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诡异铃音。(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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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说,凡是我知道而且记得的都毫无保留。”

“最近村子里有没有出现过什么奇怪的家伙,不管是过路的、问路的,或者是任何村子里突然变得不正常的人之类的都行。”

飞瓦很认真的回想,眉心随着他用力也在逐渐聚拢。

“声音……”飞瓦不是很确定的开口,“我,时不时会听见一种声音。”

“声音?什么样的?”

“呃,就是,就是女孩子身上戴的饰品,她们走路的时候会发出的声音,很轻微,但是,响声却很规律……”

“啊?”听着他这种形容,鱼庭雀实在摸不着头脑。

飞瓦一脸的为难,他双手比划着,看起来真的很想将自己感受到的东西描述出来:“就、就是,对了,你见过把石头扔进水里以后,会有一圈圈波纹扩散对不对,我每次听见那个声音的时候,脑袋里就会出现那种画面,那个声音发出的声音就是石头沉入水中的地方。”

“那种声音你基本是在什么时候能听见?”

“大多是在快要睡着的时候,不过只有一次,是我经过后面那片林子的时候听到的,对了,香芥也说过,她也听到过,但声音不太一样,她总是说听见了哥哥的声音。”

飞瓦虽然这样说,可是,鱼庭雀还是没有想到任何有关联的东西。

“啊,终于见到有人在了”宫彼乐加快了脚步跑过来。

“我也是这么说的”飞瓦想起之前见到鱼庭雀自己也是这样的不免难为情一笑。

鱼庭雀看着从昨天他们进来就一直下个不停的小雨,此时心情不是太好,她用手指敲着桌面,沉默着在脑袋里搜寻着解决办法。

“彼乐”她忽然拉了拉宫彼乐,然后对她咬耳低语,宫彼乐听后立刻起身朝着后面房间跑去。

“虽然不太喜欢这样,不过,还是得去实地看看才行”鱼庭雀说着站起身,“飞瓦,你带我去后面那片林子看看。”

“好。”

乞望驮着香芥也小跑着跟上前。

经过一片片作物田地,鱼庭雀从进村的时候就挺好奇,这种没见过的作物究竟是什么。

“我们村子是以种龙将为生,同时也会在收成之后做成半成品然后卖出去”飞瓦为她解惑。

“龙将!?”鱼庭雀听见这个名字顿时瞪大眼睛,她连忙跑向田边仔细看着手中的黑色植物,“这就是卖老贵的龙将?居然是长在地里的,我一直以为是从树上结出来的呢!”

“没想到对吧,很多人第一次听见的时候都是差不多的反应”飞瓦笑起来。

“之前被人雇佣去的那家人,忒富裕了,居然将这玩意儿当果子吃,那时候我就知道不敲百不敲,我也是在那个时候才知道这东西的功效太神奇了”

飞瓦听见她的话笑了笑,但表情也变得有些惆怅,他看着生机勃勃的这片田地里的作物,不知道为什么内心会涌现一阵从未有过的羡慕。

“我从记事开始,就只记得整个村子里的人一直都是在种龙将,收龙将,然后做龙将,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但几乎没有任何人用过,只知道,只要收成了,就能有一大笔莫比收入,维持一家人许久的生活,可很多人小时候根本不知道这种东西究竟有什么价值,所以很多孩子对于起早贪黑的家人印象应该都是一样的,我也是,直到长大之后随昂达出村去送货才知道,原来龙将对外面的人来说居然是这么昂贵的东西,也明白了为什么大家都会这样了……”

鱼庭雀转身看见他陷入回忆时眼中闪烁的迷离光芒,她看了一眼驮着香芥正在撒欢的乞望,走向飞瓦:“觉得不公平吗。”

飞瓦一愣,眼神有些慌乱的回过神来。

“连自己亲手辛辛苦苦种植的东西却连亲口尝试都不被允许,日夜劳累的双亲却为了这种东西连自家的孩子都无法完全顾上,其实对这一切真的很不甘心吧。”

“这种心情,我想,应该、应该不止我一个人这么有过吧”

鱼庭雀忽然一笑,一巴掌拍在他手臂上:“那是当然了,是个人都会这么想吧。”

飞瓦转头看向她,眼中的不安一点点散开,这才再次展露一丝笑意:“是吧,我,其实我,之前一直以为只有自己才会这么想,也知道不该怎么想的。”

“有什么不好,也没错啊”鱼庭雀说着继续往前走,“正因为有这些差异人才会变得不同,却并不代表都是错的,从另一种方面看,迥异,其实也是人身上的不凡的独特魅力,我想,那位莫玛,也是因此喜欢上你的,愿意与你许下缔结连理的誓言,不是吗?”

飞瓦眼中的光芒闪烁,他伸手握住胸口的小袋子连忙快步跟上鱼庭雀的脚步。

“以莫比来明码标价之物在不同的人眼中有不同的价值,用一切的艰辛换取应得的报酬,就这点而言的确是没问题的,除非不是等价交换……”鱼庭雀说着看向飞瓦。

“啊,这点嘛,因为我们都是直接送到需要的买家手里,所以倒是没怎么吃亏”

“幸好,如果是遇见一些没良心的家伙那就真的不值得了”

飞瓦点头:“的确是这样,其实说起来,我自己也知道,就是在过于辛苦的时候那种想法会蹦出来”他显得很是烦恼,“所以总在想,是不是自己太软弱了……”

“有跟那位莫玛说过吗?”

“欸?木奴吗?”飞瓦一愣,顿时他摇头,“我不想让她担心,也……也不想让她让她看见我这样的一面,昂达常说,男人要顶天,要为自己爱的人变成任何能够守护和爱护她们的东西,我也这样想!”

鱼庭雀放慢脚步,听着他的话,她侧头,看见年轻人脸上的复杂脸色。

“男人看来都是这样。”她的口吻变得有些冷淡。

“欸?有、有什么不对吗?”

鱼庭雀摇头:“没什么不对,可是,你们是不是过于担心,过于将女子想得柔弱了?”

飞瓦倒是从没想过这个问题。

“或许你们觉得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一力承担就是男子的担当和体贴,可有没有想过,万一彼此的感情无法传达,会错意怎么办?如果有一方突然出事了又该怎么办?”鱼庭雀转身看着他,“生得这张嘴,可不仅仅只是用来进食的,不要等到再也无法说话的时候才后悔!”

“后悔”飞瓦一瞬脑子里似乎闪过了什么东西,他更加捏紧了胸口的小袋子,“我……我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给忘记了。”

“欸?”鱼庭雀连忙赶上前。

呜~呜~

乞望突然发出急促的低鸣声。

鱼庭雀看向前方,香芥一眨眼的工夫扔下乞望竟然独自跑向那片林子,鱼庭雀来不及多想只得也跟着追上去。

“喂,小鬼,跑什么?”在后面一路追着小跑的鱼庭雀不知不觉已经进入了一大片的树林,虽然看不见香芥的背影,但能听见那倒腾着的脚步声,“一个小家伙居然跑这么快。”

“我去追她,我知道她会去哪儿,你在这儿等吧,这片林子很大,你不熟悉会迷路的”飞瓦说着已经朝着香芥的方向追过去。

“那好,我在这儿等你们。”

鱼庭雀对小孩子的确没辙,听见他这么说倒是几乎很赞成。

她找了块大石头扫了扫落叶后一屁股坐上去,身边的乞望却一直盯着前方一副难得急躁的样子,不时从喉咙里发出很少听见的呼噜声。

“乞儿你怎么了?”鱼庭雀伸手摸了摸它的大脑袋,拍着它让它安静下来。

乞望跺着脚,眼睛里充满了急切。

“那小鬼不会有事的,你……!”正说着,她灵敏的身体忽然僵住,从右前方传来的一阵奇妙的声音让她猛地抓紧了乞望的毛发,随着身体一个冷战让她一抖,这种熟悉的感觉,跟在钦塔夫见到游离鬼仪式的时候一模一样!

鱼庭雀甚至不敢回头,那声音原本听来应该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确像飞瓦所说,就好似水滴滴落的声音,然后,那音波开始一圈一圈的荡开,可是并未消失,甚至是在不住的回响,然后,那滴落的声音开始越发接近,接近,变得越来越清晰,最后,竟然,就像是在耳边响起。

“莫玛!”

“嗯!?”

鱼庭雀猛地清醒过来,她抬头,见到一手拎着香芥的飞瓦对着自己的脸晃动手掌。

“你怎么了?怎么发呆啊”

她倏地站起身,骤然环顾四周,那声音戛然而止,可是,她很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也不可能做梦,更不可能出现幻觉!

“嗯?”飞瓦见她这样不由得猜测,“难道,你也听见那声音了?”

“不、不知道,不过……不过我觉得我们还是快点回去比较好”说着鱼庭雀看着幽深的前方林子从骨子里觉得害怕,皮肤上的鸡皮疙瘩也在四起。

回到四方楼,香芥蹲在屋子外玩泥巴,身边已经做好了一个像罐子之类的东西,飞瓦则不敢再将注意力移开,谁知道这姑娘会不会又消失无踪了。

鱼庭雀连灌了三杯茶水来缓解自己的不适,身边的彼乐看向飞瓦,飞瓦也摇摇头表示不明白。

“啊!我想到了”鱼庭雀忽然提高音量。

“什么什么”彼乐真是快要好奇死了。

“我终于想起,那声音是在哪里听见过了”

飞瓦连忙转身看向她:“你果然听到了,对不对,我就说我一定不是在发梦。”

“我之前经过别的村子的时候,他们在举办什么祭礼,主掌祭礼的,是司吾庸门下的祭司,他们手里拿的手杖上面有一种会发出特殊声音的铃铛,一旦摇动,会带动围绕在整个祭礼现场布置的其他铃铛,我记得,那个声音,就是我刚才听见的,很像很像。”

“祭司?”彼乐看向飞瓦,“这里也有司吾庸派来的祭司在吗?”

“像我们这种小村落,之前没有发生任何的怪异事情,是不可能有指派祭司前来的……”飞瓦虽然这么说着,但现在村子正在发生怪异的事情。

“不管怎么样,这里的确有古怪”说着,鱼庭雀再次浑身忍不住发颤,尤其是自己还听见了最不想听见的声音,甚至与祭司联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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