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铁手神捕(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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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丁不一目光转射到他黝黑的脸上,“你也不知道?”

汪钦铮想了想道:“此人与在下有过一面之缘,但在下尚未查明他的底细。”

丁不一凝眉道:“他如何称呼?”

汪铁铮应声道:“他叫徐温玉,是潍坊玉和布庄的大公子。”

徐温玉,潍坊玉和布庄的大公子?

他从何处学得这身罕见的武功?

七煞魔星为何对他如此谦逊?

他为什么要帮助自己?

丁不一陷入了深深的迷惘。

日近正午,阳光暖融融的。

丁不一定进了禹城。

城市不大,却很热闹,街上行人熙熙攘攘,东街更为热闹。街两旁布满了各种小贩,街口坪场卖艺、耍猴的各据一方,叫卖、吆喝声、锣鼓声,此起彼落,如同潮涌。

丁不一背着破囊袋,走向街口的禹王酒楼,他和汪铁铮约定在这里会面,禹王酒楼是禹城的第一大酒楼,若不是第一,也不敢用“禹王”二字。

禹王酒楼还有一个绰号,叫“乳猪楼”这绰号太不雅致,但很实际,禹王酒楼的乳猪,与百年石锅火锅一样,名扬天下。

禹王酒楼就靠乳猪,招揽天下食客。

天下食客就为烤乳猪,而来禹王酒楼。

丁不一虽然重任在身,但他约汪铁铮在禹王酒楼见面,一半是为了这烤乳猪。

“闪开!”一声厉喝,街口响起了马蹄声。

两人两骑,一前一后,从街东道驰来,来势甚快,咆喝者正是奔在头里的手执长鞭的魁伟大汉。

道上还有五骑,随后奔来。

丁不一正走在街心,闻声即向左侧挪身。

“哎唷!”惊呼声中,路旁摔倒一位老太婆。

惊慌躲闪的行人,忙着闪避,无暇顾及摔倒的人。

丁不一来不及多想,抢身到老太婆身旁,将她扶起。

此时,五骑飞至。

“臭小子!还不快滚?”话音未了,长鞭“拍”地凌空独向丁不一。

丁不一要躲开这一鞭并不难,但长鞭必会伤及老太婆,要还手回击,又恐怕露了真底,他不觉略一犹豫。

这一犹豫,长鞭已落至头顶。

鞭风尖厉刺耳,抽的部位正是天灵顶盖,好霸道的出手!

丁不一间一低,伸臂护住老太婆,露出背梁硬接了这一鞭。

“叭!”碎布片裹着一丝血雨在空中洒开。

丁不一没有运功,只是用血肉之躯挨了这一鞭,奇怪在长鞭下已是皮开肉绽。

是谁这么霸道,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在大街口上如此横行?

丁不一扭转头去,犀利的目光捕向坐骑上的目标。

枣红高头大马,马上坐着一位身着红色艳装,手执长鞭的少女,少女的明眸正盯着他。

四目交投,丁不一心弦陡然一震,红衣少女光陡亮,绽唇一笑,枣红马已弛过街口,但她的情影还在丁不一眼前晃动,清丽脱俗,天真幼稚。

然而,使丁不一心震的,是她的眸子和长鞭,眸光像利刃,充满了野性长鞭出乎,充满了凶残,这与她的脸庞极不和谐。

他是谁?丁不一望着她坐骑消失的方暗自发问。

躲闪的行人回到街,街口又恢复了喧哗与热闹。

没有人叫骂,没有议论,就像什么事也不曾发生过。

但,丁不一人们涨红的脸色中,可以体会到人们敢怒而不敢言的情绪。

这位十三洲府总捕头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惩治这些恶霸。

“大娘,您没事吧?”丁不一扭脸问老太婆。

蓦地,他心弦又是一震。

老太婆扁着嘴,一动不动地直视着他,瞳仁里闪过一抹寒光,一丝毒焰。

“您……”丁不一结舌了,不知该说什么。

老太婆一头白发妩媚地披洒肩头,周正的鹅蛋脸,笔挺的鼻梁,小而薄的嘴唇,还有那时闪着亮光的眼睛,无不记录着年轻时的俊俏。

“您没事吧?”丁不一硬着头皮再问。

“没事!”老太婆绽唇一笑,连个“谢”字也不得一声,转身就走了。

丁不一望着老太婆消失在街口的背影,怔怔地呆了好一眸子。

这老太婆是个疯子?他暗自猜切。

丁不一踏入禹王酒楼,径直登向三楼。

他虽然衣衫破旧,而且背上还带着鞭伤。但他那份天生的气质,以及刚才在街日挡鞭的表现,使得所有的店伙计都不敢阻挡他登楼。

禹王酒搂,层次的等级分得很严格。

一楼厅堂,是普通客人。

二楼客堂,是有钱的客人。

三楼香堂,是有钱有势有名气的客人。

凭丁不一十三洲府总捕头的身份,和扬州十里桃花园少主的名气,当然可以上三楼香堂,可现在谁也不知道他就是花花公子丁不一。

但是,谁给没有阻挡他上楼。

他顿步在三楼堂口,目光迅即四顾。

客人不多,十张小桌只占去四张,还有六张是空的。

十一个客人,里座三张桌坐事九个客人,临街楼栏桌旁坐了两个客人。十一个客人中,没有汪铁铮。

铁手神捕还没到,丁不一正待院喝伙计,伙计早已迎上来:“客官,您请这边来。”

伙计将丁不一引到临街楼栏的桌旁:“客官请。”

丁不一眉头微蹙:“这里已经有客人了。”

伙计惊讶地道:“您不是这两位大爷的客人吗?”

丁不一尚未答话,凭拦张望的两个客人同时转过脸来:“少罗嗦!快将酒菜送上来!”

“是,是。”伙计应诺连声,急忙低头退下,两个客人相十分古怪。

一人烧饼脸,红酒糟鼻,满脸的红疤豆,一人倒东瓜脸,满口黄牙,脸上尽是黑疤豆。

两人年纪都在四十到五十之间,红疤豆人手中捏着个红铜酒壶,黑疤豆人手中拎着一杆冒着烟的长旱烟头。

丁不一拱手道:“两位壮士,在下与二位素昧平生,不知为何!”

“哈哈!”红疤豆人一串长笑,打断他的话,“相逢何必曾相识,所谓是惺惺惜惺惺,英雄惜英雄。”

“哎呀!”黑疤豆人猛吸口烟,接口道:“别咬文嚼词了!我叫朱柒,他叫朱红,咱位兄弟见你刚才街口救老妇人的举动,大为感动,特邀请你过来喝一杯。”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怎敢告扰二位壮士?”丁不一婉言拒绝。

“小兄弟客气什么?坐下吧!”红疤豆人抓住丁不一手臂往下一拽。

丁不一不知对方企图,只得在椅中坐下:“恭敬不如从命,在下谢了。”

一切待汪铁铮到后再说。

黑疤豆人抱着烟斗,拱起双手:“小兄弟尊姓大名?”

“不敢,”丁不一拱手还礼道:“在下金沧海。”

“好!”红疤豆人拍桌嚷道,“好响亮的名字!金子像海水一样多,名声像沧海一样大。”

说话间,伙计已将到酒菜送到。

三只烤乳猪,四碟四碗大菜,已将桌面摆得满满的,整坛酒搁在旁边的椅子上。

“小金,为你的见义勇为,干一杯!”黑疤豆人举起了酒杯。

“谢朱壮士。”丁不一端起酒盅。

“哎!”红疤豆人扬手夺过丁不一手中的酒盅。

丁不一困惑地看着红疤豆人,不知何放。

“嘿嘿!”红疤豆人笑道,“小酒杯不解馋,咱位换大碗。”

“朱壮士,小弟酒量甚微……”丁不一望着红疤豆人的红铜酒壶略有所思。

“来吧。”红疤豆人将一只大碗塞到丁不一手中,“瞧你模样,我就知道你是个酒中高手,说实话,好些年来,本爷喝酒都不曾遇到对手了。”

丁不一心一动,浅浅笑道:“承蒙朱壮士看得起,我就舍命陪君子了。”

黑疤豆人长旱烟斗往腿间一夹,伸手抓住烤乳猪:“本爷只善抽烟,这酒便免了。”说着,张开黄牙,一口撕下一大块乳猪肉。

“请!”

“请!”

丁不一和红疤豆人较上了酒劲。

丁不一原来酒量不浅,服了千年血参果后,内力猛增,酒量也猛增,如果肚子装得不下的话,真能是千坛不醉,百杯不倒。

红疤豆人今日可是遇上了对手,三坛酒下肚后,红疤豆人脸色通红,脖子上的青筋高高凸起。

丁不一肚腹有些鼓涨,虽无醉意,脸色却有一丝阴沉。

这一丝阴沉,是为汪铁铮的。

半个时辰已过,约定时间内没有见汪铁铮露面。

这里是汪铁铮管辖的地区,料这位二十多年的铁手神捕了会有什么意外。

汪铁铮为什么没赴约?

虽有第三个约会的地点,但,丁不一总有一丝放心不下。

红疤豆人把酒碗往桌上一顿:“来,咱俩喝一回五子登科!”

丁不一目芒一闪而逝。

红疤豆抓起五只酒杯,呈梯形搁在左手肘上,杯口依次相衔。

“瞧着了!”红疤豆人瞪起血红的双眼,抿嘴凑天到上首的酒杯边缘上,“嗤”地一声,酒呈线流,依杯而上,吸入唇中。

五子登科这类用巧力吸酒的杂耍把戏,是丁不一的拿手好戏,当年他连扎马步都站不稳时,已能将五杯酒一日气吸得点滴不剩。

红疤豆人松开嘴唇,五杯酒皆剩有少许酒液。

“怎么样?”红疤豆人得意地问。

丁不一没作声,伸出了手。

红疤豆人眯眼瞧着丁不一压低着道:“金兄弟,不是我看不起你,这手绝活除了扬州十里坡桃花团的丁公子外,没人是我的对手。”

丁不楞住了,红疤豆人此话,用意何在,难道他已认破了自己的身份?

丁不一的手顿在桌沿边,又缩了回来。

红疤豆人盯着不一道:“如果你不会做,你就输了,就得替咱位兄弟付帐。”

丁不一想了想,耸肩道:“好,我认输。”

一直在埋头抽烟的黑疤豆人,猛地磕磕烟斗:“好,有人付帐了。”

丁不一将手伸进腰囊,刹时,他脸色变得灰青。

腰囊袋里空空如也,一千多两银两和总捕头御印金牌都不见了。

是谁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偷十三洲总捕头丁大人的囊中之物?

丁不一的手在腰囊里抽不出来。

红疤豆人道:“是不是那个老疯婆子掏了你的腰包?”

丁不一还没答话,黑疤豆人道:“除了她以外还会有谁?”

刚才接触过自己身体的人,只有那位老太婆,想不到自己护住她挨上一鞭,她居然趁机掏了自己的腰囊。

丁不一霍地站起:“她是谁?”

“打到老太婆,你就知道咱俩是谁了。”说话问,红疤豆人和黑疤豆人已离桌,走到了楼梯口。

丁不一没有选择地余地,于是大步追了上去。

红疤豆人冲着梯口的柜嚷道:“把帐记在咱俩的帐上!”

“哎!哎!”柜台内的帐房先生一个劲地点着头,“二位大爷好走。”

丁不一心中疑云再起。

红疤豆人和黑疤豆人究竟是谁?

他俩怎能在禹王酒楼记帐?

听爹爹丁不伟说过,能在禹王酒搂记帐的人,在武林这中寥若晨星。<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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