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画狐枚章(上)(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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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猛得惊醒了,发现自已竟然躺在床上,书稿就在我的榻侧。但墙上摆钟的确是停止了,它似乎在提醒我刚刚过去的那心惊肉跳的一幕并不是虚幻的。

难道发生的一切都与这本《聊斋》书稿有关?

像是突然觉察到了什么似的,我胡乱披了一件衣服,走出了宅院的大门,我要去找孔先生。迈出房门的那一刻,我突然想起了那个已经落水的模样像极了海婴的小女孩,我急急忙忙地闯到海婴的房间里。

海婴还在床上躺着,这让我松了一口气。我替她挝了挝被子,退出。

夜色沉沉,摆钟已经停了,我也不知道现在是几点了。凭感觉,这一定是一个不寻常的午夜。

我是一路小跑地来到孔先生们院门前,在我握紧拳头,准备敲门的时候,又犹豫了,这样冒然去找他,又有什么结果呢?刚才的那一幕,和前夜做的那个梦,都不能做为凭证拿来质问他。也许唯一可以证明这些梦幻真实存在的,就是那个狐狸图案,而这个图案跟孔先生曾经说过的“化狐枚章”有着莫大的联系,甚至,我猜测,所有的狐狸图案都出自这个“化狐枚章”。

而且,我有一种感觉,孔先生身上也一定有一枚狐狸图案,但不敢肯定,具体在哪儿,或者是背部,或者是胸膛,或者是手臂,让人头疼的是,我无法看到它,总不能为了验证,把这个老头子给硬生生地抓光吧,况且,即使到现在我仍然对这个老人心存几分感激和敬意。

隔着门逢,往里边窥探,院子里的没有任何灯火,这非常奇怪,因为我和孔先生结识有些年头了,我知道他有个习惯,在晚上睡觉之前,一定要在要在堂屋里点一盏灯,不仅仅是孔先生这样,这个镇子里还有很多拥有这种习惯的老人。

后来我听有人讲过,这种习惯大约源于一种占卜之术,人到了晚年,寿限将至,随时可能死掉,而且许多老人都是在睡梦中死去的,白天还好好的,晚上合上眼睛,就再也醒不过来了。有些老人,在死去很长时间,才被家人发现,那时他们的尸体早已经腐烂恶臭,蛆虫遍体了。

于是,那些自觉阳寿将尽的老人,请一些占卜术师到自己家中,焚香祭坛,术师临走时,就交给老人一盏灯,吩咐他,晚上,临睡前,点燃,如果老人不幸在夜里死去,这盏就会给老人的亲朋好友报丧,让他们即时赶到。

老人死的那一刻,燃灯也一块跟着熄灭了,古语有云:人死如灯灭。

想到此,我的心情徒然紧张起来,难道孔先生已经死了!

我把孔先生的院门敲着咚咚作响,一边喊着“孔先生,孔先生”,可是里边没有任何动静。我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翻过院墙,跳到了孔先生们的小院里。

正屋的房门是虚掩的,轻轻一推,房门就“吱”地一声打开了。

屋子里一片漆黑,我小心翼翼地迈到屋子里去,“孔先生,孔先生。”我喊着,仍然没有回答。我凭着往日的印象,抹黑想找到屋子套间的入口,孔先生平日就睡在里边。

“啪”一声脆响,惊出了我一身冷汗,不知道是把什么打碎了。

我手忙脚乱了一阵子,终于走进了孔先生的卧房,“孔先生,孔先生”我压低了声音,喊着。本想找一盏油灯,可是摸索了半天也没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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