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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黄立工拖着疲软的脚步,走进酒店大堂。和汪自强的夜话仍盘旋心头。面对这样的时代机遇,不抓住的话,我们就是历史罪人!聊到最后,汪自强激动地抓着他的手,说出这番话。永远都不能低估中国的老兵,他们的身体也许疲惫,他们的脸上也许带着疲倦,但是心里那股守护家与国的坚毅,面对险阻和挑战时的决绝而上,永远不会消失。汪自强让他感觉到这种精神力量的强大。在企业决策上的冷静与稳狠,在市场拼杀上的嗅觉和筹谋,也许汪自强有着种种缺陷和不如意,但是任何人都不敢小瞧和轻忽他。

一个人直直的拦在他的去路上。

穿着匡威帆布鞋的俏足上,长裙轻轻飘荡。黄立工疑惑抬头,赫然看到许茜茜嗔怒的脸。

“你怎么在这里?”黄立工有点嗫嚅。许茜茜没应话,逼视着他。大堂里没什么人,两人就在大堂的中央。黄立工往侧边迈步,许茜茜拦住他的去路。

“我不是说有些意外情况吗?!”黄立工直起头,板起脸。

“你当我是什么?”

黄立工扫了一眼她的眼睛,冰冷里包裹着怒气。他从来没见过她这个模样,到底是什么呢?这么大的反应,大半夜的赶到这里。只是因为他忘了喊她过来?或者是汪自强?她和汪自强有什么纠葛或联系?

“这是工作。”他脸还是绷着的。许茜茜的脸和眼不会告诉他更多东西了,他开始小心地措辞,避开“安排”这类字眼。

“不是事业了?”

黄立工听到了她没发出声音的那声冷笑。空气中似乎嗅到了熟悉的气息……女人。他隐隐一阵头痛,恍惚的一瞬间,眼前这个年轻女子的脸庞和刘斐的交叠一起,分不清谁是谁。冰冷怒气和嬉笑讥讽之间的距离,就像愤怒与绝望之间的距离一样,比他以为的要近得多,也许只是同一个惨痛的两张面孔而已。他发出一声低沉的叹息,板直的脸松懈下来,露出疲惫,近乎厌烦的疲惫。

即便在飘忽混乱的这一瞬,他都闪起一种清醒的自我意识,这个厌烦不是关于别人,而是针对自己。像一根针,微小但无法忽略,缓缓地沉入水底。

“所以,叫我去印度也是工作?”许茜茜皱着眉头,大声问。那个潜伏在底下的猛兽终于破冰而出。她在印度时就隐隐觉得很不舒服,挣扎着,不能置之不理,也不能明白去想。冰面既破,愤怒奔涌而出,往黄立工身上倾倒。印度之行,她一开始并不在出差计划里。她知道这一点,她听到刘睿阳和工程师们讨论印度竞标的工作预案,话里行间透露的信息足以让她了然,那里没有需要她的地方。她想去,她想着可以顺道看看许朝玉,这让她没法当作合理的工作要求提出,但是,终究和黄立工提起来了,黄立工很爽快答应。现在,她再也无法忽视,印度之行是黄立工主动和她提起的。是黄立工想让她去印度,只是表现得像是她主动,他给她面子和人情。对于不合理的要求,没有价值的事情,黄立工向来直接拒绝,毫不委婉,也毫无心理负担。“那里有什么工作是必须要我的?!”

黄立工欲言又止。确实,翻译?刘睿阳绰绰有余。跑腿?他带着四个工程师同去,都是大年轻小伙子呢。许茜茜抱起双臂,“去机场需要我吗?”她嘴里有一丝苦涩。黄立工主动喊上她了,而且一路耐心地讲解他打算怎么做。他从未有过的耐心。“你只是需要我叔叔!”那句从来没有认真想出来的话,现在一遍遍在她脑里回荡。他只有需要用到我的资源时,才会主动。主动让我去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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