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碰壁（1 / 2）

 楚冬青自然明白，凌绿姑娘所言之人是谁，他对玉女榜还是略有耳闻的，而且虞垣衣在京城也是颇负盛名的，一则是因她与楚常青有婚约，二则便是她的才气与美貌。

每年岭南玉女榜的美女写真，都会传入京城。

虞垣衣之美，更是堪称一绝。

历代玉女榜夺魁者，其写真，皆是请岭南较为知名的画师，为其肖像。

但是，虞垣衣的写真，却接连换了好几位画师，不是她心生不满，将其换掉，而是画师自觉画功拙劣，难以将其美貌付诸于笔墨之下，故而弃笔不画。

岭南画师之间，曾流传着这么一句话，“画皮难画骨，画骨难画神，虞垣衣之神韵，人间天上，独此一份。”

总之，岭南画师倾尽全力，最终也只能将其风姿与神态，描绘出七八分而已。

纵然如此，虞垣衣的写真，也是供不应求，交口称誉，惊为天人。

楚冬青沉思片刻，问道：“这可是碧虚郎君的意思？”

“顾师确有此意思，还曾修书一封去过岭南虞氏，不过被婉拒了。”凌绿回答道。

“既然如此，那又为何于我讲这些？”楚冬青不解道。

凌绿笑道：“拒绝的并不是虞垣衣小娘子，而是虞氏家主，其回信说，虞小娘子年底将嫁入楚氏，此事已不是虞氏一家可做主，需要楚氏一并答应才行。”

楚冬青目瞪口呆，虞垣衣要嫁入楚家，他自己却一点都不知情。

凌绿见少年惊愕的神情，惊异道：“难不成楚公子并不知此事？”

“我确实不知。”楚冬青赧颜道，“那后来怎样？”

“后来顾郎君又修书于令尊，但是司空大人也婉拒了，说虞小娘子并不嫁于你，此事全凭虞氏做主。

顾师不肯放弃，又修书于虞氏，但回信却依旧如当初那般，言之凿凿地明确，虞小娘子会嫁于你。

仍旧不死心顾师，又修书于令尊，但结果也是一如当初，说虞小娘子并不会嫁入楚家。

几番折腾，顾师终于心灰意冷，打消了这个念头。”凌绿娓娓道来。

楚冬青沉吟道：“原来还有这般事情，可即便如此，以碧虚郎君之气度，也不至于对我闭门不见吧？”

“顾师若是因此埋怨于楚氏，上巳节又怎会送礼拜节。

这些年来，都是奴家服侍顾师，除了奴家之外，便没有第二人见过他，只因为顾师他已经……”凌绿说到一半，忽然悲从中来，潸然落泪。

楚冬青问道：“碧虚郎君怎么了？”

凌绿含泪说道：“顾师早已没有了当年风采，他如今形如枯槁，几乎没有了人形，如今他宁死，也不会见任何人。”

“为何会这般？”楚冬青问道。

“皆因那副《白类美人图》，无法一雪耻辱的顾师，为了摆脱白类美人之名，有意无意间，都在折磨自己，所以他食不知味，夜不能寐，是故日渐消瘦。”凌绿解释道。

楚冬青听罢，愈发觉得田氏可恨，问道：“难道真就没有其他办法见到碧虚郎君？”

“除非楚公子娶虞小娘子，让顾师一了心愿，雪洗前耻，或许顾师会答应见楚公子。”凌绿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