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2 / 2)
珺儿轻轻摇了摇头,张开那失血而呈趋粉色的唇虚弱地说:“我在习武场休息时,被一个黑衣人掳走……身上没带什么药,我用麻药撒了他,我趁机挣脱谁料他用匕首划了我一刀就跑了,我摔在这附近……结果就在一处隐蔽院墙前晕了过去。醒了,就……”下一刻,急切的追问打断了断断续续的字句:
“我给你的琉璃匕呢?”
无力的眸子闪过那一刹心虚,珺儿小小的身子似乎颤了下。“我、我没带在身上……”“我说过你要带着随时防身。”虽然没有责怪的意思,可依稀还能听出那语气中的不悦。
虽然习武场明文规定不能携带这些利器在身上,可陆璟桁可不认为这些小孩子有表面上那么单纯,如今的轩辕帝后宫三千、子嗣繁多,却不立后,那些妃嫔们恃子放旷的个个眼发绿地觊觎后位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而损人利己的花样自然不会少。他也不想珺儿去占谁谁便宜,可是也没宅心仁厚到任人宰割!
他看着那躺锦被中的小家伙,忧心忡忡:“唉,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倘若你手下留情,他日谁肯念你旧恩!老实告诉我,你身上的针痕是怎么来的!”不是追问,而是责问,陆璟桁不再给他半点的余地隐瞒。
那一小团的被子小幅度地蠕动了下,抬头看了一眼那孩子打算闭口不答。苍白的小脸狠狠咬着下唇,明明眼中有水光在闪烁就是不肯吭声。
陆璟桁咬牙,收拾着金疮药等转身就开了门出去了。珺儿浑身无力,根本连支起身子的气力都没恢复,焦躁和不安像是虫蚁密密麻麻地爬上心头,还有委屈……
“吱呀——”阖上门,那七公主何时不见了身影,那先前因为骚动而跟来的侍女们也离开了,只有些走廊偶尔经过些许忙碌的侍女。陆璟桁想和人道谢也无处,回屋,珺儿还是那副模样闭着眼。
珺儿本以为他气得丢下自己走了,不料陆璟桁又折返回来。看着那张书生气的脸庞变得眉头深锁,还以为免不了被训斥一顿,可陆璟桁不是他所能看透的。只是一句“走吧,回祁寰殿。”话音刚落,只觉得身上的锦被被掀开,那桃花香粉的味儿被挥开,取而代之的是没什么熏香的薄毯,立刻被裹上薄毯连人带毯的抱起。
伤口的撕疼和淤肿的酸疼在身上隐隐约约的流窜着,幸而那股熟悉的冷香在萦绕着自己,总算平复了些许不安。
其实,他早就在街头巷尾流浪之时听遍了各种辱骂嘲讽的污言秽语,以及那些有父有母的孩子的偶尔捉弄,在那些日子这些甚至要比家常便饭更要来得习以为常。他想,就算是被陆璟桁劈头盖脸的一通责骂也好,相比起,他至少是关心着自己,在乎自己的,若是可以平息他的怒气,那么被骂一顿又未尝不可呢?
只是,他的隐忍却也是因为自己。这般的体贴庇护几乎已经是极致了,就连自己都明白——若是再这么下去就会依恋到无法自拔了,毕竟,不可能一直在一起的。
倘若有我可以保护你的一天……
你仍在我身边的一天。
……
裹在怀中的柔*软轻轻颤抖着,薄毯的骆驼绒边朦胧地遮住那张玲珑中带着病态的脸,珺儿纤软的发丝因为凌乱而散开了,一缕缕缠在颈脖上,那种异样的痒从肌肤上一直蔓延到我的心尖。
枕在肩上的毛茸茸的脑袋也因为疼痛的消散而呼吸趋于平稳了,可是那埋首与心间如小兽般的微弱啜泣声断断续续传入耳畔,即使因为不知前因后果而烦躁着,却不得不因这由哭泣而压抑下来。低看xiong前那被小手攥得一片皱褶的外袍,似乎还有濡染着深色的水迹。
“别哭、别哭了……我们回去,没事了。”手掌在隔着毯子在背上轻轻拍了几下,听着蜷缩的人儿哭声渐小,几声吸鼻子的声音,那颤抖的身子安静了下来,放心地依偎在怀抱里。
其实陆璟桁出了骓蘅宫也不是很认得路,抱着珺儿凭着大概走着。有个穿着与珺儿不相差的少年带着个书僮迎面翩翩而来。“你是何人!”手上缀着梅花络米白小流苏的折扇毫不客气地直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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