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打餐馆被拒门外，追梦人车站彷徨（2 / 2）

“中国”我简单地答道。</p>

“有身份么？”中年男子也没有多啰嗦，而是直截了当地问我有没有合法打工的身份。</p>

“没有。”我摇摇头答道。</p>

中年男子听我说没有合法打工的身份，开始反复打量起了我。</p>

我被他看得有点不自在起来。</p>

我从小就患有严重的慢性支气管哮喘，因此一直体弱多病，身材自然是又瘦又小，后来因为坚持锻炼，发育后虽然身高长高了，但人还是偏瘦，如果用美国人的标准来衡量，说是“骨瘦如柴”也不过分。</p>

最后，中年男子摇摇头说：“不行”。</p>

“为什么？”我傻傻地问道。</p>

中年男子被我问得先是一愣，也许是第一次有人问这么傻的问题，因为你去应聘，对方说不行，你却问人家为什么不行？</p>

不过，这是因为我在中国从来没有自己找过工作！即使是里弄生产组，也是国家安排我去的。</p>

中年男子见我站在那里不肯离开，就把我带到一个水槽前，指了指里面的碗，讥笑地说道：“这些都是要洗的碗，你搬都搬不动！”</p>

我顺着中年男子的手指的方位一看，惊呆了，因为我看到的是堆成“山”一样高的碗——我从来没有看到过这么多的碗！</p>

我在中国时，每天我面对的是“山”一样高的计算机代码。</p>

现在，我看到的是“山”一样高的碗！</p>

如果让我帮他们设计一个自动洗碗的机器，我可能会毫不犹豫地说：“行，没有问题！”</p>

但现在要让我每天洗这么多的碗，我还真不知道行不行！</p>

于是我沮丧地退了出来。</p>

但不找工作不行啊，我摸了一下口袋中的钱，现在还剩下$54美元！</p>

因为其中的$2美元被我在来的飞机上买了一罐百威啤酒，刚刚来这家餐馆时，乘公交又用掉了$2美元。</p>

因此，我必须继续找工作，而且还必须尽快找到工作！</p>

`</p>

黄昏的太阳在走过了辉煌的一天路程后，渐渐西沉下去，留下的是那静静的晚霞。空旷的街道一尘不染，没有车辆也没有自行车，更没有行人。</p>

路边的公交站台上，坐着一位理着标志性平头的青年男子，身上穿了一件白色的短袖衬衫，最引人注目的是那真诚的眼神，看起来没有一丝一毫的修饰，一看就是一个永远不会欺骗你的人，但此时他那深蓝碧青宛如湛蓝海洋的眼睛流露出的是迷茫和焦虑。</p>

美国“硅谷”地区的公共交通非常不发达，因为几乎人人都开车。因此每班车的间隔一般是一小时，而且公交站很稀，很多时候，要换乘，必须先走上一个小时！</p>

今天我登陆美国后的第二天，也是我第一次在美国出来找工作，我坐在路边的公交站点的板凳上等公交车，我永远不会忘记这一天——我找了四家餐馆，全都吃了“闭门羹”，包括刚刚又经过四十多分钟的步行，右腹部开始隐隐作痛。</p>

1987年底，上海人吃了倒霉的毛蚶，结果肝炎大爆发，我也因此“中头彩了”。所以，1988年我去美国时，我的肝炎才刚刚好。</p>

都说肝炎是富贵病，在中国，得了肝炎，即使指标正常了也需要半休至少半年甚至一年，但在美国，没有人管你这一套！</p>

我望着这空无一人的“硅谷”街道，与我所熟悉的车水马龙、人挤人的上海马路可谓是大相径庭，突然一种非常奇怪的感受向我袭来：昨天的这个时候，我还在上海和家人在一起，怎么今天就突然跑到地球另一半，孤独地坐在这个地方？</p>

镜头（带虚框的画面）：上海虹桥机场的候机大厅，一对中老年夫妇搀扶着一对八十多岁的老人夫妇，身边走着一个理着平头、推着行李车的青年男子，此时他那深蓝碧青宛如湛蓝海洋的眼睛中却流露出留恋和不舍。</p><div id='gc1' class='gcontent1'><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try{ggauto();} catch(ex){}</scrip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