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3：APTX4869（2 / 2）

“什么规则啊，什么雇主啊，我最讨厌这些了！”</p>

“大家都是人，为什么有人一定要高高在上，说那些大道理糊弄人呢？”</p>

“我觉得小动物很可怜，这难道不是道理吗？”</p>

本来就对动物实验不是很感冒的美雪被这么质问了，突然也变得哑口无言。</p>

然而身边不知是谁发出了轻轻的笑声。</p>

转头一看，居然是抱着橘猫的巳月七生。</p>

“金田一君，好像是那种无视规则的人呢。”他轻轻地撸着猫说。</p>

橘猫懒洋洋地喵了一声，也不知道是赞同还是反对。</p>

金田一也没听出来他的意思，只是被这么一说，变得更加得意了一些。</p>

“就是嘛！我跟你说，那些制定规则的人才是骗子，就为了让人听话而已……”</p>

“不过说起来……”巳月七生似乎无视了金田一的亲近，直接打断道，“金田一君，我觉得你才是最受到规则限制的……”</p>

“因为你总是想要打破规则，却又没有那个能力，只好乖乖接受违反规则的惩罚呀！”</p>

最后这句话虽然是挖苦，却是带着笑说出来的。</p>

了解金田一的美雪想了想，就第一个笑出声来。</p>

结果几个人都抱着自己负责的动物继续工作去了，只留下金田一，对着笼子里的金毛和秋田二狗大眼瞪小眼。</p>

“什么嘛，到底为什么这么说我……”</p>

“可恶啊！……”</p>

……</p>

接下来的几天，当助手的高中生们连吃饭休息都不是特别起劲了。</p>

“一想到下次实验，可能还有动物会死，我就吃不下。”</p>

美雪望着盘子里的红烩牛肉说道。</p>

再一转头，发现自家青梅竹马，对动物实验最为反对的金田一，几乎把脸都埋到盘子里去了。</p>

“哇！怎么能这么好吃……拜托给我再来一份！”</p>

“哈吉咩酱！”感觉丢脸的美雪，熟练地拧住了金田一的耳朵。</p>

少年的哇哇怪叫声，少女的训斥声，交织成一副鸡飞狗跳墙的热闹场景。</p>

坐在另一张餐桌上的宫野志保抬起头来，淡然看了看，收回目光时却恰好和对面同样转回头的巳月七生相对。</p>

沉默了一秒钟左右，两人同时露出礼貌的微笑。</p>

“老是跟我坐在一起，可要当心被其他人排挤。”宫野志保重新低下头，一边低声说着，一边继续把食物送入口中。</p>

语气冰冷，但其实是关心的意思。</p>

巳月七生似乎为这样的提醒愣了一下。</p>

“‘排挤’这种事嘛……”</p>

“怎么？”宫野志保垂着目光，淡淡地说，“你也是被排挤的那种人吗？”</p>

这个“也”字听得巳月七生眉梢一跳，跟着反而轻笑了一声。</p>

“不，我应该和你不太一样才对……”</p>

“毕竟你只是因为太优秀了，免不了带给别人压力。”</p>

“而普通人习惯于逃避压力，就像是……那位金田一君。”</p>

巳月七生说着，目光向金田一那边溜了一下。</p>

“从某个角度上说，那位倒是从不给人压力的啊！”</p>

随着他的话，宫野志保也向那边瞥了一眼，看到被人围在中间，兀自嘿嘿傻笑的哈吉咩酱，嘴角也不禁漾起一丝笑容。</p>

“这么说来，你也不是那种‘普通人’了？”</p>

以身在局外的口吻谈论着宫野志保的天才和带给“普通人”的压力，这并非是金田一那种随大流的学生能做到的。</p>

他们对宫野志保避之唯恐不及。</p>

而巳月七生，在得知宫野志保已经是深山教授特招的直博生之后，仍然如此冷静。</p>

被宫野志保反问的巳月七生却摇了摇头。</p>

“我只是性格不好，所以不合群罢了……”</p>

“我没觉得你哪里性格不好，”宫野志保很直白地打断了他，重新抬起的眼中有很认真的神情，“要不然就是借口。”</p>

“你也有不想为人所知的事吧？”</p>

再次听到一个“也”字，巳月七生停顿了一下，还是忍不住笑了。</p>

他一边笑一边放下碗筷，从桌边起身，并礼貌地点头致意。</p>

“我吃好了。”</p>

说罢，他抱起脚边的橘猫，转身离去。</p>

宫野志保的目光深深地盯在他的背影上。</p>

不想为人所知的事……吗？……</p>

总觉得招揽的这些志愿者里，隐藏着很多秘密呢。</p>

……</p>

第六天的实验，仍然是给动物注射实验药剂，观察效果。</p>

因为有了上次的事，助手们都变得小心翼翼。</p>

连金田一都格外认真地进行操作，丝毫看不出是前一天才临时学会的。</p>

注射完毕，暂时看不出动物们有什么异常的反应。</p>

大家便让它们都回到笼子里，关好笼门，然后一起去餐厅休息。</p>

因为这几天混得比较熟了，连成田和西村都跟大家坐在一起，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p>

“总之，这次的实验能够顺利进行下来，还多亏了你们呢。”</p>

成田丝毫不吝惜夸奖这些还是新手的高中生。</p>

“将来如果对这一行感兴趣的话，可以考到我们大学来呀。”</p>

宫野志保因而冷笑了一声。</p>

“你的大学吗？像你这种滥竽充数的家伙……”</p>

眼看着这个刻薄的天才少女又要跟人争执起来，金田一忍不住打了个圆场。</p>

“好啦好啦，大家也一起相处好几天了，不必总是说这种话吧？”</p>

“成田先生再怎么说也是研究生呢，比我这种吊车尾要强太多了。”</p>

不知为什么，宫野志保这次没有再怼他，而是轻轻一哂就作罢了。</p>

成田也只得哎了一声，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p>

“那么，研究生先生，我想喝咖啡了。”</p>

宫野志保突然冷冷地说。</p>

虽然她平时的态度就够冷傲的，但这时竟然明目张胆地支使人，还是比她年长的人，高中生们一时看得相当惊讶。</p>

成田撇着嘴，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站起身，顺便又多问了一句。</p>

“你们呢？想喝什么饮料，我一次都打过来好了。”</p>

美雪和司吉里子对视了一眼，刚要说“不用了”，又见成田笑着摆了摆手。</p>

“金田一说得对嘛，我们相处这么久了，举手之劳的事，就不要客气了。”</p>

“反正我自己也想喝咖啡来着。”</p>

听他这么一说，大家就兴奋起来，报出自己想要的饮料。</p>

高中生加上宫野志保一共是五个人，西村想了想，就起身和成田一道去打饮料了。</p>

没过多久，两人就端着整整七份饮料回来，挨个分发。</p>

“金田一要的是冰美式，七濑和司是苏打水，巳月是espresso，哦，还有一杯espresso是宫野的……”</p>

成田像是备忘录一样一一把众人的需求说出来，正要把后一杯浓缩咖啡递给宫野志保，却看到巳月七生礼貌地笑了笑，将手上的一杯放在了志保面前。</p>

“总喝espresso，会影响睡眠喔！”</p>

话虽然这么说，但看起来只是随口提醒。</p>

宫野志保因为这个意外的举动愣了一下。</p>

“这、这杯是你的吧？”</p>

“我还没有动过，都是一样的。”巳月七生微笑着，从有些僵硬的成田手上接过另一杯espresso，放到自己面前。</p>

“Ladyfirst。”</p>

“什么啊，装模作样的……”金田一嘟囔着，喝了一大口自己的冰咖啡。</p>

成田和西村交换了一个眼色，然后保持着平静坐下来，也开始喝自己的饮料。</p>

只有宫野志保仍然有些赌气的样子，瞪了半天眼，突然说：“我要你那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