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得之桑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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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轻柔和煦的春风迎面轻拂,李贤齐精气神儿,那叫一个爽,驿道上马蹄翻飞,红巾似点点跳动的火焰。

午时需赶到流星庄外的树林宿营,黄昏出发,借着这几日晴好天气,连夜绕过幽州,过潞县,沿御河快马赶往桃花坞。

临行前,李贤齐给血刀帮冷三去了封书信,狼盗首领刘武先死在李贤齐箭下,现在狼盗归降血狼堡,大家化敌为友,风物长宜放眼量,今后就不要为点蝇头小利争来斗去,流星庄的事也是一场误会云云。

马蹄得得,哨骑飞驰回报:“流星庄只剩了些老人妇孺,大部分人不知去向。”

一旁的周武咬牙恨声:“巨子,给他们点颜色瞧瞧,以报被赶出庄子的羞辱。\”

未理周武的气话,李贤齐若有所思,问:“庄子里可有粮食?”

“有,听闻一千越骑路过,战战兢兢,杀猪宰羊,倒是殷勤得紧。”红巾儿哨骑答道。

李贤齐嘴角浮出一丝儿坏笑,扬鞭前指,“某料庄上人等,躲得不远,我们索性进庄,住个一天半宿——”

“段灵狐!”周武顺着马鞭一望,惊呼道。

段灵狐率几骑红巾儿策马来到李贤齐面前,扯缰勒马,柔声禀道:“段灵狐不辱使命,成功刺杀血刀帮乌图虎,节帅府王虞候全家,杀人慑敌,血刺名扬幽州,还搜了两万七千贯浮财。”

段灵狐容颜清纯稚美,声音依然清亮,言语中的杀气却叫人心惊。\

“巨子,可惜幽州之行没有找出主谋。”段灵狐幽幽低叹,在李贤齐面前宛若一个伤春的少女。

“好兄弟,辛苦了,回头给你记一大功,血刺,这名儿起得不错,斩首突袭,威震敌胆,红巾儿需要血刺,咦,冷三怎地不见?”李贤齐左右瞧了瞧,只见柳五一脸惶恐。

段灵狐冷哼一声,“柳五,你自个儿上前交待。”

柳五催马上前,恭敬地递上一封书信,李贤齐拆信一看,渐渐脸上阴云密布。

信中道,公子一脚将冷锋寒踹个明白,市井之中岂是男儿久留之地,锋寒接掌血刀帮,整合帮中势力,借助军中势力人脉,投身幽州牙军,希望凭借手中刀枪博个富贵前程,乌老大得罪红巾儿,罪有应得,其家财尽献给公子,扣在血狼堡的弟子,请公子看在两万多贯银钱份上,让他们死得利索一点,流星庄得罪了公子,是灭掉还是放过?但凭公子一言决之,锋寒决无怨言,更不会因此事与公子结仇。\

哼,投身幽州牙军,军中势力人脉,信中透出威胁,李贤齐脸色阴沉得可怕,众人皆惴惴不安,

柳五大眼忽闪,鼓足勇气,颤声道:“柳五立誓加入红巾儿,生死不离。”

李贤齐注视着他,半响才喝道:“红巾儿就收了你,随雄武军越骑进庄!”

孙长老在庄门前翘首等了半天,接到幽州飞奴(唐朝以信鸽传信,称为飞奴。)传信,冷三要大伙儿弃了庄子,躲到燕山去,可庄子一千多人,老的老,小的小,一两天内那里能够疏散出?再说偌大的庄子,几十年的心血,万一被人毁了,置起来也不易,公子那日退出庄子也重诺守信,将人质说放就放,毫不拖泥带水,寻思着,还不如多备活猪活羊,笑脸想迎,公子也许相逢一笑,尽泯恩仇。\

李贤齐瞧着孙长老点头哈腰模样,脸沉似水,怒声喝道:“红巾儿雄武军越骑要在庄上训练一月,多备粮食马料。”

孙长老一听,如坠冰窟,浑身凉了个透,还道他们率军平了北风堂,只是路过这儿,敢情是假道伐虢?

自酿的苦果自个儿尝,孙长老悔恨交加,垂头丧气地去张罗粮食马料。

丘陵环抱的流星庄绿树掩映,小径野草蔓生,张仲武也为此地的隐秘惊讶,距幽州不到一个时辰的路程。

流星庄,横刀堂。

肥鸡卤兔,烤羊烧肉摆满一桌,李贤齐请张仲武、周綝等入坐,席间还有一位浅绯袍衫的从五品文官,乃是檀州长史吴仲舒。\

吴仲舒瞧着满桌的酒肉,笑道:“我等托公子的福,好酒好菜可不少啊?”

李贤齐头摇得像拨浪鼓:“都是此间主人的盛情,对了,快将孙长老请来。”

孙长老来到横刀堂,强颜欢笑,一见座上尽是紫袍绯衣,心中更是惶恐,刚抬起头,蓦地听见有人唤道:“孙校尉。”

孙长老抬头细细瞧了一会,迟疑问道:“可是周大嘴?”

周綝欣喜地点了点头。

“啧啧,现在出息了,听老兄弟们说,大嘴做了雄武军檀州兵马使,正七品上阶的致果校尉,了不得,了不得!”孙长老直起腰夸道。

周綝一张脸臊得通红,忙介绍到:“这位是雄武军使,檀州刺史张仲武。张檀州,这是某初入军中的上司,孙校尉。\”

吴仲舒起身,风姿优雅,拱手见礼:“檀州长史吴仲舒见过孙校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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