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变(二)(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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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又道:“师父,我刚不过出了五分力罢了,现在你可再试一试!”

说罢,只见他双臂展开,再从外由内挥来,白光从他两掌溢出,再彼此交融,但这光竟由白转成黑赤相间……而屋中的气温更是陡然剧升,热得难耐,仿佛在底下架起了个火炉炙烤一般。

而青年的脸却阴沉如冰,只听他道:“师父,你尝尝这骇火术的滋味。”

在黑赤光球袭来之际,老人左手结印,右手收回拂尘,只见根根银丝急速旋转,缠在一起,尾粗端尖,如毛笔一般形状。

他神色悲壮且坚定地吟咏着:“天地万物,精华尘土,载道同出,俢身千术,气息纳吐,结明照骨。”

此话句句铿锵字字如刀,绝不似脱口于一个身负重伤之人。

青年惊诧,心知有变,刚想向门口跑去,却已躲闪不及。骇火异术化作的光团碰到缠绕银丝的瞬间,就像个被戳破了的气球,消散无踪。

而结成一股的银丝也在这时突然分散,根根分明,且立即伸长了几倍,带着圣光,向青年冲去,势不可挡。

只在片刻,攻守之势已易。青年不断在手中凝成修灵,斩断一根根奔袭他的银丝。

只是这银丝却似铁一般坚固,纵使他修为身后,凝聚全力,也只是顾了这里,顾不得那里。

“砰”他的左胸受都沉重一击,“砰”他的右肩又受到沉重一击……

“砰砰”几声,青年身子被击飞,撞在墙上又滚落下来,而银丝转眼又至,瞄准的是他的眉心。

青年骇恐,大声喊道:“师父,你果然偏心,这样的保命秘技你从未说给过我,但你一定传给了沈冠鸿!”

银丝在离他眉心咫尺处骤止,青年后怕地咽了一口气,他差点就此毙命!

老人明白这不过是他昔日爱徒的缓兵之计,但催动银丝的修灵亦停了下来。

他彻底失望,言语反而平和:“冠扬,你可知,比起冠鸿,我偏爱你多少。这招我确实传给了你师兄,并未传授给你,你可知为何?”

青年又恨又妒,吼道:“因为你一直觉得我比不上他!”

老人回道:“自古修术者寻正果,一则探天道,晓地理,二则不惧世,不畏死。唯有舍生求义,正骨明血,方能成道通仙。可惜为师没有让你明白此理,才致你邪魔侵心,万劫不复。”

“师父,你偏心师兄就偏心师兄,何必还扯这些!”

“为师被你偷袭,经脉大毁,本是挡不了你。但至臻盟向来有一秘技结明照骨,可将全身修灵强行凝聚,以做最后之抵抗。只是此招前提便是要先毁去自身骨血经脉。我知你性子好胜,故怕传你此术,反给你招致危害。”

青年一愣,是说不出的滋味,他一直记恨真镜要让沈冠鸿做至臻盟的盟主,此刻听他的掏心之言,又细想过去,只觉真镜的确对他才更为偏心。他脸色惨白,知道真镜嫉恶如仇之性,恐他立马就下死手,忙哀恳急呼:“师父,您饶了我吧,徒儿错了……”

老人心中大痛,重重地叹了口气道:“冠扬,你已铸成大错,为师饶你不得了。”

言罢,他抬起右手,那银丝抖了一抖。

青年更怕得乱叫:“师父,你忘了当日你助天朗杀了花融多少百姓,是你……你欠我的,你现在又怎能杀我!”

老人闻言大震,熠熠的眸子顿时涣散,被强聚的修灵也随之消了不少,确实,这是他今生之痛。银丝受主人修灵控制,同时低了下去。

青年知生机已现,哪敢再停留,畏惧又仇恨地剜了对面一眼,便将修灵聚于双腿,飞身撞开了门,眨眼间没了踪影。

老人看着满地狼藉的屋子,眼中不住流下两道清泪,痛苦喃道:“报应,报应。”

雪越下越大,地上积得更深,没过了城门护卫的膝盖。

“大将军,小人求您进去。”一个护卫卑微求着。

上官铁锋抖了抖马缰上的雪,再看看身后兵士,笔挺地站了一列列,也不耐烦起来,催问道:“天师,你说的人还未出现,不会出什么差错吧。今夜必须以快成事,现在已经耗了不少时间了!”

黑袍术师沉着答道:“大将军,您别担心,他肯定信得过。”

“我至今不知你说的人是这宫中哪个人物,也不知本将军见过没有。”

“大将军当然见过,他是当今天朗王后的妹婿,也是至臻盟主真镜的二徒弟。”

“是他?沈冠扬!”上官铁锋吃了一惊,怀疑道,“天师,你竟信得过他?以他的身份,何必助我。”

黑袍术师笑道:“正是他的身份如此,所以才无需怀疑。好了!大将军,他来了!”

果然,只见一个白衣青年从天上突降,身形摇晃,步子不稳,差点跌在雪地。

黑袍术师脚上一动,人快如魅,已将他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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