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高岗城焦玉赠神镖(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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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焦玉年岁见长后,焦玉的父亲不希望他整天无所事事、混迹于乡野之间,便花了大价钱,让焦玉拜入只有贵族人家子孙才能进入的长白书院,希望焦玉能学有所成,将来更好地接手家族事务。

可惜,焦玉的志向并不在行商,对接手家族事务没有半点心思,反倒是对各种稀奇古怪的新奇怪事颇有兴趣,焦玉的父亲也是无可奈何,时常嗟叹、恨铁不成钢。

想起菊泽村灭村惨案之后,马羽也是有段时间没见过焦玉了,很是想念。只不过,焦玉不在长白书院读书,跑到这破道观里来作甚?

马羽有些莫名其妙地走上青苔石阶,迈进道观大门,一眼就看到了焦玉那熟悉的身影正坐在一张石桌前,手里正叮零当啷地打弄着一件不知什么的东西,低头全神贯注地会聚,甚至毫无觉察到马羽的到来。

马羽高兴得想立刻上前大声呼喊他的名字,但又停顿地迟疑了一下,压了声带:

“你这顽固的学生,好好的书不读,又逃到这里来弄你那些稀奇古怪的‘发明’?你父亲若是知道了,定然少不了你一顿痛骂!”见到焦玉,马羽自逃出菊泽村后心里那根一直紧绷着的弦,不知不觉间放松了不少,也有了心思调笑两句。

焦玉原本正专心致志地捣鼓着手里的事物,压根就没注意马羽在面前出现,听到突兀的人声响起,他浑身吓得一激灵,下意识望去,一眼看清马羽熟悉的面孔,他登时哑然怔愣,一把丢下手中皮甲,猛然跃起冲到马羽身前。

他一把抓住马跃羽的双臂,用力揉捏,看着马羽左脸颊上一道伤痕,满脸不可思议地呢喃道:“马羽……?马羽?你居然没死?好你个小子!我就知你傻人有傻福,定不会随随便便殒命。”

焦玉少时无所事事,马羽就经常带他去菊泽村玩乐,与村中的乡民们相熟,当菊泽村遭受围捕惨案后,他也是第一时间知道了这个消息,当即不顾自身安危赶去了菊泽村,只可惜当他赶到菊泽村之时,一切都晚了,村中无论是男女老幼,流离失散,血流成河,凄惨如地狱。

他本以为马羽也同样死在了那一晚,为此也曾痛心哀思良久,唯有时间流逝,方能稍稍冲刷心中的哀伤。可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马羽居然又一次活生生地站在了自己的眼前,这让他一度怀疑自己是否只是思念太深,坠入梦中。

见焦玉眼角湿润,由衷激动的模样,马羽也是眼眶发红,心中忧伤、愤怒、喜悦等情绪交织,五味杂陈:

“那夜士兵来袭,我父母为保护我逃亡而死,我又遭人贩子拐卖,混入探马赤军营中,后经一战,悉数阵亡,唯有我庆幸逃过一命!这才得有机会前来寻找你。”

焦玉闻言,颇为感叹:

“如此说来,这已是你短短时间内两次死里逃生了?真是福大命大,可惜了菊泽村的其他乡民们,惨遭蹂躏,到处一片残垣断壁,帝国的军队残暴虐民,实数可恨!”

他连骂几句,见马羽神思不属,怕勾起马羽的惨痛回忆,他摇摇头转换了一下情绪,移开了话头。

他与马羽很长时间没见,自是有很多话要寒暄,可马羽复仇心切,实在没有和他寒暄的心思,便只是对答几句,将此行前来寻找焦玉的目的说了出来:

“我听闻拓跋戍将军的府邸便在这高岗城中,你可知具体位置究竟在何处?”

“拓跋戍将军的府邸?”焦玉闻言怔愣住,不知马羽为何会有此一问:

“你问拓跋戍将军的府邸作甚?”却见马羽双目通红,咬牙切齿道:

“曾有小人举报,那夜围捕我菊泽村的军队,便是拓跋戍的军令,他是我菊泽村有着血海深仇的仇人!我作为菊泽村的人,定要为我父母和乡亲报此血海深仇!”

焦玉虽知菊泽村惨案,却对于围捕军队奉得谁的军令这种细节无从得知,如今听马羽此言,他大惊失色:

“你要去找拓跋戍报仇?!万万不可!你可知道,防卫将军府的护卫加上拓跋戍身边的扈从只怕不下千人,个个都武艺高强,远超那夜袭击菊泽村的军队。况且两天后便是拓跋戍将军的寿宴,将军府更是严阵以待、戒备森严,你这一去,跟送死有什么区别?”

可马羽却早已有了心理准备,听到这话也是毫无惧色,固执己见道:

“你只管把将军府的具体位置告诉我!若是能够杀了拓跋戍,这条命就算死了,也值了!”

焦玉又劝:“你如今的实力,想要刺杀拓跋戍,无异于天方夜谈,有道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不如且等风头过去之后,再寻良机?”

马羽态度坚决:“我菊泽村的人命至今无人告祭,罪魁祸首却张灯结彩、大摆宴席?我恨不得立刻就手刃此贼,以仇人之血,告慰冤魂,那还等得了十年?”

“你父母皆是为了保住你的性命而死,你竟如此轻生犯险,却不想想你父母在天之灵,会忍心见你赴死吗?”

“正因我父母皆为我而死,我更是一日都见不得那拓跋戍苟活!我主意已决,你不必再劝我了!只管把将军府的位置告知于我!”

焦玉苦苦相劝良久,口水都快说干了,马羽的态度却没有丝毫软化,焦玉心知自己已无法阻止马羽的复仇计划,只得低叹一声。

焦玉却再没多说,

“难得我们兄弟俩多日没见,今即把酒相聚。”

话刚落,焦玉便放下手里的东西,一直拉着马羽紧紧不放。

他们先是走到道观门边,在后山的一间小屋子里,林林乱乱的东西堆满屋子。

“这是我的发明室,多年来逃学便是为了这些家伙。”

“既然你决心赴死,那我也不再劝你了,只是我的发明,你若能带上一两件,必要之时,或可助你一臂之力。”

他从柜子里取出一套皮甲,亲手为马羽穿上右肩膊,皮甲贴身且厚实,连手臂都能覆盖住,穿在身上有些臃肿,但掩藏在衣袍之下,看着倒也不算奇怪,马羽好奇:

“此为何物?”焦玉心情低落,只是勉强提振精神,沉声答道:

“我将其命名为‘神翼镖’,亦翼亦镖,合则为剑。臂翼之上藏有钩锁,拨动机关便可将飞镖其发射而出,杀人制敌,如入无人之境!而镖翎张开背后亦就是附翼,如鸟翼状,登高踏远、如履平地!其上最前长镖翎收拢作利器‘翼剑’则削铁如泥,可助你破阵杀敌。无论你此行能否成功击杀拓跋戍,有此神翼镖,应该足以逃脱,保住性命。”

马羽大喜:“有此神器,我此行复仇,定然是事半功倍!”

焦玉却没有那么乐观,只是幽幽一叹:

“惜乎吾师如今云游在外不在此地,此‘神翼镖’尚没完全合格完工,如今只能勉强用上。”

“若是有另外‘那物’相助,便会事半功倍……”焦玉眼光一亮,似乎另有所猜。

‘那物?’马羽好奇反问。

‘罢了!’焦玉又想叉开话题。

说罢,他们在门外的石桌上对饮而坐,

“第一杯,先敬父母;第二杯,敬菊泽村的乡亲;第三杯,敬过天地。”说罢,他们开始相互对饮起来。

酒过三旬,焦玉陷入醉意。

话间,在马羽紧紧的追逼下,焦玉不愿意地指着一条开阔的街道:

“顺着此道下去,拐进大街,一直向西北走至尽头......”

“呼......!尽头再转左而行一里路左右,那间最为高大宽敞、富丽堂皇的府邸,便是将军府!”焦玉喘了一口气,继而又目光迷离地望着马羽,一脸严肃:

“答应我,无论事成与否,都应以保住自己的性命为重!”

马羽心知自己此行九死一生,想要保住性命只怕是种奢想,但此话终究是没有说出口,只是肃然应诺,又听焦玉迷迷糊糊说道:

“拓跋戍大摆宴席,邀请的都是王亲贵族、高官贵人,你若是想混进其中,只怕是少不了一个人的帮助。”

“何人?”

“曼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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