“哦……”安仲明缓缓地坐下了身去,对于长孙夫人的话,却似是早有所料,并不意外,微微敛目,沉沉开口说道:“原来夫人也是为胡骑入侵之事而来。”

“正是”,对于安仲明知晓此事,长孙夫人倒不惊讶,且莫说安家势力在这凉州之地根深蒂固,自然会有自己获取消息的来源途径,就是凉州总管王仁恭,也都已经通过多方渠道把这个消息递进了安府里来,只是现在看着安仲明那古井不波的神情,长孙夫人却也无从揣摩他心下究竟有何决断,只能苦笑着说道:“小妇人也情知这一番来得不是时候,只是边关军情,急如星火,千万生灵,危在旦夕,是以才不得已斗胆提此不情之请,唐突冒昧之处,还请阀主勿怪。”

“神师”,安仲明却没有回答长孙夫人的话,反是转过脸去,向李子秋唤了一声:“安某有一个问题,敢情神师示下。”

李子秋微微皱眉,应道:“阀主请说。”

“若是安某拒绝夫人出兵之议”,安仲明紧紧地

子秋,缓缓说道:“不知神师是否会就此甩手便走,我家淇儿的病痛生死呢?

“不会”,在这个问题之上,李子秋却是毫不犹豫,摇头答道:“无论阀主决定如何,某家必然尽某所能,全力救治淇儿小姐。”

这话却确实是李子秋的心里话,医者父母心,一旦进入医生的角色,他的眼睛里就只有如何去尽力治好这个病人,至于其他的利害关系,可以斟酌,可以探讨,但却绝对不会能够以病人的病情性命来作为要胁,这不过是一个医生最应该谨守的最基础的本分。

“神师慈悲,安某铭感五内安仲明听得李子秋的回答,立时站将起来,向着李子秋又是一个大礼行了下去,这才直起身来,却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幸好如此,否则让安某就此放弃淇儿的性命,安某真不知道要如何向淇儿那早逝的娘亲交代了。”

“什么?听明白了安仲明意思的长孙夫人,不由得霍然一惊,站起身来,望着安仲明,难以置信地唤了一声:“阀主……”

“我们安家本是胡人出身,草原上的粟特人,有一句老话”仲明伸出一掌,阻住了长孙夫人的话,他抬起头遥望中天,却是开口说道:“换成中原话的意思大概就是:鹰飞于天,雉伏于游于堂,鼠叫于穴,各安其所,所以野鸡不能学鹰飞,小鼠不应学猫叫。”

“长孙将军身在庙堂,是主朝廷抚夷事务的军镇大员,是以心悬边关局势,记挂大隋安危,一心只为胡汉局势操劳”,安仲明微微一笑向长孙夫人,悠悠说道:“我安家却只是一个商人,终日里营营扰扰,眼中盯着的不过是利益二字是胡人马蹄意欲踏入坚城,我安家上下自会誓死与之周旋,但若说要我安家就此尽此私军去迎击胡寇,却恕安某不能答应。”

“可是……可是……”长夫人嗫嚅了半晌,却是终归也想不出有什么可以反驳安仲明的地方,只能够是长长地一叹:“可是那终归是事关千万无辜子民的性命啊。”

“那朝廷呢?朝廷的军队?”安仲明冷冷一哂,眼神却是蓦然转为犀利淡淡说道:“这边关之地建立骑军,我安家出钱出力十数年来,无论军马粮草是衣甲器械,我安家一向倾力供给无短缺,要人给人,要钱给钱,我安某自己四个儿子,就有两个战死沙场,然后到得这当紧当忙的时候,却还要我安家尽出私人部曲去跟胡人拼命?个要钱要人之时不遗余力的朝廷在哪里?个号称已经打造出来的最为精锐的朝廷骑军在哪里?

长夫人被这一连串的问话,说得无言以对,只能颓然坐倒回了座位之上。

安家阀主的,字字句句,都是无可辩驳的正论之理,当高踞朝堂之上的那位天子,分明就已经想借着这边关千万无辜百姓的血肉性命,来换取他心目之中那一点阴微的盘算之时,却要让安家这么一个当地世家挺身而出,承担起朝廷都已经不愿意承担的职责,确实是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的事情。

可是……可是……

长孙夫人在那里,却是似乎看见了边关那父老子民,在胡人马蹄之下血肉横飞,辗转哀号的场面,不由得紧紧地闭上了眼睛。

“贤伉俪身居高位,却仍不畏艰难,不避生死,一心只以边关之地万家生民为念,安某对于贤伉俪的气度心胸,心折不已,感佩莫名”,安仲明看着长孙夫人如此心丧若死的神色,也不由得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只是我安家的儿郎,是我安家在这凉州之地安身立命的根本,哪怕就是安某对淇儿的性命珍若拱璧,却也不敢以一介私情,而动用我安家数代经营方才积攒下来的这点根基,是以真的只能恕安某不能从命了。”

“阀主此言差矣”,一直没有说话的李子秋,在旁边皱着眉头,似乎也是苦思良久,却是在此刻缓缓开口,插了一句:“某家却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哦?”安仲明看向李子秋,微微拱手:“神师请说,安某洗耳恭听。”

若是方才李子秋以淇儿的性命相胁,那他绝不会有妥协的意思,但李子秋方才毫不迟疑的那句回答,却是已经赢得了安仲明的尊重,是以虽然情知李子秋接下来所说的,想必也是些劝说的话,他也还是会先认真听完,再作决定。

“某家斗胆敢问一句”,李子秋对安仲明淡淡说道:“安氏一门在这凉州之地经营垂百余载,但在阀主眼中看来,发展最为迅捷的时候,却是不是就在当日安家尽起骑兵,与胡人血战之后的最近十余年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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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评区有兄弟问起《鱼龙图说》一书,此书确非可争杜撰,不过还真是百度不到,可争依稀记得或是在葛兆光先生的书中看到这一段,只是一时手头却无书可查,不过刚才查了下《汉书-艺文志》与《汉学堂丛书》,发现《鱼龙图说》或许是汉纬书《龙鱼河图》之别名,《龙鱼河图》在引文之中时常被记为《龙鱼图》、《鱼龙图》,有此别名,当也是在可以理解的范畴之内,当然在手头资料不齐的情况下面,这只是可争的猜想,先略备一说吧。

可争并不是不看书评区,也不是不与书友交流,只是可争的小心肝比较脆弱,前些时日评论区的批评弄得可争心绪不宁,数日难以成文,险些找不到节奏,是以这些天来不是太敢冒头而已,其实各位书友能一路支持可争到现在,应该也发现可争并不是故意拖文的人,有些桥段或者书友不喜,但那或许是理念不同,又或水平不够,但是真的无关人品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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