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要有光。”（2 / 2）

「大仪式其六：欲望」</p>

「我为欲望的空洞填入吾之追奉——」</p>

「第·二·拂·晓」</p>

“嗡——”</p>

角声抵达高峰。</p>

抛却，溶解，悲痛，供奉，祭献，欲望。</p>

置闰之法的六重空洞尽数圆满，大仪式已被彻底补完。</p>

接下来……</p>

不管是谁，密教徒也好，凡人也好，董事还是乞丐，无所谓身份……都给我睁开你们不同颜色的眼睛，用你们透明的瞳膜将此幕尽数铭刻。</p>

灰大笑着：</p>

“你们须牢记我的恩惠，回应我的宏愿！”</p>

即使是你们这些渺小者，卑微者，也有幸于此见证我的伟大功业——</p>

「伟业：分·裂·之·时」</p>

.</p>

先是一瞬间的万籁俱寂。</p>

再是沉寂的尽头，某种无形之质积压到极点的井喷，恐怖的波纹顷刻间奔涌而出，覆盖了红池中的一切。</p>

如此璀璨，如此冰冷……</p>

大地在喷薄而出的辉光中褶皱，像是近火的塑料纸收缩蜷曲。</p>

尖啸与轰鸣共同上升，与休谟树的震荡编织成一首交响乐。</p>

伫立的铁幕于伟力中倾斜——</p>

「警告：休谟树算力过载，封锁协议即将离线，全员抗冲击准备-无缓冲，3，2，1……」</p>

叶芝面无表情，在内部智库发送了一个最高级别的防冲击预报，下一秒就将监测室内的静默环境强度推到极限。</p>

「记录：第一次冲击——」</p>

.</p>

大日被击坠了。</p>

但分裂的太阳，恰好补完了这场仪式的最后一步。</p>

基金会成为了他的工具，帮助灰解剖骄阳——这也是最终的原料。</p>

.</p>

破碎的骄阳化成无数大星，如坠落茵陈沉入红池，凝固的红液疯狂蒸腾，在无垠之池中掀起一阵澎湃涌潮。</p>

于是池液泛滥，就如启示录中曾记录的那场“大洪水”，裹挟着灭世的威权，冲刷在现世与红池的分界线。</p>

「封锁协议·铁幕，已离线——」</p>

凄厉的嘶鸣如山峦塌陷，大地与天空齐齐悲叹，铁幕几乎是被与世界等高的巨浪撕碎。</p>

大日的碎片于池中溶解，化作光筑之料。</p>

.</p>

「第一次冲击结束——倒计时三秒，第二次抗冲击准备……紧急情况，赤潮抑制模块已超频，与智库失去连接，操作员已手控将其移出系统，所有供能用于维持静默环境。」</p>

高级技工熟练手操，将超载烧毁的模块直接丢弃，叶芝看着火光从漆黑的穹顶上炸开，伴随沉闷的巨响跌落在黑土的深处。</p>

做完这一切，他轻叹一声，紧闭双眼，用小指戳破自己的耳膜，虽然作用有限，但还是尽可能去减少浮出现世的赤潮对自身的影响。</p>

「记录：第二次冲击。」</p>

.</p>

骄阳的无垠轮廓已有近半溶解于大礼池，铁幕的残骸伫立于大仪式场的边缘，断裂的根茎看起来狰狞可怖。</p>

下一刻，在支离破碎的池沼之上，有无形宏伟之物自鲜红池中上浮。</p>

那是一道纯白色的，布满狰狞裂痕的门扉。</p>

门缝中流淌着干枯的血渍。</p>

遥远缥缈的咏叹调仿佛描述创世的神曲，自高天奏响而传递至大地，在众生的瞳中雕刻着这道灿烈的辉光——</p>

-由我这里，直通洁白高塔。</p>

-由我这里，直通不仁之国。</p><div id='gc1' class='gcontent1'><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try{ggauto();} catch(ex){}</scrip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