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鬼王花轿下(1 / 2)
绝命迷迷糊糊地感到自己站在一条红色的地毯的边缘,不断有粉红色的花瓣从空中飘落而下,他看到了一对新人正缓缓地从外面走进来,但外面的光太亮了,绝命看不清他们的样子,给他印象最深的便是那新娘穿着的红色礼服。
这时一个不知从哪里伸出来的巴掌狠狠地抽在了绝命的脸上,那个场景顿时变的模糊起来,接着他又被抽了一巴掌,他的眼前出现了一张脸,脸的轮廓也渐渐清晰起来。
绝命摇晃着身子从幻境中清醒了过来,那两边的脸是火辣辣的痛。
绝命揉着脸对铁大柱嚷道:“你扇就扇吧,下手怎么这样狠!”
“我都叫你好几声了,你光站在那傻笑,我不打重一点,我估计你到现在还在犯傻。”铁大柱看了看绝命又问道:“跟你走的那个小娘子呢?”
绝命这时才反映过来,他看了看周围,已经没有任何鬼媒婆等人的踪影。此时绝命悔恨自己那时太过于轻敌,才中了鬼媒婆的招。
“被……掳走了。”绝命自觉的这事难以启齿。
“什么?被掳走了?”铁大柱吃惊的说道。
“怪我太轻敌,那鬼媒婆的嘴甚是厉害,我一听到她说的话,我身体便不受自己控制,紧接着接着便进入了幻境。”绝命自责地说道。
“我是说吧,那个老婆子可不简单。”铁大柱挠了挠后脑勺问道:“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这时绝命看了看铁大柱问道:“怎么只来了你一个,一净呢?”
“他正在和人交手,我们担心你半路会出叉子,我便先过来找你。结果你看。”铁大柱无奈地摇了摇看。
“你快带路,我们需要一净,我们不能少了他。”绝命转身跟着铁大柱向着一净的方向赶去。
此时,一净也正往绝命的方向赶来,结果他们在路上相遇了。
铁大柱见到一净一人便问道:“他们两人被你打跑了?”
一净摇了摇头说道:“不知什么原因那李进打着打着,便撤走了。那个殷三娘我见她去追你了。”
铁大柱不由的到处查看了一下,摇着头说道:“我在路上只看到了绝命一个人在呆站在路边,也许是当时雾大,我并没有看到其他人。”
一净看着孤零零地绝命,心里一紧。此时,一净心里已知了七八分,但他还是向绝命问道:“顾家小姐呢?”
“被鬼媒婆等人给绑走了!”铁大柱插话道。
“那些嫁装和嫁衣都还在顾宅,他们估计回了顾宅。”绝命插话道。
一净知道现在的局势对他们很不利,便立即转身,赶往顾宅。
他们离顾宅越近,那路上的雾就越浓,最后他们三个就被困在浓雾之中,那雾浓的在一步之外已不见人影,只见那白茫茫的一片。那片浓雾困的绝命等人一下子失去了方向。
一净见此状,便从裤兜里取出一个透明的小盒子,盒子里放着两片肉色的薄片,只见一净将那薄片状的东西放入自己的鼻子里,然后从外向内按了按鼻子,接着又打了一个喷嚏。
“这是什么?”绝命好奇的问道。
一净揉了揉鼻子,然后又像狗一样到处嗅了嗅说道:“这种东西能增强人的嗅觉。”
“那和我们找顾芳婷有什么关系呢?”铁大柱不解的问道。
一净转向绝命道:“你还记得我给你的那罐膏脂吗?”
绝命点了点头。
“那种膏脂味道,在蒸发的时候,鬼是闻不到,但我们人却可以。这种气味会长时间的附在鬼的身上,那鬼行过之处,就会在空气中残留着这种气味。但留在空气中的气味品种杂而多,气味与气味之间夹杂着,混合着光靠我们人的嗅觉不一定识别的出,所以我必须要用到那气味增强器,才能识别出来。只要跟着那气味走,便可以寻出那顾小姐的去处!。”
绝命不在乎一净讲的这些,现在他只关心如何能将人寻到,如何能将人救出来人。
一净用他的鼻子又嗅了嗅,这时他却嗅到留在顾芳婷身上的那股味道,越来越浓,似乎已近在直尺。
鬼媒婆借着自己放的浓雾,正领着花轿正无声无息的从绝命他们的身边掠过。
那鬼媒婆不仅那张嘴厉害,他还有一手制迷雾的手法也相当了得,这技能也让她多次从绝处生还。鬼媒婆的眼睛能透过那浓雾中的一切。她见一净正慢慢的向着自己的方向靠近,便走了上去,对着一净说道:“显示出你内心最黑暗的一面,让黑暗主导你的一切。”
当一净听到声音后,准备去封住耳朵之时,一切都已经太晚了,一净一下子陷入了自己封存已久的记忆幻境之中。
在幻境中的一净已隐约的感到自己走在一个金黄色的麦田之中,双手轻轻地拂过一根根麦尖,他感到自己又回到了北海道,那是他的故乡。热辣辣的太阳晒着他睁不开眼。一净用手遮挡着烈日投下来刺眼的光线,放眼望去那无边的金色麦田,它们在微风的摇动下,涌出了一波又一波的麦浪,这意味着今年是一个丰收的季节,而一净却站在金黄的麦丛中,享受着是一种回家的感觉,但这种感觉带给他的却是一份孤独感。一净顺着那田间泥泞的小路走去,那泥土的味道顺着他的鼻息涌入心田,这让他想到了土丘上的那间小木屋,还想到了自己的女人。
在麦田的不远处站着一个女人,光着脚,穿着一件单薄的服饰,两只袖子卷到了手臂处,露出那段雪白的臂端。她尽可能的将自己沾满泥土的双脚高高地踮起,让自己能看到更远的地方,她那双浑圆的双手在空中挥舞着,正在向一净打着招呼。一净慢慢向着那个女人走去。那个女子正对着他笑,笑的时候露出了两颗虎牙,甚是可爱。那个女人见一净走到了跟前,便伸出左手紧紧地拉住一净的右手,引导着一净迈向回家的路途。
跟在后面的一净看到她那乌黑亮丽的长发披在背后,那长长的发丝间系着一块白色的手帕,打成了一个蝴蝶形状的结,随着她的跑动,那个发间的花结便在她的背后晃动着,像只白色的蝴蝶停在那发丝之上摇摆着。
他们窜过金色的麦田,来到了一块染布场,在四周挂晒着许多白色的布料。一净记得这里是和自己以前的爱人见面的地方。
在风的拂动下,布料微微扬起。布料的白反射着阳光的亮色,让一净感到周围白花花的一片,并带着一阵莫名的眩晕。那个女人转过身将一净的右手牢牢抓住,并顺着两块白布间的缝隙退了进去,一净也随着跟了过去。
穿过那片染布晒场,一净闻到了淡淡的海水味。前面是一片汪洋的大海,海边停泊着回家的渔船,岸上晒着收起来的渔网。
那个女人将一净的双手捧在自己的手中,含情默默地对一净说道:“丽子不要你的海誓山盟、不要你的海枯石烂,我只想你留在我的身边!陪伴着我。”
一净将手轻轻地抚在丽子那被海风吹粗糙的脸上,顺着她的脸穿过她那丝般秀发,最终将她紧紧地拥入怀中,而那块系在长发末端的白手帕却在不经意间滑落下来,散化作一块白布随着海风在空中飘荡着,翻滚着。
手帕随着海风回到了那女子的身后,化成一位身着白色和服的女子,那女子的容貌,看者都会为其动容。
女子轻轻的走到丽子的后面,从宽袖中抽出一把短刀,捅进了丽子的后背,刺穿了她的心脏。
一净被突如其来的这一切给吓到了,他像发了疯似的一把推开那个由手帕变化而来的女人。
而那女人笑着又化成了白色的手帕在空中旋转着,翻滚着,最后停留到了一净的后方。
那怀中的丽子应声倒在了地上。一净赶忙用手紧紧地按住丽子的伤口,但是血依旧止不住的从一净的手指缝隙中溢了出来。他的手已被血染成了红色,无助的泪水从那眼眶里滑落下来,滴在了手上,与那鲜血融合在了一起。
“丽子,对不起!对不起!”一净嘴里不断地念叨着。
丽子伸出沾满了鲜血的手轻轻地摸着一净的脸,在他脸上留下了一道道手指划过的血痕。她用极为痛苦的声音对着一净讲道:“你已经在我和它之间做出了选择,为何还要回来找我!”说完那只抚在一净脸上的手缓缓地垂落在了地上,她已经向一净述尽了自己最后的一翻话,含着泪,永远地闭上了眼睛。泪水顺着那眼角缓缓地落下来。
此时的一净内心充满了悲苦,他一把抱住怀中已死去的女人大声的哭喊着起来,声音早已盖过了不断袭来的海浪声。那死去的女人渐渐地化成了白骨、化成了尘土。最后连一净手中那一块残破的衣布也被海风吹散开去。一净慢慢起了身,他没有去追逐那块被风带走的残片。只是静静的站着,看着远方。
远处是海和天的边际,天边阳光如一把利剑刺穿了那灰色的云层,洒落在那海面上,泛起着波光。那里也许就是天堂,有着一片宁静的土地,而一净从前向丽子保证,会摇着船驶向那片净土,但结果却是沦为了一句空话。
“你已经在我和它之间做出了选择,为何还要回来找我。”这句话一直在一净的脑海中回荡着,他知道丽子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他自己选择了一条错误的道路。
“白手帕,变化大,变成蝴蝶,变成花,变成美人儿,夺他花。”这句话是那夜叉女经常呤唱着这道歌。
这时站在一净身后的夜叉女慢慢地靠上了一净的背,用她那光滑细嫩的脸,蹭着一净的脖颈,她用那根像毒蛇般分着叉的黑色的舌头,嘶嘶地伸向一净的耳边,笑着说道:“你不是夸下海口愿爱我到天荒地老吗?你不爱我了吗?”一净识得那个声音,也识得那句话,那是北海的夜叉女。当年一净和一些武士去捕杀夜叉女,结果去的人都死在了那北海的岛屿上,一净自己也被那夜叉女所迷惑,深陷其魔爪之中,不能自拨。
此时的一净没有去理会她。
那个夜叉女则露出那具像被风干了的躯壳。
据说那夜叉女本是富贵人家的千金,却喜欢一有妇之夫,但因那男子拒绝,她一气之下便杀了那男子。后因走水路逃跑,遇上了风暴便沉了大海。那夜叉之王见其美丽动人,便救了她,收为了义女。有了法力的夜叉女便为非作歹起来。夜叉之王一怒之下将其投入了一孤岛之中。但这不能平民间之愤,便有了一净带人上孤岛去杀夜叉女这一事。
夜叉女像僵尸般爬到一净的前面用脚撑着一净的肩,又用手夹住一净的头,整个人看上去像一个漏斗状支在一净的前面,她将丑陋而又干枯般的身躯展现在一净,说道:“你不是一直夸我身子好看吗?”
一净闭合上了眼睛,手支起了佛掌,立在那里。
夜叉女将如摇杆般的双腿从一净的肩上移了下来,停留在一净那结实的腰腹,并将其牢牢地锁住,她的双手顺着一净的背脊搭在了他的肩上,并把耳朵凑近一净的心脏,仔细的听了一会儿。
那夜叉女听了许久,便发了尖细的嘶叫声:“你的心呢?你的心去哪了!”她疯狂地摇着一净,而一净却像一根钉在地上的木桩子纹丝不动。
那夜叉女见一净没动静又俯下身再去试探地摸了摸他的心脏部位,又凑近听了听。她听了许久,她本来那娇美的面容也一下子变了色,用那颤抖声线说道:“明镜和尚!明镜和尚的心在你这里!”那夜叉女紧锁了一会眉头,又捂着嘴尖笑起来,说道:“明镜老和尚终于被你杀死了?”
对于那明镜和尚,原本是一净的知交,更可以说是一位良师。明镜和尚经常授讲佛法给一净。但一净自从被夜叉女迷惑上后,便性情大变,他听不进任何人的劝解。那夜叉女为了更好的控制一净,便将自己附在了那一净的背上,洗不净,化不去,它和一净化为了一体,紧紧的结合在一起。明镜为了救出那迷途的羔羊,想尽了一切的办法。那夜叉女一怒之下便让一净去杀了那明镜和尚,他们之间选择了决斗。
那夜叉女高兴的转到了一净的背后,如粘人的小猫似的将自己的僵硬而又干枯的身躯紧紧地贴到了一净的背后。
夜叉女就是这样,当它高兴的时候,会变成美丽的女子,那身躯也不再像死尸般僵硬。夜叉女将手顺着一净的脖颈轻轻地将他搂抱住,靠近一净的耳边嗲声嗲气地说道:“你的未婚妻死了,阻扰我的们明镜和尚也死了,我们现在不是可以长长久久的在一起了!”
一净慢慢的睁开眼,冷冷地说道:“夜叉女,你喜欢的那个人已死,我现在身上流着的是明镜法师的血。”
夜叉女听了后,本来那丰满而又白皙的手一下子像泄气的气球,又变回了原来的丑陋,她似笑非笑的说道:“什么?你现在身上流着的是明镜和尚的降魔血,不!不!你的体内应该留着是我的血,我附在你身,刻在你心,你为何要负我!”夜叉女跃到一净的面前,一只手掐住一净的脖子西斯底里的叫道:“你是我的,你知道我有多么喜欢你吗?难道你忘记了我和你的那段快乐的时光吗,你有降魔血,最终你会离我而去。不!你本应该属于我的。没有人能从我手中将你夺走。没有人!”那夜叉女伸出手来,像刀一般插入一净的心脏,奋力地将那颗心从一净的体内掏出。但似乎又有一股力量又将那颗心收回一净的体内。
对于那次决斗,一净败了,那明镜和尚在用符咒封住了那夜叉女的魔力后,失手重伤了一净,那惮权击碎了他的心脏。明镜和尚带着那一份愧疚,取出了自己的心脏装在了那一净的身上。待一净清醒过来时,后悔不及,从此也大彻大悟,最后遁入入了佛门,本想忘掉尘世的一切。佛印之下,去除身上的夜叉女。却不想夜叉女在不断的反抗,只要一净心静一乱,便会被夜叉女所控。
一净身上的血液也开始侵蚀着那个夜叉女的双手,慢慢地向着她的全身蔓延开去。
但夜叉女依旧痛苦地想把那颗心从一净体内掏出来,哪怕是把它捏碎。
绝命看着一净慢慢地回过头,他唤着一净的名字,但一净却一直没有理会,他的那双眼睛里已经布满了痛苦的血丝,全身上下青筋暴露。突然间一股气流从他的体内爆发出来。这时在一净的背后呈现了一面巨大的落地镜。
绝命看到那面落地镜映照出他背后那只夜叉女的图案,只见她正慢慢的睁开双眼,她在笑,笑的是那么的媚惑,绝命发现那个夜叉女本是抱着的双手已经插进了一净的身躯,似乎想从里面取出什么东西。
接着一净背后的镜子如排列式分散开去,将铁大柱和绝命团团围住。绝命想上前问一净的情况,结果被一净一掌推入镜中。铁大柱一看绝命被打了进入,心里顿时没了底气,他不知道一净怎么了,所以只能大声唤着一净,想让一净清醒过来。
当铁大柱看到一净那个凶恶的样子,他还是摆出一副随时准备动手的架式,虽然他知道自己跟本就不是一净的对手。
被推入镜中的绝命发现自己又踏进了那红地毯上,鲜花依旧,香气依旧,他看着新娘和新郎的背影,心里却有一种说不出的酸楚,众人都开始围上去向新人送上祝福,他看到了新娘子被微风拂起的红色头纱巾,那是一张熟悉的脸,那是顾芳婷,还是蔡敏君。他想上前去将她给拉回。正当他上前之时,一只布满图腾的手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将他拖了出来,放倒在了地上。当绝命反映过来时,发现铁大柱和一净正看着他。
绝命一个翻身,防御性的与一净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他不确定一净接下来会对自己做什么。但他发现周围的镜子已经消失了,雾气也消散了。整条马路上只留下了他们三个人。
“不好意思,刚才中了心魔,自己一时也无法控制。”一净抱歉的说道。
绝命看到一净的眼睛的血丝已退去,那个夜叉纹身也变成了密密麻麻的经文。
“我刚才好像看到了顾芳婷,也许是其她人!”绝命有点不确定的说道/
“那是你的以前的记忆。”一净解释道:“我刚才打出的八面镜子,是按着八卦五形之术所设,只要一进去,就很难从自己回忆的幻境中挣脱出来,若出不来那人就会永远的停留在里面直至消失。”
“你不是有图腾经文护身,刚才怎么会一下子产生心魔了?”绝命问道。
一净对刚才的情况依旧心有余悸道:“刚才我听到了鬼媒婆的声音,之后我自己一直处在一个记忆的幻境之中,如果没有身上的那些经文图腾的压制,我乎计现在还被心魔所控。”
“刚才鬼媒婆在我们身边?”绝命问道。
一净点了点头道:“刚才我闻到了顾芳婷身上的膏脂味,他们借着浓雾从我们身边走过。”
“什么?”绝命知道自己错过了一个大好的机会,而自己却浑然不知。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铁大柱问道。
“继续跟着气味走。”一净说道。
绝命有点气馁地说道:“我们现在过去,最终还是敌不过那鬼媒婆的那张嘴,她只要动动嘴,你就有可能动了心魔。我和大柱根本不是你的对手。”
“放心,到时候我会用气抵住耳朵的鼓膜,那么样我就听不见她的声音。这个方法我也可以教给你们,这样就不怕那鬼媒婆的声音了。”一净接着从口袋里取出一颗药丸道:“绝命,你体内一半是魔,一半是凡体,将这颗药片吞下去,可以掩盖住你从凡体发出来的阳气,方便你在阴界行走。”接着一净向着铁大柱说道:“大柱!我和绝命两人打头阵,不到万不得以,你不要出手!你主要负责借机通知你们的人过来。”
铁大柱听完便点了点头。
绝命看了看手中的药道:“这一颗药丸会不会不够呀!”
一净从口袋里拿取一个塑料盒,里面装着许多粒这样的药片,刚拿出来便被绝命一把夺了去。
“别这样小气,放在你那里也用不到,还是留在我这里比较实用。”绝命笑着将塑料盒子收到了衣袋中。
“那你最多两颗也够了,那药是通过提高了你的魔性来掩盖住你的阳气,如果吃的过量,万一你真的成魔了,到时候连你自己都无法控制。”一净对着绝命嘱咐道。
绝命试着把一粒药片放到嘴里咀嚼了起来,绝命感觉那丸心中念着一滴苦涩的液体一下子渗入了自己的舌苔之中,绝命不由的紧了一下眉头。
“记住那药丸能保证你一柱香的时间,时辰一过再大的药效也会消失,所以不要超过时辰,也不要用量过大,最多只能食两颗。”一净再次嘱咐道。
别说是两颗了,现在的绝命都恶心的想把嘴里的药给吐出来。但是一切都已经晚了,那药已全部化开,并浸入了体内。一股腥辣味涌上心头,他感觉自己的鼻子如被东西塞住般透不过气来,胸口开始堵着慌,整个人也开始变的有点恍惚起来,他听到一净在喊自己的名字,但是似乎又隔的很远。
绝命听到自己的每一下心跳,每次都很强烈,每次都能让自己窒息。绝命试着闭上眼睛,让自己镇定下来,尽量用嘴大口吸着气。渐渐的以上的症状正在消失,但自己的左眼却是火辣辣的痛。
当绝命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一净和铁大柱发现绝命那只白色的左眼已经变成了灰黑色,另一只眼睛也布满了黑色的血丝。
绝命搭着一净的肩道:“怎么样,我看上去是不是很恐怖!”
一净看了看道:“还好,记住不要再多食,一颗足已!”
绝命也胆心自己会失控,便将手搭在一净的肩上道:“如果我失了控,你一定要先救顾芳婷,不要去管我。”
一净没说什么,便拉上绝命,带着铁大柱寻着那气味追了上去。
追了许久,绝命三人来到了一道雾墙前。
一净一看便是那鬼媒鬼设的卡障,他二话不说一股脑的带着绝命等人钻了进去。他们穿过迷雾便到了鬼王府的门外。
那鬼府门外张灯结彩,门庭若市。每一位进去的宾客都拿着手机扫了码,之后有的宾客直接进入了,有的按了数字后方才进去,有的是按了指纹后才进入。
铁大柱提议直接杀进入,但俗话说强龙难压地头蛇,对于鬼王这个地头蛇来说如果强杀进去肯定是寡不敌众。
但见众宾客要扫码后方能进入,那种高层次的新鲜玩意儿,还真把他们三个给难住了。
绝命正想找铁大柱商量,却发现他失踪了。绝命四处张望都没有寻见他的人影,便捂着还在隐隐作痛的左眼,心里暗骂道:“这小子也真是的,要紧关头掉链子。”
但绝命刚转身,铁大柱便闪现在他的面前。
“你干什么去了?”绝命问责道。
铁大柱提着一个袋子对着绝命和一净得意地一笑,并拿出自己的手机晃了晃道:“我弄到进去的二维码了。竟然有个笨蛋为不想去参加鬼王的婚礼而苦恼的,真稀奇。所以我出了点钱让那个人把二维码让给了我。”
“事不宜迟,我们快去排队。”一净说道。
“等等!”铁大柱说着从袋子里取出三条又宽又大的斗篷说道:“快披上,防止被人认出来。”
绝命笑着接过斗篷披上道:“这你又是从哪弄来的?”
“见人家放着,我便拿来了!”铁大柱振振有词的说道。却不知现在正有人到处找自己遗失的斗篷呢。
铁大柱排队走到门前,那里的守卫扫了他一下二手机上的二维码道:“快按一下指纹。”
铁大柱乐呵呵的拿过手机准备按下手指时,他却再也呵不出来了,因为手机上显示:支付款项:捌拾捌万捌仟捌佰捌拾捌元。
“这是什么?”铁大柱问道。
“红包呀!我们大王结婚至少要拿点喜包祝贺一下对吧!”那个守卫向着后面排队的人叫嚷道。
下面的人一听,便齐声回应:“是!是!”
“应该!应该!”
这回铁大柱领会到那个真正的笨蛋正是自己,如果换作他自己估计也会像那个鬼一样,为参加这种场婚礼而苦恼。
“你到底参不参加,不想参就给我滚,以后你好自为知。”守卫不耐烦的嚷嚷道。
铁大柱心痛的按下了指纹。但他还未迈出一步,跟在他后面的绝命和一净就被拦了下来。
“你们两不知道没有二维码就等于没有受到鬼王的邀请是不能进的。”那个守卫叫嚷道。
铁大柱急忙上前指着绝命和一净说道:“这二个人是我的奴仆。”
“那你把你家的两条狗的入场钱也付了。”守卫手持着扫描器对着铁大柱的手机上又扫了两下道:“快按指纹吧!”
这次在铁大柱的手机上跳出了翻倍的金额,心痛地说道:“两个家奴怎么也要付那么大的红包?”但那个守卫根本没有去理会铁大柱。
在徘徊中的铁大柱看了看还在门外的绝命和一净,最终还是咬着牙,闭了眼,用了吃奶的毅力将手指指放了上去。
之后,在铁大柱的手机上便收到一条短信,上面写着:“你账户上的余额已不足十元,请及时补充款项,以防支付不足。”
铁大柱表面上还是乐呵呵的走进了大堂,那心里的泪水早已泛滥成灾。
绝命和一净双方进入鬼府后便分头行动,铁大柱选择跟着绝命走。他们顺着前来道贺的人群,穿过一个小花园。
只见那花园里的有一个小池子,在池中烟雾弥漫。绝命看到池中盛开着一朵朵红色的莲花,那些血红的花朵有的正含苞欲放、有的已绽放出最艳丽的一面。绝命沿着小池走过一座小石桥,他站在桥上看见那些红色的莲花在池中随风摇曳着。
这时铁大柱上前道:“别看了,这些叫血莲,是那鬼王将新娘吃剩下的残肢丢于池中,残肢沉入池中的淤泥后便化作莲藕生长出筋脉,待时节成熟时便露出水面,开出血色莲花。那池上飘着的是怨气,风吹不散,刮不走,如果有人落入池中,便会被那些池中的莲花缠住食尽。”
绝命听了顺着人群快步踱过了小桥。
绝命和铁大柱穿过小花园来到了一个露天大院中,在院中两边各摆放着十几张大圆桌,在桌上铺着一块大红色的桌布,酒菜已早早上了桌。
大院中间放着一张红色的地毯,绝命沿着毯子走向内堂。在大堂里早已挤满了宾客,他们相互寒暄着等鬼王新娘的到来。
绝命混进人群后顺着地上的红毯向前看去,只见堂前放着一座莲花台。莲花本是圣洁之物,那坐于莲花台上,那也是具有圣洁之心的尊者才有资格。绝命估计那鬼王心欲修佛,却行恶事。
在莲花台的后面挂着一副巨大的水墨画,只见画上已近黄昏之时,山间密林深处云雾缭绕,感觉山间有无数只鬼魂躲在密林的深处洞查着这里的一切。
众人等候许久后,只见从外面飞进来两个人,一个是李进,一个则是龙须环殷三娘。
他们两人进来后,大堂里零乱的众人一下子便有序地排到了两边,让出了一条宽敞的道来。只见两人落地后,便转身向外,单膝跪地,抱拳道:“恭候鬼王!”
众人一听鬼王要来了,也纷纷向单膝跪地。
只见从外面缓缓抬进一把巨大的木制躺椅,在椅子上半躺着一个穿着红色的裤衩的胖子,在那个胖子的身上挂着一条红色的喜带,只见那喜带上那编着一朵红花正落在他那如大鼓般的肚子上。鬼王的四肢像肉铺上的猪蹄子似的松垮地摆放在座位上,但那手指却如干枯的树枝般又长又细。他那已被肥肉所淹没的脖子上面顶着一个蛤蟆头,正低头看着底下的众人。
轿夫将鬼王扛到堂前,转了个方向,将鬼王面向大众。接着四个轿夫便缓缓跪下,将那鬼王轻轻地放到了莲花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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