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王者盛宴（2 / 2）

回鹘国使臣上前，毕恭毕敬道：“回鹘国国王奉上九龙宝剑，恭祝大唐皇帝陛下万岁无疆”。

全场之人细细地地观看，一柄九龙宝剑，上雕九条金龙，象征九九归一，剑鞘以鲨鱼皮制成，嵌满红蓝黄等九色宝石，堪称价值连城。

以及后面西域三十六国纷纷送上大礼，还有王公贵胄等人。

琳琅满目的大明宫前摆满了各种稀世奇珍异宝，很是壮观。

三千名梨园弟子奏乐共舞，美酒佳肴，瓜果飘香，万人中央其乐融融。

忽然乐音停止，全场一片骤然，所有人全部注视着宝座上皇帝陛下的反应，只见高力士走上前，轻声细语道：“有请御赐长安梨园十二金钗”。

话音一落，从后面走来十二个人，身披绿衣，面遮轻纱，紧随其后是梨园十三金钗之首，乃是大唐第一国色天香的贵妃，一袭孔雀绒装，全场之人无不肃然起敬上前观赏。

花无缺正视道：“想不到贵妃竟然将《霓裳羽衣孔雀舞》练习的如此娴熟”。

皇帝轻笑道：“这《霓裳羽衣曲》终于可以流传天下了”。

高力士附和道：“陛下精通音律，将这西域乐舞《婆罗门》重新谱曲后，配上贵妃舞姿更是相得益彰，真乃天下绝配”。

只见万人中央的大唐贵妃翩翩起舞，腰身斗转，十二金钗更是围绕其周遭，舞姿优美，玉指蜻蜓点水，眸光藏月，脚下生风，宛如一只一飞冲天的绿孔雀，国色天香贵妃双目炯炯有神地紧盯着皇帝陛下，妩媚妖娆，半蹲下身间猛然鹊起，天女散花，无数牡丹花漫天飞舞，突然静止在空中，摆出四个硕大鲜红的大字：仙福永享。

贵妃恭敬道：“恭祝陛下仙福永享，祝大唐帝国繁荣鼎盛”。

皇帝陛下起身下的宝座，直至走到贵妃跟前，轻轻地挽起其玉手，两人并肩齐进，再次登高一呼：“大唐帝国万岁”。

“大唐帝国万岁”。

……

顿时整个长安皇城中传来山呼海啸般声音：“大唐万岁”。

“大唐帝国万岁”。

三声过后，贵妃举杯与皇帝对饮，饮完杯中酒后，贵妃笑道：“让臣妾再为陛下演奏一曲百鸟朝凤”。

话毕。

贵妃纵身鹊起，长衫飘飘，衣袖簌簌。

瞬间舞台上聚集了三百舞女，一个个银装素裹，唯有醉酒贵妃半空间脱了孔雀装，身披金装落在正中央很是显眼。

百鸟朝凤，贵妃披着波光粼粼金衣，腰身一转，洁白玉指随风舞动，三百舞女将其团团地围在中央，加上乐音袅袅，大明宫前一片喜气。

一曲尽。

长歌行。

百鸟朝凤。

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站着一个人，跟先有几个侍从，手起笔落惊风雨，眉眼一扫过大明宫，极乐之宴上的一切已是跃然纸上。

城墙上之人正是大唐第一画师吴道子，一条百米长的宣纸铺展开来，顿见其手法犀利的挥舞，大明宫前菊花盛开，金灿灿的映衬这皇宫，百邦恭贺使臣奉上奇珍异宝，诸侯王公大臣纷纷献礼，贵妃醉酒舞乐，全场之上无不在其手底下画过。

随着极乐之宴落下帷幕，大明宫前开始人潮退去。

高力士搀扶着皇帝陛下走远了，而皇帝身旁正是大唐第一贵妃，

日已偏斜，人潮散去。

李白刚要起身准备离开，不料花无缺上前客气道：“大哥，我带你到皇宫内转转”。

“皇宫内禁止闲杂人等走动，若是触犯了宫规岂不连累了你”。

“大哥客气了，只要有我在，一定会没事的，你跟着我走就对了”。

半说间，二人已是离开了大明宫，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已是来到一处僻静的地方。

只见百花芳香馥郁，蜂蝶戏舞，亭台楼榭，池水清澈见底，鱼虾游戏，石头明亮，刚走了没有几步，顿见迎面走来几个侍女，清一色粉状，见到花无缺俯身道：“见过二公子”。

随后侍女们纷纷走远了，可是走远后她们又半道折回来了，躲避在暗处侍女悄悄的偷窥道：“好久都没见二公子人了”。

“是啊，听说二公子去华山之巅参见三十年一遇的华山论剑”。

“二公子风流倜傥，潇洒英俊，真是世间不可多得美男子，有潘安之貌，曹植才华，一手玉箫，吹的碧海潮生曲甚是动听，犹如之音，不愧是当世嵇康，而且正是因为这，皇帝陛下对他才格外的宠爱有加”。

“这是一方面，二公子家世显赫，在朝廷之上其父亲东方不败是三朝元老，国之重臣，在朝廷各个重要位置处处都遍布党羽，在江湖之中更是有着声名显赫的神剑仙庄撑腰，号称天下第一庄，如此巨大世家，普天之下谁人敢得罪，再加上二公子才华超群……”。

正当几人偷窥间，身后不知何时站着一行人，正是高力士，轻轻地干咳了一声，几个侍女忙回过头，看到是高力士急忙叩头，高力士笑道：“宫廷内正是繁忙之时，还不快去帮忙，贵妃在华清池等着沐浴，小心陛下发怒处罚你们”。

侍女们连连感激道：“多谢高公公，我们现在就去”。

连连感谢后，几个侍女更是健步如飞朝着华清池的的方向奔去。

窃笑一丝的高力士转身朝着花无缺走去，李白见是皇帝陛下身旁的大红人高力士，忙激动道：“三弟你看谁来了？”

花无缺转身相视一笑道：“高叔叔你怎么来了？”

“你这孩子进了皇宫也不找你叔叔，好让我安排招待一番，皇帝陛下一直追问你最近有没有什么新的曲子”。

“高叔叔，我最近找到一部残缺的琴曲《广陵散》，经过一番寻找，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在东汉蔡邕墓穴中找到了那久已失传《广陵散》，后与大内乐师苦心钻研编纂，将曲目汇成了《笑傲江湖》曲谱，此曲慷慨激昂，气势豪放激荡，犹如嵇康在世，轻生死，狂放不羁，风流自由，待到此曲大成到时我会亲自给陛下演奏”。

高力士激动道：“恭喜二公子又有大作，到时陛下听到后，定会对你褒奖一二”。

“高叔叔，这多亏你给我特意安排的大内乐师，要不然我也不会找到《广陵散》残本，多谢高叔叔对我的厚爱”。

“二公子客气了，以后有事尽管吩咐，我一定照办不误，不知道东方大人最近几年有消息了吗？”

“高叔叔自从数年前家父消失不见，整个神剑仙庄一直在四下打探消息，还有皇上发下讣告，可到现在还是毫无半点消息，无论天涯海角我都要找到我的父亲”。

“二公子莫急，东方大人武功高强无人可以靠近其半点，想来是东方大人不想让人知道他的踪影”。

“高叔叔记挂了”。

“二公子客气了”。

同时高力士看向一旁的李白，忙笑道：“不知二公子这位是？”

“高叔叔刚才忘了给你介绍，这位是我在华山之巅义结金兰的大哥李白，蜀山人，我们三兄弟在华山之巅结为异性兄弟，还有我二哥，是嵩山少林寺之人，待到有空我为你引荐一下”。

高力士惊叹道：“能与二公子结为异性兄弟，想来李公子定有常人所不能及的地方”。

李白恭敬道：“高大人，二公子曲艺上造诣极高非常人所能比”。

哈哈一笑的高力士道：“想来李公子第一次来皇宫，让我亲自带你好好领略一下皇城重地风景”。

李白大惊道：“高大人这怎么使得？”

“李公子客气了，既然是二公子的大哥，我定当尽心竭力带你一览皇城风景，请随我来”。

话毕。

高力士在前，但是总走在花无缺身后，不曾朝前快过一步，三人走到御花园中央，高力士侃侃而谈：“那是南国荔枝树，是陛下亲自为贵妃栽种的”。

只见眼前栽着九棵高大的荔枝树，枝叶茂盛，果实累累，皮上鳞斑鲜红凸起，饱满丰盈。

花无缺讥笑道：“橘生淮南则为橘，橘生淮北为枳，这荔枝树也岂不干涩无味”。

“二公子说笑了，这荔枝树是陛下不远万里从南国快舟运来，一日抵达京城，恰好陛下寿诞刚好栽在御花园中，就是希望等会陛下与贵妃一起品尝”。

半说间，高力士上前摘了两棵饱满硕大的荔枝，随后递到花无缺眼前，另一个递给李白，忙佯笑道：“二公子请尝尝这南国新鲜的荔枝”。

毫不犹豫的剥皮后，花无缺开始品尝，香甜可口，美味无穷，时值九月能品尝到如此甘甜的荔枝真是感慨万千。

正当三人站在荔枝树下，此刻皇帝带着贵妃从华清池出来，一眼看到人群中最醒目的花无缺，皇帝陛下笑道：“能与二公子相遇真是天大喜事”。

花无缺忙上前，恭恭敬敬道：“陛下客气了”。

二人谈话间。

不知不觉已是走到御花园的太液池畔，花无缺看向旁边的大哥李白忙为皇帝介绍道：“启禀陛下，这位是我的大哥蜀山李白”。

李白见状忙毕恭毕敬道：“参见皇帝陛下，小人李白，乃是进京赶考学子”。

皇帝点了点头，随即笑道：“既然你是今年进京赶考学子，可否对着贵妃即兴赋诗一首”。

李白沉吟吟片刻后，抬头望向九天玄空，蓦然回首恭敬道：“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好诗”，皇帝大加赞赏道。

贵妃倾城一笑，而后端详了李白一眼，虽然相貌平反，但是胸中蕴藏满腹才华，不免点头很是称赞。

花无缺正视道：“陛下，我大哥可否加入北禁苑梨园填词？”

点了点头的皇帝笑道：“只要二公子高兴，你大哥在北禁苑梨园来去自如”。

闻言后，李白明白这是皇帝陛下允诺特权，但是一切都是来自于自己的二弟，对其分外的好奇。

日已偏斜，华灯初上。

一行人已是来到朱雀门城墙之上，城外灯火通明，宛如白昼般，放眼远眺。

玛瑙花城金龟香灯高高悬挂起一排排，仿佛一条万花海灯任意金龟奔走。

琉璃仙洞香薰灯悬挂在檐角下一行行，好像紫色薰衣草绽放尽整个长安城的朱雀门。

水晶云母仙鹤灯高挂在梁下，在万灯之中鹤立鸡群，彤红耀眼般璀璨夺目。似重重锦绣，迭迭玲珑。

走廊间挂满了四角宫灯、六角宫灯，红红火火的燃烧着整个长安城。

青铜灯跟着城墙随风而去，玉勾连云纹灯洒满了河道，错金银人型灯装饰了大明宫璀璨辉煌，长信宫灯照亮了贵妃莲步之路，三彩罩子灯囊括了大唐盛世繁华。

夜空中的风灯点亮了星空，更多的是燃烧了黑夜的孤寂，如火向上，追上九天奔月，一团团，一群群风灯照亮了整个皇城。

细瞧间星桥影晃乾坤动，看数株火树摇红，六街箫鼓，千门壁月，万户香风。

皇帝激动道：“大唐有此盛世真是百姓所愿，朕之所愿”。

花无缺回道：“陛下英明，在我游历天下之际，百姓丰衣足食，全仗陛下英明”。

其他人附和道：“陛下英明”。

皇帝一笑抱住贵妃，拥揽入怀，朱雀城墙头上欣赏着长安城美景。

没过多久，李白悄悄的离开了朱雀门，一旁的花无缺惊鸿一瞥看到其离开，刚要追寻去，不料皇帝陛下有事相问，只好继续站在城墙上陪着皇帝欣赏花灯。

李白下的城墙来，沿着阶梯下来，出了朱雀门，守卫龙武卫很是松散，深知今天是皇帝陛下寿诞一个个都倾情庆贺。

李白没有多看一眼，而是扭头瞥向朱雀门，最后孤身一人径直走远了。

走了没有多远，来到一个酒家，里面坐满了南来北往的商客，还有其他文人骚客，而最不起眼一个角落是一个大侠士，身负长剑，一袭麻衣，背对着李白，眼前是一坛老酒，以及一个粗石大磁碗，单手执酒坛，酒水满溢出碗中，随手端起就是一饮而尽，长舒一口气，破口大笑道：“爽快”。

三两下，大侠士已是干了一坛子酒，店家又上了一坛，喝第二坛时，大侠士长叹一声，慢慢地倒酒但是未曾洒落一滴。

李白凑近跟前才看得真切大侠士，一袭长须，神情低落，眉头紧锁，时不时摇头端起酒碗慢慢地喝下。

“仁兄可否讨碗酒喝？”

大侠士看了一眼李白，四目相对，一股似曾相识的感觉涌上心头，大侠士邀请道：“请”。

大侠士喊道：“店家来个大碗”。

李白不好意思道：“我不会喝酒，还是……”。

不及说完，店家已是递上大瓷碗，大侠士客气道：“见仁兄气宇不凡，定当能痛饮三百杯，我裴旻舍命陪君子，干”。

半说着倒满了李白酒碗，同时端起来使劲一碰，就是一口干完，李白不甘落后，加上心中愁苦，双手举起酒碗，一股脑的三两口下肚。

刚刚放下酒碗，裴旻立刻倒酒，大声笑道：“仁兄，你我初次见面定当好好痛饮一回，能结实你这等英雄豪杰，真是三生有幸”。

“大哥客气了”。

“干”。

……

一来二去，两个人已是干了好几坛酒，周遭之人看的一脸不可思议，连连称奇，想不到喝了几坛酒还只是微醉。

李白后知后觉的醉意朦胧，裴旻放声大笑道：“能与我喝一坛都是大英雄，大豪杰，想不到仁兄真是海量，你这个兄弟我交定了”。

李白醉醺醺道：“大哥客气了，我也是能认识大哥这样大侠客，定当舍命一回，来再干”。

“好”。

“干”。

良久。

二人又喝完了两坛酒，李白虽然酒量稍弱，但是凭借强劲力道压下腹中烈酒翻江倒海。

夜凉如水。

裴旻爽朗的笑道：“仁兄我们该走了”。

“大哥我们走”，李白醉的有些不省人事。

两人肩并肩，相互搀扶着离开了酒家，行走间不知不觉已是出了长安城。

出的城门没有几步，李白挣脱裴旻急忙扶着临近大树开始呕吐不止，翻江倒海烈酒一下子倾吐而出。

“李兄好酒量”。

一边挥手的李白一手扶树再次呕吐不停，蓦地倏然一笑。

笑声异常地的莫名其妙。

裴旻走至跟前，关心道：“李兄有什么不如意事情？”

挥了挥手的李白踉踉跄跄走来，裴旻蹒跚迎面走近。

二人相视一笑，一言不发。

李白佯笑道：“大哥，你我今日相见相识，何不义结金兰，从此以兄弟相称”。

裴旻激动道：“兄弟，你我今日相遇，真是上天赐予不可多得的一份情谊”。

“好”。

二人对着九天明月，噗通应声跪地，双手拜上。

裴旻义正言辞道：“我裴旻与李白今日结为异性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我李白今日与裴旻结为异性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大哥”。

“二弟”。

二人相互客气。

李白忽然想起一件事，急忙正视道：“大哥，之前我在华山与花无缺、西门吹雪结为兄弟，日后定当为大哥引荐一下三弟，四弟”。

“看到二弟是豪爽意气之人，三弟四弟定当也是豪气干云的大英雄”。

“待到日后与大哥相见，你自会明白三弟与四弟为人”。

哈哈一笑的裴旻扶着李白朝前走去，山间大道宽敞，悠悠琴声时不时无端涌入，幽幽风声更是带着琴声打破山林寂寥。

“大哥我们这是去哪？”

“终南山”，裴旻脱口而出道。

一刹那间，李白脑海中一片空明，似乎想起了曾经一些过往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