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6：决定杀人者（1 / 2）

 远山夜一之所以在阴沉欲雨的天气里提前穿上雨衣，除了让人看起来像普通的上班族以外，更重要的就是为了带猫。</p>

把能追踪凶手的穿越精灵带上电车，实施起来好像比想像中要容易一些。</p>

毕竟霓虹不像华夏，地铁口有严格的安检措施。</p>

像高远这种习惯于随身带刀的，在华夏根本就坐不了地铁。</p>

至于公交车，笑死，他是挤不过拿老年卡去公园晨练的大爷大妈的。</p>

国朝小民警远山夜一，一边在心里把某傀儡师吐槽得体无完肤，一边抱着泰罗，紧紧追上已经出站的山南敬助的脚步。</p>

金田一和美雪气喘吁吁地跟在他后面。</p>

就这样持续了15分钟左右。</p>

他们离开涩谷街头繁忙的人流，穿入一条僻静的小巷。</p>

直到这时才远远看到了山南敬助身上天蓝色的羽织。</p>

“我说……你、你真是……靠这只猫带路的吗？”</p>

金田一一边喘，一边惊讶地问道。</p>

远山夜一养的这只猫，他当然也在咖啡厅见过。</p>

但不是在和猫头鹰打架，就是在和猫头鹰打架的预备中。</p>

完全看不出还有这种特异功能啊！</p>

远山夜一没有回答。</p>

他的目光已经盯住了另一个正朝山南敬助走近，同样穿着雨衣的人。</p>

那个人似乎举手打了个招呼，山南敬助随即转过头来，一脸惊讶。</p>

然后便站在那里交谈了几句，似乎在抱怨什么。</p>

然而他没有注意，穿雨衣的人一只手已经藏到了背后，蓄势待发。</p>

“山南先生！”远山夜一猛地叫了一声，人也像百米冲刺一般冲了过去。</p>

闪电般地挡在了两人之间。</p>

穿雨衣的人不得不向后退了一步。</p>

雨帽下露出的，是永仓新八那张年轻而有些扭曲的脸。</p>

“咦？你是哪位？”被叫出名字的山南敬助只顾得发问，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在鬼门关上转了一圈。</p>

远山夜一则转头看了一眼永仓新八，才当着两人的面，揭下薄薄的易容面具。</p>

“啊！你、你是那个……被绑架的小女孩的哥哥，是不是？”</p>

山南敬助讶然叫道，而旁边的永仓新八则沉默不语。</p>

似乎清楚自己已经被识破了。</p>

金田一和美雪终于上气不接下气地赶到了。</p>

“山、山南先生，还有永仓先生也在啊……”</p>

山南敬助认出这一对少年少女，脸色变得有点不好看。</p>

“喂，你们不会一直跟着我们吧？那个绑匪可说不让你们跟踪来着，如果人质出了什么问题，可不要找我的麻烦！”</p>

“这一点，请山南先生放心，”远山夜一平静地接了上来，“因为我妹妹已经得救了。”</p>

“我们赶过来，就是请山南先生回去的，听说警方会对各位进行嘉奖。”</p>

山南敬助不可思议地眨了眨小眼睛。</p>

不过因为是人质家属亲口这么说，他当然乐得相信。</p>

“这样啊，那就太好了，我跑得腿都快断了呢……”</p>

一边说着，一边果断地转身，跟着金田一他们往回车站的方向走去。</p>

一副巴不得赶紧结束的样子。</p>

而永仓新八还僵立在当地，脸色看起来比马上就要下雨的天色还要阴沉。</p>

从他低垂的眼帘下，远山夜一看到了一丝不甘心的目光。</p>

怎么会甘心呢？</p>

明明已经把人引到这里来，只差一步就能成功了。</p>

甚至车站内外都没有目击证人，看到他永仓新八，穿着新选组的服装下了车。</p>

只要他在事毕迅速反回车站，再乘快车赶上刚才的各站停靠电车，并成功换乘过去，不在场证明就天衣无缝了。</p>

不甘心，不可能甘心……</p>

让这个混蛋活着离开这里……</p>

害死……神奈的凶手……</p>

“去死吧！”猛地爆发出一声怒吼，永仓新八高高举起手中灌满毒药的针管，冲着山南敬助的脖子扎了下去。</p>

劲风刮过身后，山南敬助骇然转身，眼看着那支夺命的针管就悬在自己头顶上方，不到30公分的地方。</p>

吓得“哇”的一声大叫出来，同时也被金田一拖着，向后退到安全的地方。</p>

“好了，住手吧。”远山夜一紧握着永仓新八拿着针管的那只手腕，平静地对他说。</p>

“你已经没有机会了。”</p>

永仓新八清秀的脸孔已经憋得通红，但费尽了全身力气，仍然无法挣脱远山夜一的手。</p>

五指渐渐无力地松开。</p>

“啪哒”一声，针管落在地上，像心碎时的轻响。</p>

远山夜一放了手，掏出手绢小心捡起针管，放进雨衣口袋。</p>

永仓新八则缓缓蹲下身，双手抱头，发出一声嘶叫。</p>

眼泪一般的雨点，终于落下来了。</p>

……</p>

差点被杀的山南敬助缓过神来，显得有些腿软，站在那里走不动。</p>

而永仓新八还没从被唤起的悲痛和绝望中苏醒过来。</p>

几个人只好这么愣怔怔地站着，相对无言。</p>

雨渐渐大了，远山夜一看了看瑟缩的美雪，把自己的雨衣脱下来，让她和金田一一起撑着。</p>

自己则过去将永仓新八拉起来。</p>

但马上就被猛地甩开了手。</p>

“你……你为什么要阻止我！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这个混蛋！”</p>

永仓新八好像回过神来，冲着远山夜一大吼大叫。</p>

这样……也好，至少能发泄一下心里的郁结。</p>

远山夜一想着，没有再拦，任凭他对着空气挥舞胳膊。</p>

到了这种时候，他甚至都没有过去给山南敬助来一拳。</p>

这个人，还有他的恋人，夕月神奈，实在是被社会规训得太好的年轻人。</p>

他们本不该有这么令人悲伤的结局。</p>

“干、干什么？”被他吓住了的山南敬助，蹭到金田一的身边，扯了点雨衣遮在头顶，才不服气地嘟囔着。</p>

“莫名其妙就要杀人，我都不认识你！”</p>

“那你认识神奈吧！”永仓新八愤怒地吼道，“夕月神奈！你对她没有一点内疚吗？”</p>

听到这个名字的山南敬助，终于吓得哆嗦了一下。</p>

但马上又嘴硬地说道：“那、那又怎么样？她是自杀的，跟我没关系……”</p>

话没说完，头顶的雨衣就被金田一夺回去了。</p>

“你这人还有没有一点良心？不是你逼死那位神奈小姐，也就是永仓先生的女朋友的吗？”</p>

哈吉咩酱以自己的立场仗义执言道。</p>

“你让我杀了他！我要杀了他！”永仓好像醒悟了什么，握紧拳头冲了上来，却一下子撞上了远山夜一的手臂。</p>

“你们别拦我！让我杀了他！然后我就去自首！”他歇斯底里地在远山夜一的钳制中挣扎着，声音嘶哑，双目血红。</p>

“我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