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朱雀星官(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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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白堂绕着龙鞭盾转来转去,其棘手不仅于它几乎没有缝隙可钻,更在于屠暮狐对长鞭的熟络能让他在防守的同时还可展开攻势,这让龙鞭盾攻防一体,白堂既要寻找着它破绽,又要时刻警觉着它的反攻。

他屠暮狐左右手交换的瞬间会有极短时间的僵滞,鞭头牵动着整条长鞭,也就是只要记住了鞭头的行动轨迹,整条鞭子的每一处接下来如何运动都可以跟据力的递归传导来预测。

屠暮狐仍是嬉笑着脸,望着白堂无措的模样,砸着嘴:“京白堂,一年前你被我算计,被人搭救,让你捡回条命。”

“若不是我当时中毒,岂会不敌你。能让你活到现在,也算是我的仁慈了。”京白堂绕回他身前,用手前后晃着扇子。

“哼,口气不小,我看你今日恐怕取不走我的性命。”说完屠暮狐不忘换个手甩鞭。

就是现在!

京白堂死死抓住这中间的空档,记住了换手前鞭头的运动行迹,在脑中模画好了长鞭每一处的下一个落点,精准迅速的找到了瞬间的破绽。白堂一闪至他身后,一支机关箭见缝插针般蹭过里三层外三层鞭身正中屠暮狐的腰子。

屠暮狐本能的用手去捂腰子,疼痛让他面目扭曲,鞭子也没了力劲加持,在空中柔松张弛,京白堂见机一个飞扇切断长鞭,扇子似利刃般蹭着屠暮狐的脖子而过,瞬间增添了条触目惊心的裂口。

屠暮狐一手捂着腰一手捂着脖,鲜血从指缝中逃出来,自己瘸拐着往前跑去,玲珑百骨扇掉落在地,被白堂拾起拍了拍,揣进怀里。屠暮狐这转过身来用满是鲜血的手取下紫微剑,一边后退,一边笑道,

“白堂兄,啊不,京公子,您不就是要这宝剑吗,我给您,您再发发慈悲,饶我一命好不好?”

“饶你一命?抱歉,我对你的仁慈,到此为止。”京白堂闪到屠暮狐身边,对着他喉头就是一扇,后者双手仅仅捂着脖子,妄图把喷涌的血堵住,京白堂凑在他耳边低语,“你死了,紫微剑一样是我的。”

京白堂借着屠暮狐的衣服把紫微剑柄上的鲜血擦擦干净,周围却顿时妖风四起,片晌便笼起黑烟。

黑鬼们到了!

白堂把紫微剑紧紧绑着身后,见黑烟凝成了六七个身披黑袍的杀手,将他围困住。白堂挑中身后的人主动出击引其格挡,同时诱余下的人偷自己的背身,见他们果然扑上来,自己忽化白光一闪,突破了他们包围,摆脱腹背受敌的不利情况。

白堂一对多,看着黑袍底下的把把匕首,心里盘算着这架怎么打。对面可没有给他时间的打算,彼此之间此攻彼继,不给猎物任何喘息机会,匕首惊险的擦过京白堂的所有致命要害处,有些招架不住这般险象环生的轮番进攻,借力后撤开来,在怀中摸出把如冰似玉的玲珑百骨扇。

那六七“黑袍”一见此扇,身形往后微退几步,不再轻举妄动,观察着白堂,而后发现这个男子拿着扇子开开合合,挥来扇去,就是没什么奇效出现,所以他们得出结论——他压根不会使!

京白堂这边也是有些郁闷,这东西是好东西,就是自己不会使。那边已经彼此眼神交流,腾空而起向白堂攻来。

白堂赶忙把玲珑百骨扇塞回怀里,抽出随身的机关扇准备迎敌,却突然天降锁链,根根链头固定着锋利的短剑,短剑上面燃着火星,直接给空中的那群“黑袍”来了记穿头满贯,短剑狠狠扎进地面,没有任何鲜血溅出,只剩了里面上的六七件黑袍。

锁链被收回,随之而来的是十位黑衣蒙面女,为首的蒙面女用手臂上的铁甲磨着短剑。白堂刚开始以为是哪方仁义势力相助,直到定睛看清后……

拂雪!

拂雪多年前被创立,一直行迹在江南一带的暗势力,专做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事情,据说只要出手必定功成。一年前江南各方的二流势力起纷争,结果最后都是沦个财尽人亡的下场,只有‘拂雪’立于血雨腥风中,自那以后时人亦称之‘拂血’,亦正式跻身一流势力榜。

……

太阳已染了橙红,往山下靠去。付情一路奔下山,顺着蛛丝马迹,只发现了屠暮狐与六七件黑袍安心的躺在地上,却不见白堂,见前路的树上每隔几个便有剑痕,顺着追去。

京白堂一踩树梢腾起,身后甩来的锁链贴着他鞋底直直插在了前面的树上,他“却之不恭”,借着锁链当桥飞奔其上,周身两根锁链一左一右,两女各行于其上,手里甩着锁链就冲着他头扔过来,白堂脚一刹,头往后躲,两把短剑在眼前相交碰擦出火花,身后又是一阵破风袭来,白堂侧身一闪,顺势用扇挑起短剑,一脚把飞来的锁链送了回去。

落日斜阳映照着山坡,山坡上的树木之间钩挂着条条锁链,割裂了橙红的轮阳,十一个人就在这黄昏的红日里翻飞腾跃。

大概是落日厌倦了他们的争斗,换了明月轮班。

山中不知哪来一片塔林,中间一座高耸石塔,在清辉下透着它自己的一份静谧。白堂脚踩刺来的锁链,借力跃进石塔,落地就是积久的尘灰迎接,他扇去灰尘,朝另一边的窗子跑去,却看到锁链在窗外网罗钩锁,他环顾着所有窗子,无一例外都被降下的锁链网罗住,看来这一层已被她们用最快的速度牢牢锁死。

为首的蒙面女子也翻了进来,微风挤过锁链间的缝隙把她额前头发吹起,露出只有杀伐毫无感情的双眼。

京白堂没了退路,直视着她:“拂雪过去一年没有任何动静,想不到今日被京某有幸碰到了。”

“交出你背后的东西。”

“听说拂雪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就是不知道这次是为了谁出手。”

“你在问一个根本不会得到答案的问题。”

“也对。那这紫微剑,我若是不交,后果如何?”

“你会死。”

“拂雪可考虑清楚了,真要从我手上抢东西?”

“你在威胁我们?就凭你京家大公子的身份?”

“自然不是。”塔内明明没有风,京白堂的头发却自己飘起,袖口一起飘扬着,手臂上神秘的纹路露出,泛着淡淡的清辉。

蒙面女子面色变得凝重起来,其手下突然凑到她耳边低语了一番,她扫了一眼京白堂,竟带着手下们离去了。

……

锁链撤去,月光再次透过窗户打进来,京白堂扯回飘起的袖口,长舒一口气,跃下石塔,正好看到远处付情回头望着离去的蒙面锁链女们。

付情回头看见跑来的白堂,又鼓了一口气,跑了两步,实在是跑不动,双手撑着膝盖喘了会气。白堂至其身边揽着她的右肩,轻声问道,

“没事吧?”

“你没事吧?!”付情反问着。

“我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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