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兵火自焚(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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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子兵法》开篇即言:“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中国自古就特别重视战事,强调应慎重对待战争,因为古人认为天地间万事万物皆有其运行法则,尊重并按照这种法则行事,就可以获得吉祥,否则,就会招致凶灾,而通过对自然万事万物发展变化规律的观察,他们发现天道好生恶杀,万物乐生恶死,而兵戈是杀生之器,战争是杀生之事,它们能够给包括人类在内的所有生灵带来伤害,所以诸子各家几乎一致认为它们是凶险的事物,对其抱持谨慎的态度。如孔子说“子之所慎:齐、战、疾”;老子说“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之器,不得已而用之”;尉缭子说“兵者,凶器也;战者,逆德也;争者,事之末也”;《政要论》里说“战者危事,兵者凶器,不欲人之好用之”等等。

战火之下,生灵涂炭,万物萧条,社会动荡不安,百姓流离失所。正是基于这样的认识和感受,所以古人始终强调慎战。因此,在战争中,大多时期都视武力征服为最下等的计策,而视不战而屈人之兵为最高明的计策。如孙子说“百战百胜,非善之善者也;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姜太公亦说“善战者,不待张军;善除患者,理其未生;善胜敌者,胜于无形;上战无与战矣”。

战争毕竟是凶险的事情,若恃强任威、穷兵黩武,则必将自尝苦果。古今中外,无一例外。《司马法》中说“国虽大,好战必亡”,《典语》中也说“兵犹火也,不戢将自焚”。因此,战争,国之大事,当谨慎之。所谓“好战者亡,忘战者危,不好不忘,天下之王”,这是千百年来世人验证的真实道理。

简而言之,战争是要死人的,干戈遍地满目疮痍,血流成河白骨露野。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最可悲的是,那些冲在最前头的炮灰,百死而无一生。

当朝廷大军合围而至,对死亡的恐惧终究盖过了对明教的信仰,炮灰们争相逃窜,数十万“义军”犹如一盘散沙顷刻坍塌,到最后被杀八万余被俘一万余,近九成是“临阵脱逃”的。当然,这个词用的并不准确,因为所谓“义军”根本不能称之为“军”,完完全全就是乌合之众,为了共同的诉求聚拢在了一起,休说是香主、掌旗使这些中阶“军官”,便是教主也没法统一指挥。

与其说这是一场轰轰烈烈的农民起义,还不如说是众多无组织无纪律的可笑游戏,一场彻头彻尾的闹剧,从一开始就注定会失败。

但,这样的游戏可是会死人的。

邵百花终究是女流之辈,见不得那么多人在眼前一个个死去,谁不是爹生娘养的啊,这得毁掉多少个家庭?皇后?真不在乎。都知道站得越高摔的起疼,夫君却根本没想这么多,皇帝做的可过瘾了,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是个男人都向往吧。不过,夫君有多久没碰自己了?三个月还是四个月?不记得了。他麾下那些文武大臣可是给他找了不少年青貌美的女子填充“后宫”,呵呵,由来只有新人笑,有谁知道旧人哭。倒也没什么可伤悲的,只要家人无恙便行。但他终究辜负了这个家,更毁坏了无数家庭。这一切都是他一手造成的,值吗?他或许根本就没想过值不值,否则也不会火急火燎的赶去岳州,是想着东山再起以谋王图霸业呢。

真是……幼稚啊,四十岁的人了,还不如冯过这个十五岁的少年郎。

冯七郎样貌生的好,丰神俊逸凤表龙姿,温文尔雅中不失神采飞扬。说来也怪,他的眼眸明亮如星,明明是一少年,却像是洞察人世的年长睿者,能看到人的心底里去,叫人无处遁形。

邵百花居然感觉自己脸色有些赧然,她能感受到冯过眼神中一掠即逝的异样,仿似他根本就没把自己视为长辈,而是以平辈的身份在面对自己。

这小子……在想什么呢,她嗔恚地瞪了他一眼,似是无声的警告,但落在他眼中,却是具有别样风情。

他很自然的微微笑了笑,当作回应。

天可怜见,他的心理年龄可是比她还大的,要以晚辈自居,属实有些难为他了。这就像他面对资南嘉方兰芝,不自觉地就会把她们当未成年少女看待。咳,“三年以上十年以下”,可不是闹着玩的。虽然他已极力隐藏这种下意识的情绪,但总难免会偶尔流露出来,挺郁闷的不是?

得知方兰芝在饶一切安好,邵氏轻轻叹息一声,眉宇间的郁结稍结。

冯过亦是心下暗叹,都说“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这个时空的女性是悲哀的,生于豪门贵族大多沦为政治联姻的牺牲品,生于寒门庶族则成了传宗接代的生育机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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