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2 / 2)
云歌隐在门侧,微微向内望去。
许平君站在柜台前,拿出了一直揣在怀中的小包,“掌柜的,你替我算算看,这些值多少?”
掌柜微抬眼看了看,淡淡的说:“就这些啊,这个银的,纯度也不高啊、这串珠子不够圆,颜色也不好,就这么多了。”
许平君听着掌柜的报出的价格,不敢相信的摇着头说:“怎么会这么少,病已买的时候花的都不仅是这个价,你是不是算错了。”
掌柜的看着许平君的样子,没好气的说:“怎么,嫌少啊,嫌少不要当啊,我还不想要呢。”
说罢,把东西一推,一句话都不说了。
许平君听到掌柜的话,摸了摸怀中,拿出了那块雕龙玉佩;“再加上这个呢,能值多少?掌柜的,算我求求你了,这些钱是用来救命的,行行好吧。”
掌柜的挑了挑眼,拿起了玉佩。
“玉佩的成色太一般了,雕功也差……”
云歌摇摇头,她虽从不在这些东西上留心,可也明白那块玉佩纵然只是和氏璧的边角料,但怎么说也是汉武帝赐下的,怎么可能差的了。
……
店主挑了半天的错,最后才慢吞吞、不情愿地报了一个极其不合理的价钱,而且要是死当才肯给这个价钱,如果活当连三分之一都没有。
许平君低着头,摸着手中的玉佩,抬头的一瞬,眼中有泪,语气缓慢却坚定,“死当,价钱再增加一倍,要就要,不要就算。”
……
云歌看到许平君拿着钱走远后,转身进了当铺,出来时,手中握着那块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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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判的日子一日日地到了眼前。
不过短短半个月的时间,许平君整个人都瘦了一圈,眉眼间全是伤心疲惫。
上下打点,钱是花了不少,可是却一点用也没有。
宣判之日,云歌也去听了刘病已的审判。听到“带犯人上堂”,所有人的视线都立即凝到了一个方向。
不一会,就见刘病已被官差带到了堂上。一身囚服的他难掩憔悴,可行走间傲看众人的慵懒冷淡反倒越发强烈,唇边挂着一个懒懒的笑,一副游戏风尘,全然没有将生死放在心上的样子。
龙游浅水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云歌忽然想起了这么一句话。
刘病已看到许平君时,面上带了歉然。
许平君眼中全是哀求,刘病已却只是抱歉地看了她一会,就转开了视线。
审判过程,所有证词证据都是一面倒,刘病已一直含笑而听,仿若审判的对象不是自己。
结果早在预料中,许平君身子几晃,再难克制地哭嚷出来,“人不是病已杀的,病已,你为什么不说?兄弟义气比命还重要吗?你为什么要护着那些地痞无赖?”
看到官差拿着刑杖,瞪过来,云歌忙捂住了许平君的嘴。
刘病已感激地向云歌微点了下头,云歌半拖半抱地把许平君弄出了府衙。
因为官府怕刘病已的兄弟闹事,所以不许任何一人进入,一大群等在外面听消息的人看到云歌和许平君出来,都立即围了上来。
许平君一边哭,一边恨怨地骂着让他们都滚开。
何小七人虽不大,却十分机灵,立即吩咐大家都先离开。
这些人看到许平君的反应,已经猜到几分结果,因心中有愧,都一声不吭地离开。
何小七认得云歌是那天在七里香的姑娘,不敢说话怕刺激到许平君,只能用眼神问云歌,云歌朝何小七摇了摇头,嘱咐他送许平君回家便转身离开。
离开府衙的云歌并没有去找孟珏,而是找了一间茶寮坐了下来,细细思索了起来。
说实话虽然已经与许平君和刘病已认识了,但关系也只是君子之交淡如水,甚至比起孟珏来说还不如,毕竟有九爷义子这个名号在,在云歌的心中孟珏在大部分情况下是可以信任的。
而对于刘病已,云歌的感情是很复杂的,‘刘病已’是爱过‘云歌’的,只不过他将爱埋藏的很深很深,不像陵哥哥爱得深情,不像孟钰爱的那般痴情,只是淡淡的……因为在他眼中,权利胜过一切,他的野心和欲望早已将他的那一点点心动喜欢抹杀的干干净净,甚至可以去害死‘刘弗陵’和‘云歌’腹中的孩子。
当然云歌也并不希望他死,毕竟现在的刘病已还是无辜的,而且云歌也不得不承认汉宣帝是一个好皇帝,他在位期间,全国政治清明、社会和谐、经济繁荣、‘吏称其职,民安其业’的景象史称‘宣帝中兴’,还有史家说,宣帝统治时期是汉朝武力最强盛、经济最繁荣的时候。
茶水喝了一杯又一杯,点心吃了一盘又一盘,云歌思来想去,也只能顺其自然,只要刘病已不主动伤害自己和自己重要的人,她也不会去对付他。
想通了的云歌转身去打听了一些想知道的消息之后,准备了一篮子的东西,然后就去了一个地方。
驾着马车在山道上走了许久,四周开始出现了不少墓碑,云歌就知道自己快到了。
一转眼,云歌的前方就出现了一个宏伟的陵墓。
云歌停好马车后提着篮子慢慢走到了墓碑前,墓碑上刻着‘哀侯霍嬗’,侧下方还刻着‘嘉幽兰兮延秀,蕈妖淫兮中溏。华斐斐兮丽景,风徘徊兮流芳。皇天兮无慧,至人逝兮仙乡。天路远兮无期,不觉涕下兮沾裳。'落款刻着‘思奉车子侯歌孝武皇帝刘彻'。
摆放好香烛祭品之后,云歌上了一柱香后恭恭敬敬地跪在了墓前,连磕三个头。
“大哥,爹娘虽然不能亲自来看你,但是我知道他们心里一直都是念着你的。每次娘想起你的时候都很难过,觉得很愧疚……对不起啊,大哥,我是不是很拢缇屠鲜窍悠遥盗苏饷炊啵乙哺米吡耍麓我膊恢朗裁词焙蚰茉倮闯ぐ部茨悖谢岬幕埃乙欢岽绾腿缋纯茨恪!
云歌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之后就准备起身离开,突然从有一个人从松柏林中缓步而出,,是一个容貌清矍,气度雍华、四十多岁的男子,云歌一下就猜到了这究竟是谁。
云歌并没有贸然上前,而是站在原地略微向下一蹲,双手作揖,行了一个万福礼。
“你叫什么名字?”<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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