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父何怙(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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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年,朱诚去世了,小朱温头顶上的那片天空轰然坍塌,短暂快乐的童年也随着父亲的黯然离世,匆匆地结束了。

父爱无声,却很厚重,虽然朱诚没有给自己的孩子们提供过多的锦衣玉食,但是作为父亲,他已尽了自己最大的能力去呵护和爱护自己的儿女,给他们快乐的生活,给他们温饱和无忧,最普通的幸福和温暖。一个家庭,再残破,只要父母在,这个家就是完整的。

简陋的旧屋之内,朱诚无奈地看了看围在床边的妻子和三个年幼的儿子,想想妻子肚子里面还有个尚未出生的可怜孩子,自己就忍不住落下泪来。唉,不能再照顾他们了,也不能看着他们长大成家了,太多的遗憾和挂念让他不由地长声叹息。

在亲人无助地痛哭声中,朱诚流尽了最后一滴眼泪,便撒手人寰而去了。

新旧五代史上都没有详细描述朱诚是何时去世的,只留下只言片语“梁祖父诚蚤卒,有三子俱幼”、“昆仲三人,俱未冠而孤”,古代男子二十岁行冠礼,未冠即未到二十岁,此时,最大的朱全昱也不过十几岁。

无父何怙?父亲的脩金曾是一家人生计的主要来源,如今朱诚猝然离世之后,一家人的生活来源顿时失去了着落,悲伤和苦愁笼罩着这个残破的家庭。

在无边的痛苦之中,总有一盏明灯始终让我们不甘放弃,那就是母亲的眼睛。

女本柔弱,为母则刚。女性,特别是成为了母亲的女性,往往在生活的压迫之下,反而能迸发出比男人还要顽强的毅力,她们用柔弱的肩膀艰难地支撑起了家庭的重担,用辛劳诠释了母亲伟大的内涵。朱温的母亲王氏此时就属于这种人。

她擦干了脸上的泪水,看了看周围三个年幼的孩子,在心里轻声地对已经离去的朱诚说道:“你放心走吧,再苦再难,我也一定为你会带大这几个孩子的。”

王氏领着年幼的孩子们,努力张罗着将朱诚简单地葬下了,谈不上风光也不算草草,棺椁丧葬费用又花去了家中的一笔积蓄。

葬完了朱诚,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开始为将来打算。

朱老师虽然以教书为业,但毕竟不是在编人员,福利待遇全靠自己争取。在乡镇之间,如果完全靠授业的脩金过活,恐怕吃饭都成问题,在自给自足的封建社会里,也是说不过去的。

朱家的家中应该还是有些薄田的,对古人来说耕读为家,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况且朱温后来即位之后,也未刻意攀缘附会自己祖上原本是哪里哪里的望族,可见他们家应该就是砀山县本地土著,因此土地多少还是有一些的;即便是没有土地至少还有亲戚家族在当地,多少也会给予照顾周济些。

如今朱诚去世了,家中失去了遮风挡雨的顶梁柱,没有了安全感的这群孤儿寡母按道理来说,定然不可能会离开砀山县,这个他们非常熟悉而又依赖的故土,去选择过背井离乡的漂泊生活。

然而我们发现一个很奇怪的现象,王氏和朱温三兄弟并没有在砀山县逗留太久,他们最终的选择却是投奔临县刘崇家去做佣工。“母携养寄于萧县人刘崇之家。”“三子贫,不能为生,与其母佣食萧县人刘崇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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