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 兄纳弟媳(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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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万岁!”那少妇拜倒在李世民面前,说道。

李世民定睛一看,那少妇竟然是自己的弟媳:“杨杨妃!”李世民结结巴巴地叫道。

杨妃表情悲凉地跪在李世民面前:“谢陛下杀夫杀子之恩!”

李世民先是沉默,然后叹了口气。自顾自坐在木案后,抓起水晶酒壶,仰头就是咕噜噜一通猛饮。

杨妃也轻轻地探了口气,重又歌唱起来,边歌边舞。

其舞是最为时尚的胡旋舞,其歌却是古雅清丽的《燕歌行》:

秋风萧瑟天气凉,

草木摇落露为霜。

群燕辞归雁南翔,

念君客游多思肠。

慊慊思归恋故乡,

君何淹留寄他方?

贱妾茕茕守空房。

忧来思君不敢忘,

不觉泪下沾衣裳。

援琴鸣弦发清商。

短歌微吟不能长。

明月皎皎照我床,

星汉西流夜未央。

牵牛织女遥相望,

尔独保辜限河梁?

舞虽是胡旋,却不像酒家乐女跳得那么俗态毕露,专以挑逗娱客,而是舒缓飘逸,翩然潇洒,似天女自云端而落。

歌声虽依然低回婉转,却含情脉脉,甜润娇媚,并不与魏文帝的这首《燕歌行》诗意相合。与先前唱的潘岳《悼亡诗然不同。

李世民听着、看着、喝着,恍恍然已不知身在何处。眼前一片模糊。

杨妃旋着身子,渐渐慢了下来。

“杨妃,杨妃”李世民一把搂住杨妃,喃喃自语。

水晶酒壶自李世民手中掉下,在红线毯连着翻滚了几下。

红日初升,阳光自殿窗透入,将窗的雕花木格拉得长长地印在红线毯。

李世民怅然斜倚在木案,昨夜的情景竟是无比清晰地时时在眼前闪过。

他似是很快乐,真正有了那种古今骚客津津乐道的“朝云暮雨”的感受,而这种感觉正是他从前一直渴求偏又求之不得也言之不得的感受。

他心里也不再空空,像是多了些什么,细细去寻,却又寻不出什么来。

他依旧如同往日一样抚摸着贴心收藏的玉镯,也依旧如同往日一样心里溢满了哀伤,但却没有往日那种悲痛如狂的感觉。

也许昨夜那佛祖说得对:人生因缘离合,俱为前定。

既是一切都已有了前定,朕悲伤又有何益?

再说,朕本来就是一个凡人,贪、嗔、痴、爱,种种毒火俱全,纵然身在静室,心也难静。

朕今后多多请高僧超度阴妃,使她早日得升天界,也就是尽了与她今生之情

杨妃带着宫女端来茶水侍候李世民醒神梳洗。

白天看来,杨妃比烛光之下更多了一份别样风情,令李世民又是怦然心动。

“等你有了儿子以后,朕将他过继给元吉为后。”李世民一边梳洗一边笑着说。

这也是他从阴妃死后,首次对着女人发笑。

“皇后娘娘这些天日日流泪,夜夜在佛前祝愿,说她若能帮皇消除忧愁,情愿自减寿数。”杨妃说道。

“皇后她”李世民胸中一热,愧疚之意又浮满了心头。

我近些时来,所思所想,全是阴妃,何曾把皇后放在了心?

可皇后她不仅没有半点怨我之意,还如此善解人意,为我祈福。我若不再理会她,也未免太过薄情。

想到此,李世民忙起身向长孙氏的寝宫走去。

“妾妃见过皇!”皇后的寝宫长孙氏弯腰下拜,脚步虚浮,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皇后,你,唉你为朕受苦了。”李世民忙前扶起长孙氏,叹道。

“皇,你,你你没事,我总算,总算是放心了。”长孙氏哽咽道。

“杨妃的事”李世民忽然不好意思起来,话说半截又收了回去。

“皇身系军国大事,日理万机,一举一动之间,俱关连天下兴亡。妾身属皇,皇之福,自是妾身之福,皇之祸,亦妾身之祸啊。妾身请杨妃入宫,是想皇劳累之余,能得舒心畅快,免为儿女私情忧心烦恼,误了大事。妾事先未蒙皇恩准,就擅将罪臣之妻引入宫内,还望皇恕罪。”长孙氏低头说道。

“这有何罪,皇后太言重了。看来佛祖还是有灵,赐给了你这么一位贤后给我。从今以后,我只管军国大事,这后宫内一切事务及执事人等的恩赏刑罪,俱由皇后决断。”李世民感激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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