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回 高人在此(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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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东亭往锅里下着菜,追问道:“老兄还没回答我的话呢?”

“也没什么大事,”王凛搅着汤锅子道,“就是咱一个在太医院供职的远房舅舅,他想开一个医馆。wwW.兄弟方才说的那句话,正好可用作警句,写成对联,贴在墙上。”

“为何放着官不做,偏要自己开医馆呢?”魏东亭问了句十足的废话。

“嗨,他在太医院就是一个管出纳文书的吏目,连九品十八级的尾巴都沾不上。”

“也是啊,”魏东亭讪讪地道,“太医院品秩本来就不高,太医才是八品。”

“所以啊,”王凛拍手接言道,“自己开医馆,好歹治几个病人,那钱都比在太医院多。”

魏东亭点头道:“一定是悬壶济世的杏林高手。唉,家母最近老是头晕······”

王凛瞧机会来了,忙大包大揽地道:“我那舅舅治这种病最在行,哪天让他去贵府为令堂诊治。”

魏东亭客套道:“那多不好意思啊。对了,令亲怎么称呼?”

王凛夹起一块羊肉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道:“老弟快吃,嫩着呐!怎么样,是不是像二八女子的**一样嫩。我那舅舅啊,姓乐名显扬,号尊育。”

“嘎,咳咳咳······”

见魏东亭被噎着了,王凛丢了筷子,边替他捶背,边递过一杯茶道:“快喝口茶顺顺。”

“哎呦。”魏东亭抚着胸口,拉下翻上去的黑眼珠,心道:“可真是报应啊,看你还敢不敢乱用人家的家训!”

王凛坐下,一脸坏笑地道:“兄弟是不是还没娶媳妇儿?”

“啊?”魏东亭有些不解,“没有啊。咋了?”

“嘿嘿,”王凛依旧一脸坏笑地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嘿嘿。”

他这一说三嘿嘿的,可把魏东亭给搞懵了,忙问:“大哥此言何意啊?”

“没有没有,什么也没有。”王凛头摇得似拨浪鼓,“唉,老弟,快吃啊,愣着干啥?”嘴上不说,他心里可在嘀咕:“我一说**,你就呛了,肯定是没娶媳妇儿,急得上火了呗。一不做二不休,今儿咱就把自己绑到你的船上,一会带你去泻火。”

王凛说完就不停地敬酒,左一杯右一杯的吃得魏东亭头晕脑胀。见王凛又把杯子伸过来,忙摆手道:“小弟不胜酒量不能再吃了。哥哥海量,小弟佩服。”

王凛假意劝了几句,放下杯子道:“你看看我这个人,一吃酒就收不住量,把兄弟给灌醉了,赔罪赔罪。”

魏东亭晃悠悠地站起身,道:“多谢哥哥款待,小弟告辞了。”

王凛一把抓住他的衣袖道:“唉,兄弟留步。这才刚开始,哪到哪啊,下面还有节目呢。”

“啊?”魏东亭的下巴差点没掉到桌子上,“还喝啊?”

“不喝,不喝了。”王凛一本正经地道,“找个地方醒酒去。兄弟醉成这样,回家家慈少不了要说几句,哥哥带你去醒醒酒,酒醒了再回家。”

说着,就招呼小厮进来,一左一右驾着魏东亭下楼。二人在马车内坐定,由于喝了酒,王凛嘱咐小厮牵着马慢些走。马车从大栅栏过去,过了煤市街,顺着观音寺斜街一直向西南走,最后在一个胡同口停住。

魏东亭下了车,朝胡同里望了望,挂着一溜的灯笼,这地不熟。他摇摇头问道:“王大哥,这是啥地方?”

王凛边驾着他往里走,边道:“韩家潭(八大胡同之一),醒酒的好地方。”

出来一个多时辰了,魏东亭一心想着赶紧醒了酒回家,免得母亲观念,也就不再问,随着王凛往里走。

可越走他越觉得不对劲儿,这条街上的脂粉气太浓了,还时不时的有人上来问:“打钉么?”

魏东亭沉不住气了,问道:“啥是打钉?”

王凛皮笑肉也笑地道:“一会儿你就知道了,保准醒酒醒得舒服。诶,到了。”

魏东亭顺着他的手指看去,门口上方挂着一面匾,上有“庆元春”三个行书大字,既放纵流动,又端正平稳,深得行书之精髓。不过,在魏东亭看来,题字的人肯定是鸡爪子吃多了,手哆嗦,写的字跟鸡爪子划拉出来的似的。

看到这牌匾,魏东亭彻底明白了,酒也醒了大半,惊问道:“这是妓院么?”

“是。”王凛直言不讳,随后指了指匾额,看着魏东亭道:“这庆元春乃‘轻吟小班’,这里的姑娘擅长琴棋书画,吟诗作对,其秋波明媚,颦笑情深之态,令人见而神往。和老弟这样的青年才俊配起来,一定赛过侯方域和李香君。老弟,随哥哥进去吧。”

魏东亭挣脱胳膊,凛然道:“你把我想成甚么人了,这种腌臜之地,我才不稀得。再者,你我都是朝廷命官,当今皇上······唔唔·······”

王凛瞧他要点出身份,忙掩住他的嘴,小声提醒道:“老弟,这话可不敢在这说,要是传了出去,你我乌纱帽可都不保啊!”

清朝时开妓院是合法的,老百姓可以去,但官员不能去,官员去**会被撤职查办。所以,清朝的低级京官大多阳痿。这条禁令,在康熙朝时最为严厉。

魏东亭掰开他的手道:“既如此,在下告辞了。望王大人也洁身自好!”说完转身就走。

王凛辛苦了一个晚上,为的就是拉上这跟线,可不能因这事吹了,忙到:“兄弟人品高洁,不为纸醉,不为金迷,老哥听你的,咱走他娘的。”

刚抬起脚,就被人从后面拽住了衣襟,回头一看,是这家鸨母夏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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