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怅然(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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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顿,凌俐又补充:“对于我来说,只是案子输了而已。可是对于委托人来说,却是不能恢复自由、多坐十几年牢的问题,你说严重吗?”

南之易摸着下巴若有所思:“这么严重?不能多赔点钱了事吗?我以前听老田的案子,吵来吵去讨价还价的,好多时候都没上法庭,私下就解决。”

凌俐有些愣神,虽然术业有专攻,南之易对法律认知有限可以理解,可是基本的民刑不分,还是让她有点不能接受。

好一会儿,她有些无奈地说:“南老师,田老师能私下解决的怕是民商事案子。我这个是刑事案件,起诉那方是检察院,还是故意杀人案,没有可能和解。就算在美国,也只能通过辩诉交易获得轻判。”

她无可奈何的普法却让南之易有了兴趣,抬了抬凳子向凌俐这边靠近,说:“正好,以前老田田经常耻笑我又不跟我说原因,你比他心肠好,快给我讲讲区别。”

凌俐忍不住望天,抱怨着这随就百度来的东西也值得他不耻下问。不过,仍旧认认真真跟他讲起了关于刑事、民事、行政这个领域案件的区别。

以最简短明了的语言普完法,凌俐也不管南之易懂不懂,开始自说自话起来:“我这案子里,有一个老年痴呆患者的证言对查清案件事实很重要,可是她因为得了这个病,虽然有些时候是清醒的,可是她所有证言都被排除了不能采信,我跟合议庭申请在专业医护人员鉴定下作证这样的变通方式,也没有被允许。”

她这一番似是宣泄情绪的话,把南之易听得一头雾水,眼里全是问号。

她叹了一口气,望着远处树林里氤氲的雾气,说:“法律讲究的是类型化,通过程序法固化某些具有普遍适用性的问题,固然是很好的方法,可是,每个案件的情况都不同。实体正义让位于程序正义的事,我还是不能苟同。”

南之易则皱着眉头,一句话气得凌俐快仰倒:“什么乱八糟的正义,我只知道智商和颜值是正义。看你的模样,跟正义是一点都不沾边了。”

凌俐白他一眼,托起腮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样。跟南之易无差别的嘲讽比起来,眼看着一个无辜的人身陷囹圄更让她难受,那滋味,像是心头堵着一团火,烫得她焦灼难受,又无处宣泄。

更何况,在这个案子上,祝锦川还倾注了如此多的心血,却因为阴差阳错走向这样一个死局。

南之易侧头看了她几眼,忽然发问:“你明天,有没有空?”

凌俐长叹一口气,有些垂头丧气:“有啊,我现在可闲了,无事可做,没有办法可想,就等着开庭被法官一槌子驳回申诉。”

却见他点点头,说:“那好,明天我你去见一个人,说不定对你的案件有帮助。”

凌俐有些头大,摇着头说:“田老师熟悉的事民商法领域,这是刑事案件,差别很大,他怕是也没什么好的办法。”

南之易不满地瞪了她一眼,有些不满:“那个没骨气又见色忘友的耙耳朵,我已经和他断交了。不是他,再说他不过一介书生,算个屁,我带你去见尊大佛。”

看凌俐眼里一片茫然,南之易却对她眨眨眼:“反正,你只要跟着我去就好了。记得把你的说辞想好,就刚才那这个正义那个正义的,想想应该怎么说服一个人。”

凌俐还有些狐疑,南之易也不再理她,一句话都不想多说的模样,匆匆吃过饭就离开。

不过走之前,倒是提醒了凌俐一番,这个案子拖得太久,凌俐赶快办完了好给他收拾房间,他家如今乱得他自己都看不过去了。

凌俐点点头,有些好笑起来。难怪南大神如此热心起来,背后果然是有目的的。

尽管凌俐一头雾水,不过反正无事可做,不如死马当活马医一回,一大早,她便跟着南之易,从城西到城东,把雒都穿了个对角线。

等上到省高院办公大楼的十二层,一个年轻人见到南之易就迎上前来,带着他们刷开了一间办公室的门。

那宽敞庄重的办公室里空无一人,凌俐有些恍神。

而刚才替他们开门的年轻人微微弯腰,在南之易耳侧轻声说着:“南教授,您再等等,大概十几分钟后院长就回来。”

南之易点点头,又拉着一脸呆样的凌俐,大模大样地在屋内的沙发上坐下。

南之易说带她见一个人,也没告诉她是来见谁,可法警一看到是他二话不说打开门禁,再加上刚才那穿着一身正装领口佩戴着法徽的年轻人殷勤小意的模样,南大神这路子,似乎有点野。

她也来过阜南高院好多次了,而且,祝锦川也曾经跟她闲聊过,高院的院领导,每人占据着一层楼的东南角办公室,越往上层的,党组排名越高。

省高院办公楼只有十二层,所以,这第十二层的人……

凌俐忽然反应过来,抑制不住惊讶一个灵站起身,瞪大眼睛望向南之易,嘴里结结巴巴:“你你你你认识省高院院长?”()《废柴律师擒神记》仅代表作者兜兜搬小海星的观点,如发现其内容有违国家法律相抵触的内容,请作删除处理,的立场仅致力于提供健康绿色的阅读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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