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之浮生月下 五(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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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婉卿回家的时候,门前站着一脸黑线的莫宛珏。可是,还未等对方发作,她便身体一软跌进兄长怀里。</p>

原来,骑马当真不是好玩的。莫婉卿的双手,破裂的水泡淌着血水,两只手腕也是青一处,紫一处,浑身上下无一处不酸痛,加上一肚子的火气,连着高烧两日才见好。</p>

病愈后,莫婉卿越想越觉得不对,她所认识的柴桂谦恭有礼,身上不沾半点纨绔气息,怎会一夜之间性情大变?</p>

“不行,我要弄个清楚!”</p>

莫婉卿想到春兴楼,于是换了身男装,在铜镜前照了照。这纤细的脖子,柔软的腰身,假扮男的?骗鬼呢?原来话本上写的并不能当真。也罢,我以真容还进不了花楼了?</p>

想到这里,莫婉卿重新换回女装,然后径直走进春兴楼。</p>

“诶,这位娘子!”老鸨果然上前阻拦,“我说这位娘子怕是走错场子了吧?”</p>

“春兴楼,不是吗?”</p>

“是春兴楼不假,可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p>

莫婉卿嘴角一挑,不屑道:“自然知道。我找银盏姑娘!”</p>

老鸨一惊,瞪着眼睛道:“你?找银盏?”</p>

“怎么,女子就不能逛花楼,点姑娘吗?”莫婉卿说着扬手将一定金子丢进老鸨怀里,随问道:“银盏姑娘的房间在哪里?”</p>

看到金子的一刹,老鸨难免心动,可一转念,这娘子衣着华丽、出手阔绰,别是谁家的娘子来算旧账的?于是,看着手中的金子咽了咽口水,随说道:</p>

“我们做生意是要讲规矩的。娘子这金子压手,我可不敢收。”边说边忍着不情愿将手里的金子往外送了送。</p>

谁知,莫婉卿压根没理她,径直就朝楼上走去。</p>

莫婉卿快步登上二楼,此时,迎面走来一个男子,也是步急如风,擦身而过时一股梨香扑鼻,清甜又雅致。莫婉卿不禁抬头多看了那人一眼,额前的长发扬起时,她隐约看到对方额上似有刺青。那不是流放的犯人的标记?怎么会出现在花楼?</p>

莫婉卿毕竟不是多事之人,便也没有多想。此时的她只想见到银盏,于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地逐间查看。直到推开一扇门,方才那股好闻的香气扑鼻而来,接着她就看到一个婀娜的身姿斜依在竹榻上,轻纱蔽体若隐若现,就连同为女子的自己都忍不住脸红心跳。</p>

难道桂哥哥就是被这样的妩媚风情所吸引?莫婉卿想着,试探着抬脚往里走去。</p>

“呦,是哪家的小娘子走错了房间?”那声音酥酥麻麻,让人直听得心头痒痒。</p>

莫婉卿镇定回道:“银盏?我是来找你的。”</p>

“哦?”银盏玉腿一挑坐起身子,抓起手边的外衣披上,一边系着衣带一边说道:“我知自己魅力了得,却不知竟连女娘也能吸引。”说话间已经来到眼前。</p>

莫婉卿仔细看着眼前的尤物,那眉眼间的风流果然有种勾人夺魄的力量。</p>

莫婉卿也不兜圈子,直接问道:“我来是想问问你和平南王是什么关系?”</p>

银盏听罢未见任何惊讶颜色,她绕着莫婉卿走了一圈,打量着这个在她眼中只能算小丫头的女娘。</p>

“是你啊?孤身单骑去军营找——桂哥的那个小娘子?”</p>

“桂哥?”莫婉卿听到这个称谓一口气便顶了上来,过去,只有董阿姐才能如此称呼柴桂。</p>

瞧着莫婉卿一脸怒气的样子,银盏换了个口吻说道:“要不就将军?王爷?嗨,你想我怎么称呼都行。”</p>

“你们到底什么关系?”莫婉卿感觉自己就要忍不下去了。</p>

“什么关系?”银盏竟然“哈哈”大笑起来,“天和地阴与阳,男人和女人能是什么关系?”</p>

那语气透着一股轻浮,莫婉卿不由臊得将脸转向一旁。</p>

银盏却毫不在意,反将手轻轻搭在莫婉卿的肩膀上,“小娘子还没成亲呢吧?”</p>

她的手指摩挲着莫婉卿的肩膀,同时扭捏身体道:“嗨,姐姐不妨给你两句忠告。这猫抓老鼠是天性,狗护食也是天性。男人嘛自有男人的天性。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做女人嘛,要想自己好过,就得把心胸放宽。这天地之大,有趣的事多了,何必把心思都放在个把男人的身上?咱们女人,就得多想想自己,为自己活,才能快活!”</p>

说罢,又是一阵大笑。莫婉卿只觉那笑声满是放荡意味,于是生气地将银盏的手甩开,然后掉头快步离去。</p>

这一回,莫婉卿可谓恼羞成怒,“男人的天性?我呸!柴桂,不管你是真混蛋还是假荒唐,我既与你许下承诺,就不会任你这么不明不白地不给交代!”</p>

怎料,莫婉卿刚出春兴楼就被莫家的家仆请上了马车。</p>

“私闯兵营,还去逛花楼?一个未出阁的贵女,这要传扬出去日后还如何入主东宫?”莫太傅大怒,连带将莫宛珏也臭骂一顿,就此将莫婉卿禁足。</p>

说话间就到了莫婉卿的及笄礼。贵妃新丧,连公主婚事都因此拖延,更别提一个小小的及笄礼了。莫家于是关起家门,打算低调完礼。但朝中依然不乏攀附者悄悄送上贺礼。一个小女娘的及笄礼收到的贺礼竟堪比高门婚嫁,也是让人瞠目。</p>

趁着父兄在前厅会客的空档,莫婉卿叫来贴身婢女知更,让她去给平南王送信,约他一见。</p>

“主子,”知更皱着眉,“你知道平南王回来了吗?”</p>

“不管回没回,信都要送到。”一想到不时接送银盏的马车,莫婉卿就止不住心头恼火,“王府总有办法传信。你与那管事的姑姑好言央求,”说到这里,莫婉卿转身从首饰盒里拿出一只珊瑚发簪塞到知更手中,“请她无论如何帮这个忙。”</p>

知更嘴一噘,“如此贵重的发簪,主子都舍不得戴,便宜那奴才了!”说罢,哼哼着离开。</p>

知更溜出莫府直奔平南王府,管事的苏萍果然没好脸色,她便依着莫婉卿交代的送上发簪,“好姐姐,你就帮帮我吧。我们都是为主子办事的,交不了差事是要受罚的。”</p>

苏萍瞟了一眼发簪上红如牛血的珊瑚,漫不经心地揣进袖筒,然后说道:“好吧,我就帮你这回。你且在这里稍候片刻。”说着就往里走。</p>

知更见她这反应突然明白了,“平南王在家啊?”</p>

苏萍轻声“嗯。”了一下,头也不回地走进府里,不多时便回来了,趾高气扬道:“我家王爷说了,私会外男恐损了姑娘的名节,故无法赴约。特送上一件礼物,以贺莫娘子及笄之喜。”说罢。递过来一只精致的木匣。</p>

知更一听急了,“容我面禀王爷!”</p>

“诶,我家王爷清晨刚刚回府,这会儿正要沐浴休整。”说着手掌一摊,做了个送客的姿势。</p>

知更只能怏怏回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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