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血腥中的缠绵(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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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宇红瞪着赤红的双眼,喘着粗气,紧搂着她,嘴唇滑过她的颈脖,落在破衣襟中裸露的胸脯上。

她拼命地挣扎,两脚乱蹬,双拳雨点般击在薛宇红弓起的背脊上。

他已神情狂乱,毫不顾白如水击下的拳头,贪婪地吻着她的胸脯,双手抓住她后腰的裙衣带。

白如水功力有限,远不及薛宇红,弯刀又被卡在前面囊里,就是连自刎也来不及了,情况万分的急紧。

她突然一声尖叫:“我答应你!”

薛宇红一怔,停住了解裙带的手,仰起脸:“真的?”

那是一张贪婪而充满邪气的丑恶的脸。她忍住心头的压恶,点头道:“是的,请你放开我。”

他眼里闪着肉欲的烈火,双手仍搂住她不放:“我现在就要。”

她竭力柔声道:“你放手,让我自己来。”

他犹豫片刻,松开了手。

白如水托地往后一跃,转身扑向岩崖。

“如烟!”薛宇红呼唤着当年人的名字,猛扑过去,想将白如水抓住。

“嘶!”薛宇红只抓到了白如水一幅撕裂的衣襟。

白如水带着飘曳的破衣条,划破金色的阳光,迷蒙的水雾,坠入瀑流在深潭高高溅起的水花中。

白如水为逃避薛宇红的强暴,只得纵身跳入了岩崖下深潭中!

良久,良久……

薛宇红将手中白纱手帕往空中一抛,一声凄厉如老猿丧子的尖锐悲愤出口中,悲号在山谷间震荡。

白纱手帕在深潭上空,久久盘旋,不曾落下。

人说奇巧,再奇巧的事,也不过丁不一眼前的所见到的事。

一觉悠悠醒来。

睡在软软的干软床上,身旁坐着在老沙河小庄未寻到的疯女子江春花。

“哈!”江春花拍手发出一声欢叫:“夫君,你终于醒来了。”

丁不一所有的疑问,先解释道:“哎,你别乱叫,你怎么能叫我夫君?”

江春花秀发一扬道:“有缘千里一线牵,你从天上掉下来,跌到我家里,现在睡在我床上,你不是我丈夫,你是谁?”

“你……”丁不一不知如何向她说。

江春花眨眨眼,身子贴身丁不一:“你,你怎么样?哎,要不要我陪你睡觉?”说着,她就动手解衣扣。

“不,不要。”丁不一急忙转个话题,“这是什么地方?”

江春花笑道:“我家。”

丁不一皱皱眉道:“我为什么会在这时?”

江春花笑出了声:“你从天上掉下来,不在这里,会在哪里?”

“小兄弟在哪里?”丁不一又问。

“小兄弟不在哪里。”江春花答道。

“小兄弟就是和我一起从天上掉也来的那位朋友。”丁不一无奈,只得与她打疯语。

他模糊记得县余小二将他拖离后殿,然后掉进了一个井里,再往后的事,他就记不清了。

江春花眸光闪动着道:“我的朋友就是你,你的朋友就是我,我没有别的朋友。”

丁不一支起上身,目光扫过房内。

四壁是石墙,房顶是凸凹起不平的花岗岩石,很显然这是石洞改建的房间。

房内一扇向西的窗房内一扇向西的窗户,阳光滤窗而入。

左壁上衣柜、衣箱,床旁是茶内、雕花梳妆台,是间闺女房。

看不出这是什么是地方。

丁不一掀开被子准备下床。

“你要干什么?”江春花伸手按住丁不一的肩头。

丁不一道:“我想外面去看看。”

“不行。”江春花断然道:“爷爷说你不能出房吹风的。”

丁不一急于想知道自己眼下的处境,只得柔声道:“你刚才说我是你什么人?”

江春花脸上映出一朵花,抿嘴道:“夫君。”

丁不一正色道:“既然我是你的夫君,你就得听我的话,带我出房去看看。”

江春花扁扁嘴:“是。”

没想这法子如此灵应,丁不一高兴地跳下应来,即刚落地,身子一晃,险些栽倒,两脚软软的支不起身体。

“小心。”江春花伸手扶住丁不一,给他披上外衣。

推开房门,丁不一惊异地发现,自己竟是置身在三个山峰的谷眼里。

陡峭的山峰直刺云天,山顶荫荫葱葱,山间却是秃岩怪石纵横如削,宛如魔鬼爪般狰狞锐利。

此刻正值黄昏,夕阳光照着光秃的怪石,班驳离奇的反光,令人眼花缭乱。

山间隐约可见淡淡的岚气在飘曳,乱石间野兔在窜跳。

四周没有出路,也没有进来的路,谷里浮漾着宁静以及与世无争的气息。

蓦地,丁不一眼光触到身后的侧坪上,心格登跳,头额滚出两颗硕大的汗珠。

侧坪一排竹篱,竹篱里挑出一根长篙,长篙尖上裹粽子似地绑着只穿着一条裤衩的余小二!

丁水心中正在惊疑,这是怎么回事?

突然,山间响起樵夫的歌声:圆月出山头。

七贤林下游,梢梢寒叶落,滟滟月波流。

歌声顺着山谷传来,显得古朴高亢,而又苍凉悠远。

江春花面露惊慌之色:“爷爷回来了,快进去!”

山间狰狞怪石中,一条人影比羚羊还要灵活,腾身跳跃,直奔谷底小屋而来。

江春花不由分说,架起丁不一回到房中,按倒在他的床上躺下。

丁不一岁躺下,门外响起了一个低沉而威严的声音:“春花。”

“爷爷。”江春花急忙奔出房外。

对话声,从房外传来。

“你带他出房了?”

“没……没有。”

“你敢在爷爷面前说谎?”

“不……敢,春花是带他出房了,哦,不是,是他带春花出房了。”

“哼,快去烧饭。”

“是,爷爷。”

“冬冬冬”的脚步声,是江春花跑开了。

江春花的爷爷走进房来:“丁公子,你醒了?”

丁不一撑身坐起:“嗯,春花爷爷您好。”

春花爷爷放下背上的药篓,从药篓中取出一束三寸长的青草。放入一只药碗,然后一边用木槌捣着药碗中的青草,一边走到床边。

他在床边坐下,两只透入肺腑的利眼直盯着丁不一。

他五十多岁,黑白参半的头发,脸色黧黑,刚毅的脸上显出聪颖和深透莫测的神情,一眼看出了这是个不寻常的人物。

丁不一被他看得很不自然,咧咧嘴笑了笑道:“春花爷爷……”

他沉声打断了他的话:“你不用叫我春花爷爷,就叫我皇甫叔叔行了。”

丁不一惊愕地:“你是……”

“我是人邪皇甫天衣。”

“什么?您就是人邪皇甫天衣?”丁不一大喜过望,眼睛瞪得圆圆的。

“不错。”皇甫天衣点点头。

“这是怎么回事?”丁不一问。

皇甫天衣一边捣着药,一边道:“我接到梅邪慕容久酒的飞鸽传书后,就在清风观等你们,不料两天后又接到慕容久酒的警鸽……”

“警鸽?”丁不一忍不住插嘴问。

“是告警的信鸽。慕容久酒放出警鸽,说明他已经遇难了。”皇甫天衣声音有些沉重。

“不,不会的。”丁不一急声道。“他已经离开梅花园了。”

皇甫天衣沉静地道:“根据信鸽飞来的时间,他是在离庄后被害的。”

丁不一攒起了拳头,咬牙道:“我一定要替慕容叔叔报仇。”

皇甫天衣没有丝毫的激动,仍十分平静地说道,“接到告警后,我撤走了清风观所有的道士,独自留在庙中等你们,不想突然来了鬼魔城的色、厉二鬼,我从石井的暗洞中撤回到这里,准备换个地点与你们接头,没料到你们恰在这个时候到了清风观,唉。”一声轻叹,话语到此顿住。

皇甫天衣的叹息声,使丁水一的心陡地一阵狂眺,立即问道:“白姑娘在哪里?她怎么样了?”

皇甫天衣没回答他的问题,却继续着自己的话:“苍天有眼,你小子命不该绝,由余小二拖入石井避难,无意中钻下暗洞,那暗洞的门是我防万一时留下的,而且有意没关洞门,这是天意,天意使你和余小二从暗洞中滑落下来,来到了我这里。”

丁不一对他说话的语气有些不理解,那是一种无可奈何的语气,仿佛他并不欢迎丁不一能死里逃生到这秘谷里来。

皇甫天衣继续道:“当时,你已身中火毒蛊,这是一种极毒的之物,非得冰毒蛊之毒,以毒攻毒的相解,说也是巧,我数十年来一直在研究此毒的解法,一个月前才以毒攻毒的道理中,找到用竹叶青毒蛇、百足蜈蚣和蟾蜍三毒解毒之法,但未试过,为了救你一命,我只得冒险试一下,一剂三合毒服下去,你昏睡了七天七夜,人事不知,连我都以为你完了。”

丁不一揉揉眼睛道:“我昏睡了七天七夜。”

“是的。”皇甫天衣道:“直到前天,我才确定救你。”

丁不一感激地道:“谢皇甫天衣叔叔。”

皇甫天衣道:“用不着谢我,这是天意,这几天我都上山去找三合草,在此照顾你的是春花,规在三合草找到了,只要你将此草液喝下,三天之后就能痊愈了。”

丁不一道:“烦皇甫叔叔费心了,只是……”他想了想,仍忍不住问道:“只是您为什么要将余小二光身绑成一团,吊在长篙上?”

皇甫天衣重重地捣了一下药糙道:“那是在练功。”

“练功?”丁不一心中暗为余小二不平,为什么余小二练的功都这么残忍?

皇甫天衣淡淡地道:“这是邪龙神刀中的软骨功,独孤双钓只教了他入门之道,我现在教的是正功,非得要绑吊九天,这是第六天,还差三天就功满圆成了。”

皇甫天衣手中的药碗里的三合草已捣出汁水,房中弥漫开一股浓浓的腥气。

皇甫天衣仍继续捣着药草,对丁不一道:“慕容久酒将他教你一招残缺不全的剑式的事,在鸽信中告诉了我,但我还想听听你关于这招剑式的想法和感受。”

丁不一将自己在梅花园墓穴练剑的经过,详细说了一遍后,并将自己运用投骰手技练剑,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的感受,也说了出来。

皇甫天衣听后沉思良久,放下药碗,从怀中换出一本剑谱,递给丁不一:“这是人邪剑谱,你在这三天内好好地看,用心捉摸,三日后我便教你人邪剑的最后一招残缺不全的剑式。”

丁不一接过剑谱,低下头:“谢皇甫叔叔,弟子一定尽心领悟谱要诀。”

“嗯,很好。”皇甫天衣将药碗中捣出的汁水倒入一只小酒杯中,碧绿的汁水,浓浓的溢满了酒杯。

丁不一捂住剑谱,抬头望着转身用手端着酒的皇南天衣道:“请告诉我,白姑娘怎样了?”

皇甫天衣脸色凝重:“这件事待你练完剑后,再说不迟。”

丁不一固执地道:“不,我一定要现在就知道白姑娘究竟怎么样了?”

“你是问白姑娘吗?”门外响起了江春花的声音。

丁不一目光转向了门口。

江春花边推开门而入,边说道:“白姑娘已经投潭身亡了。”

丁不一“呼”地从床上爬起:“你说什么?白姑娘已经……”

皇甫天衣狠狠地瞪着江春花,江春花连连摇着手道:“我不知道白姑娘投潭死了。”

不一抓住皇甫天衣的衣襟道:“请告诉我,是怎么回事?”

皇甫天衣凝视着他,沉声道:“白姑娘在清风观前展遭到色鬼朱颜的袭击后,后来在殿外的岩坪遭到剑狂薛宇红凌辱,她为了免遭强暴,保住清白的身子,只好投潭自尽了。”

“呀!”丁不一发出一声狂叫,“薛宇红,我定要宰了你!”

皇甫天衣蓦地捉住丁不一的肩头,将手中的小酒杯汁水灌入丁不一口中:“要报仇,先练好剑以后再说吧。”

“嗯……”丁不一咕噜着,汁水已入腹中。

江春花在皇南天衣身后比划着手势:“要报仇,先练好剑以后再说吧。”

皇甫天衣倏然回头。

江春花笑着道:“爷爷,饭做好了。”

丁不一还想说什么,却直觉得一阵头晕,便仰躺在床上,昏昏沉沉。<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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