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百毒帮主白蜘蛛(2 / 2)
这位花花公子往日虽是玩世不恭,不拘小节,与女仆人搂搂抱抱的事也是常有,但几曾见过这种阵势?
白如水嬉笑道:“想不到花花公子还这般世俗?我是替你治杖伤的,又不是干别的丑事,再说胸的光屁股在八桥镇街口,我早就看过了,再多看一次又有什么关系?”说话之间,她三下五除二,已将丁不一裤子褪退到腿*。
丁不一只好耐着性子不出声,就象是一块被人搁到砧板上的肉,任她切也好,剁也好,绞成肉泥也好……
一阵清凉有感觉从臂部传来,火辣的烫灼感和刺痛,立即减轻不少,随后又有一股淡幽幽的清香钻入鼻孔。
顿时,丁不一感到一种说不出的舒畅。这舒畅既来自于药物,也来自于那双细腻而轻巧的手。
他静静地躺着,一动也不动,就象是一头温驯的绵羊。
他眯起双眼,沉缅在与小贞相会的绪梦中,尽情地享受。
“好啦。”白如水收起小药瓶。
他犹自在梦幻里,屁股高高翘起,嘴里梦噫着:“小贞……小贞……”
白如水皱起眉,在丁不一屁股上猛一巴掌:“起来!”
丁不一从梦境中惊醒,眺起来急忙扎好裤腰带,脸涨得红通通的。
白如水瞪起眸子:“小贞是谁?”
“小贞,”丁不一咬了咬嘴唇,脸上表情几度变幻,恨声道:“那是个丑八怪,不得好报的害人精。”
白如水困惑的眼光从丁不一的脸上,转到余小二的脸上。
余小二急忙道:“是这么回事,小贞是丁大哥的女仆人,她把丁大哥的银子、银票和所有行李全都拐跑了。”
“哈哈!”白如水咧嘴一笑:“原来是只线鸽子。”
余小二将胸衣高高撩起,露出板条似的胸脯:“现在该给我疗伤了。”说着,闭上了眼睛,嘴里低声咕噜着什么。
“嘭!”余小二的胸脯上受到了一击,火辣辣的十分难受,禁不住蹦了起来:“你想干什么?”
白如水翘嘴道:“你的伤已经疗好了。”
余小二低头一看,瘦兮兮的胸脯上贴了一个偌大的狗皮膏药。他哭丧着脸道:“这就疗好了?”
白如水点点头:“我这百伤膏,是百毒帮的至宝,专治各种痨疾、内伤,十分有效,你这点伤,一只膏药保谁膏到伤愈。”
丁不一道:“白帮主,这铜牌你见过?”他又将话题引到正题。
白如水声音低沉:“是的,二位请看。”
三人围着蜡烛站定,目光定定地盯着白如水手中的铜牌。
白如水声音低沉:“这日月图案是皇宫的标志,只有两种人才能拥有这种特殊的标志,一是皇宫御前锦衣卫,一是京都东厂的番子。”
丁不一和余小二闻言,大惊失色。
锦衣卫和东厂是明朝两大特务组织,由太监和内侍统领掌握,锦衣卫多是明里执行皇上的拘捕、赐死朝中大臣的使命,东厂番于则是暗中执行皇上或内宫下达的密杀令,这些人武功极高心狠手辣,冷酷无情,毫无人性,倘若是他们接到杀自己亲生父母的命令,也会毫不犹豫地动手。
所到锦衣卫和东厂番子,老百姓都会谈虎变色,连朝牛大权在握的重臣对他们,也都是退避三舍,不敢招惹。
白如水田过铜牌道:“这一面是水火图案,便是东厂的标志。因此,像们说的这个僵尸鬼就是东厂的番子。”
丁不一胸中腾起一团怒火。好歹毒的贼子,陷害了爹爹后,又派东厂的杀后来杀自己!
余小二颇声问:“这人……是谁?”
白如水拈了拈铜牌道:“这铜牌上没有执牌人的名字,我不知道他是谁,但从铜牌水火纹路上可以看出,此人在东厂番子中的地位很高。”
“哦。”丁不一哦了一声,心有所思。
白如水指着钢牌上的水火图案道:“你们看这水波和火焰的纹路,水波愈多,焰苗愈高,说明此人在东厂中的地位就愈高,这就象像们乞丐帮中,谁腰间的讨米袋愈多,他的地位就愈高一样。”
她话音顿了顿,又道:“根据此钢牌的纹路,若我猜得不错,他该是东厂的二档头。”
丁不一眉头紧皱,心沉甸甸的象是落满了铅。
情况似乎不象爹爹临死前说的那么简单,东厂为什么会派出二档头,来杀自己这样一个毫无用处的小贼?
莫非自己并不是毫不足道的人物?
蓦地,埋藏在他心底的强者意识和自信重新进发,他目光炯炯,显出在大牢中见爹爹的自傲和魄力。
到老子山去,学七邪剑剑法!
再见金面佛,问明事情真相。
天老邪的儿子不能如此窝囊的死去。
爹爹之仇要报,钻胯之辱要雪,事情要弄个水落石出,即使是死,也要死得清清白白、轰轰烈烈!
白如水触到了不一的目光,不禁一怔,他瞬息的神情变化,使她感到意外和震惊。
余小二哭泣着道:“他是东厂的二……档头,完了,咱们死定了。”
凡是东厂要杀的人,谁能逃脱得了?
白如水瞧着丁不一道:“丁少主,百毒帮势单力薄,无力对抗东厂番子,实是爱莫能助,在下要告辞了。”
丁不一凄然一笑,拱手道:“谢白帮主替我疗伤,并予告,只要在下不死,日后这份人情,定当重报。”
“丁少主言重了,其实……”白如水话到嘴边又突然顿住。
余小二拉拉她的衣角:“你真要走?你一走,咱们就惨了。”
丁不一道:“白帮主快走吧,若让那些东厂番子撞上,连累了贵帮,我纵在黄泉之下也会于心不忍。”
白如水深深地看了丁不一一眼:“你俩赶快离开这里,走得愈远愈好。”
白如水玉臂微抬,身形骤起,如同飞燕穿林从屋壁窟窿中飞出。
“嘭”屋外传来一声巨响。
土砖屋壁在响声中摇曳。
“谁也别想走!”一声尖厉的刺耳的怪喝。
糟糕!东厂番子僵尸鬼已经到了!
月光如水,蓝幽幽的辉倾泻在荒坪上,废弃日久的破屋废好堆里阴影幢幢,更显得寂寥、冷清。
袁骏得、陈风林和胡汉呈扇形展开,将白如水和小土屋围在核心。
白如水脸色微白,雪白的牙齿咬住鲜红的下唇,唇边渗着一缕殷红。
袁骏星立在五丈外的地方,冷眼看着白如水,月光照得他苍白修长的脸,活象是刚从棺材里走出的僵尸。
陈风林、胡彪和胡汉分立三角,象三个凶神恶煞的鬼差,那六只色迷迷的眼睛和伸缩的直吐口水的脖子,又象是三只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
白如水刚才和袁骏星对了一掌,身已带伤,虽然伤势并无大碍,但对方的功力已使她心惊肉跳。
她有些后悔没有早些离开这里,但知道后悔改变不了眼前的形势,于是,她假装伤得很重,一面从嘴角往外吐血,一面耐心地等待脱身的机会。
这一招果然有效,袁骏星没有连续攻击,他认定她已伤势严重。
“大人,把她赏……给我们吧。”陈风林垂着涎的口水道。
锦衣卫在秘密执行使命中饱私囊、强暴女人,这是常有的事,不足为怪。
袁骏星阴侧侧地一笑,未置可否。
他是小太监出身,从小净了身,没那个玩意。他虽不能强暴女人,但非常喜欢看别人强暴女人,而从中感受到暴力和肉狄的快意。不过,现在他不能答应陈风林,因为他还有使命没完成,督主说这使命出不得丝毫的差错,他懂得这话的份量。
“做了她!”他沉声发出命令。
陈风林犹豫了一下,举起刀,和胡彪、胡汉向前*进数步。
白如水眼中棱芒一闪面逝,低下头仍吐着血水。只要僵尸鬼不动手,或是一分心,她就有绝对脱身的把握。
“住手!”士屋里传出一声高喝,丁不一昂首挺胸而出。
“刀……下留人”。余小二颤声跟在丁不一的身后。
袁骏星冷声一哼。
丁不一大步走到白如水身旁,朗声道:“此事与这姑娘无关,放她走吧。”
陈风林厉喝道:“臭小子,你死到临头,还是先想想自己吧。”
丁不一坦然道:“冤有头,债有主。你们是冲着我丁某来的,与这姑娘有何关?放她走,要杀要剁,丁某随你们的便。”
此时,丁不一的雍容大度,俨然是一位正义凛然的大侠。
袁骏星嘿嘿一筹:“我不放她,你又能怎样?”
陈风林跟着嚷道:“当然不能放。”
丁不一愣了愣,自己武功低微,只有光挨刀儿的份儿,能把他们怎样?
“哈哈哈哈!”袁骏星和陈风林等人进出一阵狂笑。
白如水偷偷看了丁不一一眼,眼光中充满了感激。
刹时,她改变了主意。决心淌上这?昆水。
女人的心是糯米做的,这话在某种环境或某种情况下,可以说是对的。
她动了仁慈心,这对白蜘蛛来说是极少有的,她决定救走丁不一。
这个决定将改变她一生的命运,也将给百毒帮带来可怕的灾难。她明白这一点,然而,她却已顾不了这许多了。
“想不到钻胯档的丁不一,居然也这般讲义气。”袁骏星笑着道:“好,冲你这英雄样,本爷就给你一个痛快,先做了这小子。”
“慢!”丁不一傲然挥起右臂。
“丁少主,你还想求饶么?”袁骏星沉声道:“这次不行了,你就是愿钻这姑娘的胯裆,我也不会放过你的,你死定了。”
“哼,”丁不一冷哼一声,“大丈夫生何欢,死何惧?我只是想在死前问个为什么”
“臭小子,你……”陈风林迫不及待地想动手。
袁骏星举手阻住陈风林:“你问吧,在下在杀人前可以回答被杀人的三个问题,注意,只能问三个问题。”
“你是谁?”丁不一问。
“东厂二档头刀魔袁骏星。”袁骏星手朝陈风林三人二指,“他们是锦衣卫待卫陈风林、胡彪、胡汉。”
锦衣卫也出动了?丁不一心弦一震。
他皱眉再道:“谁叫他们来杀我?”
袁骏星道:“上司。”
这个问题算是白问了。
了不一又问:“为什么要杀我?”
袁骏星道:“不知道。”
三个问题问完,眼前仍是一团谜,丁不一还置身在迷雾之中。
袁骏星挥挥手:“杀了这小子,那女人就是你们的了。”
“臭小子领死吧!”陈风林大叫一声和胡彪、胡汉挥刀扑向了丁不一。
丁不一自知不是对手,无心应战,认命地叹口气,将眼光转向夜空。
空中星光闪烁。
听爹爹说,每一个活着的人在天上都有一颗本命星,人死的时候,那颗本命星就会坠落,但不知在这千万颗闪烁的星星中,哪一颗是自己的本命星?
思索间,三把钢刀如闪电劈至,又快又狠。
这是要他性命的三刀!<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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