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有你不会的吗（2 / 2）

“嗯我没去过，但是我知道那个地方大概在哪。诶，那这个学费多少？”蓝天羽说着就要在书包里找自己的钱包。

“我们把节目排完再一起算。”余心言还挺不习惯和同学谈钱的，她也本来没想过要和蓝天羽算钱。因为说到底自己也在练舞，都自己给，也不亏。

周末一下就到了，容英给高中生排个节目那就是1个小时都用不了的事儿。她看到余心言找到了舞伴，还想问余心言想不想去参加市里的比赛，但她没问出这句话，作为容英来说，她自己是希望舞蹈作为一个兴趣爱好，还是好好上学，这样以后才有更多的机会，而且容英觉得，如果以后要学舞蹈，那余心言自己会提。

余心言和蓝天羽都没想到排个舞这么快，最后选的是伦巴，因为容英觉得两个人没有配合过，伦巴节奏慢，很多动作主要靠两个人各自的基本功。他们不在专业院校，没有太多时间练配合。容英排的这个套路更像专业比赛上的套路，花活儿虽然多，但是都有基本功，没有一个是纯粹的花拳绣腿。而且这个套路也放大了余心言的优点，余心言的优点就是她比普通的学拉丁舞的女孩多了一些舞蹈基本功，身体开发的程度比一般只学拉丁舞的女孩要高一些。

蓝天羽是第一次跟专业运动员级别的拉丁舞老师排练，两个小时的课之后，他心里知道余心言可能已经学的比他们成林二中这一批学拉丁的人学的都多，基本功也更加扎实。蓝天羽唯一觉得余心言有可能缺的可能是表演和比赛的经验。

但其实蓝天羽根本就不需要担心余心言舞台经验，余心言四岁就上台跳过舞，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紧张，她是典型的上台兴奋型的人。

容英不光帮余心言排练，她还把自己以前的服装借给余心言，这对容英来说都是小事，25岁的职业拉丁舞运动员，她有的是小时候比赛穿过的衣服。但是余心言特别开心，这个衣服还给容英之前她都是手洗的。

知道成林会有很多个拉丁舞参加舞蹈比赛，她特别选了一个裤装，红和黑是主色。而其他成林的拉丁舞都是以初中的那种集体拉丁舞表演的红红绿绿的衣服为主。

这一次的舞蹈比赛，余心言和蓝天羽，轻松冠军。

那天比赛在排球场旁边的室内体育馆，刚要轮到余心言蓝天羽的时候，宋黎马上把球场上的夏一阳和徐子希叫回来：“到我们班啦！”

排球场上的人一窝蜂挤进来，大家都记得这个“转学生”余心言。成林的学生看拉丁舞表演已经看得太多了，看来看去都是他们成林的老面孔，这来了个新女孩，肯定是要看看。

音乐一起，余心言是另一个人，她15岁的肩膀和手臂已经有了清晰的肌肉线条，平时不善言笑的她，到台上抬眉一笑，能有几回见。长拍里身体无限延伸，短拍里收腿落手干净利落。蓝天羽一米七五的个子搭配当时一米六五的余心言，黄金比例。两人最后一个动作定格在余心言站在蓝天羽右前方，错半个身位，左边回头微微闭眼，双臂后夹双手下垂；蓝天羽在余心言身后，右手轻扶余心言的头推向自己，左手轻轻绕在余心言身前停在她腹前。这个动作定格10秒，全场掌声欢呼久久不能停歇，夏一阳在旁边嗓子都要喊哑了。余心言和蓝天羽在半个班的学生簇拥之下离开了。

余心言当然开心，但是她开心的很平静。

第二天上课的时候，邹畅开心的跑进来说：“我们班金童玉女怎么样啊昨天，我听说是很火爆啊，书拿出来了啊...参加艺术节的同学也想着点学习，别让我知道谁作业不交。”

邹畅女儿的女儿乔伊伊也参加了，她跳的是一段改编，原作来自乔治巴兰钦，出生于俄罗斯的美国现代芭蕾舞家，《小夜曲》，音乐原著柴可夫斯基。

这段作品是有极高的现代芭蕾特征，没有高超的芭蕾技巧堆叠，没有跌宕起伏的故事情节煽情，主要是靠编导的创意编排在支撑。这样的作品在一个四五分钟的小舞台里是很难表现的。但是因为成林芭蕾舞也只有乔伊伊一个人，所以她也没有别的选择。

高年级也有人参加，但是都是以多人街舞为主。这又是一个现实问题，成林一中虽然是大力推崇支持学生自主发展，但是舞蹈比赛的评委都是老师。虽然老师里面有年轻的也有资历深的，但是老师在那个年代可能很难给一个街舞作品打高分。

而且话说回来，民族、芭蕾、古典、拉丁都是得有点基本功展示的，但是街舞基本上没有基础的人也能跳，可他们跳不出街舞的高难度动作，只剩下花拳绣腿了。用成林的体育老师的话说，就是拍子都没踩稳。

其实余心言的拉丁舞也是有缺陷的，虽然她身体开发不错，但是她是学芭蕾和民族舞的基础，她跳舞中心一直在头顶而不在脚下。这一个弱势在她高二那一年里还是展示出来了。

体育课下课，蓝天羽和宋黎从足球场走回来。

“挺厉害的吗，班长。”夏一阳追上他们。

“我要去买个水，你喝什么？”宋黎看见夏一阳这个架势，估计是有事要找蓝天羽。

“哦不用，你去吧。“蓝天羽回答道，“怎了么夏一阳，有何指教？”

“你和余心言第一名啊，来恭喜你。”夏一阳说。

“你有事儿说事儿啊，又不是没见过我跳舞。”蓝天羽说的对，夏一阳见过太多次蓝天羽跳舞了。可不一样的是，蓝天羽和以前的舞伴也是大家口中的两小无猜，但那个女孩去了外地上学，蓝天羽算是又落单了，虽然现在和余心言搭伴比赛，但是夏一阳知道余心言对蓝天羽肯定没那个意思。夏一阳对蓝天羽的喜欢是呼之欲出的。

“没有啊就是觉得你挺厉害的，有空你也教教我呗。”夏一阳说着在蓝天羽面前扭了两步，“你看我有天赋没有。”

“你要是有天赋在二中就加入拉丁队了。”蓝天羽这说的倒是真的。

“唉，当时老师可是找过我的啊，我是因为要练排球，学游泳，哪儿有空啊。”

“那你现在不用练排球练游泳了吗？”

“一中不组织游泳培训了。”夏一阳一步跳到台阶上，站在蓝天羽面前，一直手搭在蓝天羽肩上，“所以啊，我这个运动天才要开始向舞蹈界进军了。”

“行，那你。。可以去找余心言啊她周末学。我现在也不上课了。”蓝天羽笑笑道，打算绕开夏一阳上楼梯。

“我跟余心言去哪儿啊去，她能给我当舞伴吗。”夏一阳看蓝天羽要走，反身就追。

“唉你行了，你好好打排球吧。”蓝天羽跑了两步上楼一头钻进男洗手间了，这才躲过去。

夏一阳这种运动系的女生，最不喜欢的就是篮球场上的那些做作型校草。她就喜欢的是蓝天羽这种，班长，阳光的大男孩，会跳舞，让身边的人很舒服，而且人说话做事都直接。不像宋黎那种只是一味的对余心言好，但是也什么都不说。夏一阳觉得，要是她是余心言早就跟宋黎发脾气了，夏一阳问过余心言宋黎的事儿。

“诶小言言，宋黎今天的菊花茶给你买了吗？”

“什么宋黎的菊花茶。。没有。”余心言假装认真看书，“能不能不要叫我小言言。”

“诶，宋黎跟你表白了嘛？”夏一阳眉飞色舞的姨母笑着。

“没有啊姐姐，他跟我表什么白。”

夏一阳心想，这个宋黎想什么呢，等余心言主动表白估计还得等十年八年。可夏一阳转念这么一琢磨，宋黎可能就是是觉得余心言挺有意思的，是个热点人物，所以他喜欢一直跟余心言有点关系。想到这，夏一阳觉得宋黎这个想法真小人。

其实宋黎也没有任何“其他意图”，他只是知道跟余心言表白的都是最蠢的。这个道理很简单，宋黎知道，如果他跟余心言表白，余心言肯定不会给任何反应，而且以后也不会让自己再对她好。那自己还不如就一直这样，反正他们还有整个高中的时间。

也是有人证明了跟余心言表白必败这件事情。

4班的李晨宇，初中三年追的是徐子希，被夏一阳笑话了三年。到了高一看上的新来的余心言。李晨宇可能是在无数的失败中已经磨练除了足够厚的脸皮。而且他喜欢徐子希这个事儿，他是不掩盖的。大概在初中达成了一个效果就是“徐子希只有我能喜欢，别人不要想。”

这类奇怪的现象还挺多间的。就像以前余心言和于靖，于靖对余心言的也形成了一个“舆论占有”，差不多也达到了“禁止其他人公开追余心言”的程度。

李晨宇的表白尝试是自杀式的。

夏一阳是不讨厌李晨宇这种吊儿郎当、自以为是的人的，至少一圈人里面，需要有一个人承担不要脸的角色，这样矜持可以全部留给女生。

相信女孩都会在她们以后的人生深刻认识到，夏一阳的这个觉悟是高度正确的。

就一个周三晚上，余心言突然收到夏一阳短信：“李晨宇放话要追你。”还没回过神来，李晨宇一条短信过来：“明天一起吃饭。”

余心言基本就当这都没发生过，看完就没回直接把手机放一边了。

原因一，李晨宇以前一直是追的徐子希，无论徐子希心里怎么想，余心言因为有和于靖这一段小经历，她觉得被人喜欢也是一种满足占有欲的事情。

原因二，徐子希觉得任何人都不该在两个是好朋友的女孩子之间跳来跳去。

于是，第二天余心言想了个办法躲过李晨宇，她就把手机放在桌面上，自己躲进洗手间，呆了将近半个小时。

夏一阳其实知道她躲在洗手间，但是她没必要拆穿，帮兄弟帮到一定程度就可以了，夏一阳也不想勉强余心言。

后来李晨宇走了之后，夏一阳拿着余心言的手机到洗手间找她，余心言没开们，夏一阳就拿着手机在门上面晃，“你不出来我把这个扔了啊。李晨宇走了已经。”这余心言才出来。

余心言出来之后她说：“害你也错过午饭了，我们出去吃吧？”

“好啊，等会我回去拿钱包。”

余心言和夏一阳爱吃的是学校外面的一家桂林米粉。他们刚走到校门口，遇到了正准备进来的宋黎和其他几个男生，宋黎就问：“你们俩怎么这么晚？”

“来得早没座位啊。”夏一阳马上接话。

“哦...”宋黎觉得这肯定有问题。

刚准备走，李希希叫住了余心言“有你的包裹余心言，在传达室。”

“哦，来啦～”余心言说着就向传达室走去，一进门，余心言马上知道这是谁干的了，这是于靖送她的礼物，还有一张生日卡片。

“你生日不是没到吗？”李希希问。

“嗨，他记错了吧。”余心言说。

夏一阳和宋黎都往传达室里看：“天啊这是谁送的？”夏一阳马上问。

“是我们以前的初中同学啊，我们以前关系可好了。”李希希马上接话，她知道余心言肯定不好意思撒谎，“余心言我帮你拿回去啦，你不是要去吃饭吗，我放你宿舍吧。”

“没事，回头我来拿吧，这么大肯定挺重的。”余心言不好意思的说道。

“没事儿，我也想抱着这么大的熊，让路上的人看着都羡慕我一会。”李希希开着玩笑，抱起熊就走了。这个熊这个礼拜都占这余心言宿舍的座位。后来宋黎问过李希希，虽然李希希没有承认，宋黎也知道这个熊是来自一个以前喜欢余心言的人。

李晨宇这边，他知道余心言就是想躲，但是李晨宇这个性格，他怎么能允许余心言躲过去。于是这个下午他竟然就等在8班门口，他这是要都演在徐子希面前啊。

余心言知道这再躲也没有任何意义，她就站在李晨宇身边，李晨宇还趴在栏杆上看着操场，故意不看余心言。余心言开口说：“快上课了，你找我有事吗？”

有事吗？这个问法真的是很愚蠢，李晨宇立刻有点不高兴了，“我昨天不是给你发信息说要一起吃饭吗，你也没说不来啊，那你中午为什么躲起来。”

“对不起。我以为没有回答也是一种拒绝。”

“怎么你连拒绝我都不愿意说是吧。。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这句话你就不该问。我们跟本算不上认识吧，而且我是先收到夏一阳的短信的，我不喜欢别人在背后这样说。”余心言也说得有点委屈。

“夏一阳跟你说什么了，我们不认识所以才要吃饭，吃个饭就认识了。”

“不认识为什么要吃饭...”

上课铃终于响了，余心言说：“我先回去了。”

李晨宇连表白失败都算不上，他要表白的这个想法直接让余心言扼杀在摇篮里。李晨宇回头找夏一阳抱怨了一大通，夏一阳还安慰李晨宇：“你这就是对徐子希不专一的下场。”

余心言为什么这么反感，过了很多年李晨雨和夏一阳才明白。

后来宋黎和蓝天羽都知道了这件事情，蓝天羽还为了逗余心言开心，发短信说“还好你没跟李晨宇在一起，他肯定不让你跳舞了。哈哈。”

宋黎倒是更放心了，就像宋黎想的一样，余心言是一个极度慢热的人，在这个过程里，就尽量默默关心就好了。但是随着宋黎对余心言的关心越来越外露，买水打饭，凑在一起学习。他仿佛觉得自己和余心言已经是有实无名的情侣。

余心言这样做当然有不妥，她既不承认，也不否认，但宋黎也很聪明，他没有表白过，也就不存在需要别人承认或或者同意这个问题。他只是对余心言好，余心言只是接受他对她好。这个年纪的感情最美的就是简单的互相鼓励和支持。

这些事情本来老师是不知道的，但是这一届学生不一样，这里面太多老师的孩子了。

余心言同一个宿舍的李希希，陈圆，韩天意都知道这件事情，在宿舍也会讨论这件事情。后来李希希海河余心言在同一个大学。陈圆虽然是余心言语文李滨老师的孩子，但是余心言完全没有要防着陈圆的意思。余心言一方面是觉得老师如果想知道，这些事情也藏不住。而且就算是老师的孩子，陈圆也应该有一个完整的高中经历，和所有的人一样。

虽然老师同学都不做什么反应，但家长可不这样想。宋黎的爸妈就能察觉到这个儿子有点不正常，无论从他花钱增多来看，还是从他抱着手机傻笑来看，都有问题。

为了这件事情，邹畅还专门来找余心言谈过话：“余心言啊，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宋黎的父母把儿子当个宝，他们问过我他们儿子是不是谈恋爱了，我没有说是谁，我认为这不是我当老师应该做的，但是我就是想跟你说，不要因为一点点小的事情，就给自己引来大的麻烦。”

余心言这时候才明白拒绝的重要，她当天晚上就约宋黎晚自习下课一起回宿舍。

宋黎可是激动坏了，还以为要发生什么好事。

“宋黎，我们还是做普通同学吧。”

“我们就是普通同学啊。”

“我的意思是，以后不要再给我买东西，我们也不要总在一起自习什么的了。没什么事儿也不要给我发信息了。”余心言很顺畅的把这段话说出来了。

宋黎完全不理解为什么突然余心言要这样说，“你昨天还不这样啊，为什么啊？”

余心言不知道怎么往下解释，她也没准备这么多，于是余心言就一直没说话。

“你喜欢别的人？”

“没有，但是我们还是保持距离吧。”

余心言以为她说到这里应该就可以了，宋黎当时就生气转身走了。

可能对于每个人来说，被拒绝不是什么问题，问题是拒绝连个理由都没有。

余心言当然不会说这个原因。不是因为她有多伟大，只是因为她觉得自己应该早早的拒绝宋黎。

巧的是，第二天上课，宋黎一走进教室就看到蓝天羽、夏一阳跟余心言有说有笑，余心言背对门口，其实宋黎是看不到余心言的。但是蓝天羽笑的特别开心，夏一阳也是。

宋黎以为余心言也是开心的。

宋黎还是坐在余心言后面，宋黎坐下之后，狠狠的把桌子往前一推，撞在了余心言的椅子上。余心言当然知道这是为什么，她不小心看到了宋黎的眼睛，宋黎眼睛红红的，脸也通红。

夏一阳和蓝天羽摸不着头脑，夏一阳直接就问：“哟宋黎怎么着，你便秘啊憋这么大火？推着我们家余心言了你看不见啊！”

宋黎站起来一甩椅子就走了。第一节课直接来了个翘课。

而第一节课就是英语课，邹畅一看这情形就知道肯定是自己昨天跟余心言说的话起的作用。蓝天羽这个班长对班主任邹畅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邹畅下课就把蓝天羽叫走，了解了早上的情况。虽然邹畅知道自己可能没有处理好，但是她也觉得，十五六岁的人了，很多事情可以自己去解决了，就算一次没有解决好，但是所有的事情都必须要有搞砸的第一次，有了搞砸的第一次才可能有那个搞得不太砸的第二次。

转眼就高二了，余心言在班级合唱比赛担任了指挥，还和徐子希一起准备了钢琴伴奏谱，徐子希说，“咱班要是有两个你，就好了。”

“就是，有你不会的吗。。。”蓝天羽这话虽然是开玩笑的，但是他一点恶意都没有。他是真心觉得这个女生什么都会。挺神奇的。

因为表现好，余心言也是后来成林合唱队的指挥，当时的钢琴伴奏是高三师兄，成林一中的合唱队，是一个全学生的阵容。

带队的老师在比赛之后告诉大家：“很多学校都是老师去伴奏和指挥的，我们成林不为什么名次啊，就告诉大家，我们这学生什么都能上，而且也不比老师差。”

带队老师这一番话，里面肯定是有真实的成分，但是也可能是因为这次成林一中在合唱比赛肯定是无缘前三的，所以带队老师提前给大家打个预防针。但这要是在成年人的活动里，带队老师要这么说，肯定会有人觉得这就是推卸责任啊，带队老师负责编排和人员组织，怎么能说得好像没进前三名是因为学生指挥和学生伴奏呢。当然也有可能老师本人没有想那么多，可能老师就是一直单纯。

高二这年，余心言在舞蹈比赛上报了两个节目，一个是余心言的自己的古典舞独舞，这个舞是改变的桃李杯的一个作品，由于舞台限制，和自己的基本功有限，虽然只是表现了这个原作的1/3但是也赢得了掌声雷鸣一片。另一个是和蓝天羽的恰恰，还是容英给编排的，这一次其实他们表现没有上一年好，就像容英想的一样，其实他们跳这种需要配合的舞是不占优势的。

这一年比赛，陈圆班上也出了一对很厉害的拉丁舞，马萧和刘泽，马萧初中也是成林二中的，只是高中的时候她去了云城外国语上学，但是她习惯不了这种住校一个月才能回家一次的管理方式，才回到成林一中来上学。

马萧和刘泽搭伴跳舞已经三年了，这样的默契余心言和蓝天羽是比不上的。而且他们的编舞有过去三年搭伴的经验做支撑，动作非常的讨巧。

也刚好，从这一年开始，艺术节的比赛只公布前十名不分先后。这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余心言这一届的人太难分出先后才出的新规则。这一年高一也有很多的拉丁舞参加比赛，比高一那一年要热闹太多了。

余心言在高二这年的舞蹈比赛上，认识了很多好朋友，她还正式的认识了乔伊伊，这个芭蕾舞女孩。在乔伊伊的组织之下，所有参加舞蹈比赛的女孩，包括高一的，还一起跳了乔伊伊最喜欢的《小夜曲》选段，并且在文艺表演上演出了，

后来在年级的英语话剧上，余心言班上排的是《GonewiththeWind乱世佳人》，她演斯嘉丽。虽然这两个人性格是天差地别，但是余心言的肢体和台词都过关，所以也得到了最佳女演员。

她跳舞的照片，指挥的照片，和话剧舞台的照片，都被留在了校刊上，也留在很多人的心里。在乔伊伊排《小夜曲》的时候，有一个高一的师妹还问余心言：“师姐，宋黎是不是你的前男友？”

这样余心言才知道，宋黎可能在很多人眼里，都是自己的前男友。可能自己一厢情愿以为没有发生的事情，都是自欺欺人。

艺术节之后，大家也面临分班了，这一年的分班是要分X科的。

但这里也有很多很客观的问题，就是政治班就是文科里成绩最好的班，也会有“最好的”文科任课老师。而物理就是理科里最好的班，也会有“最好的”理科任课老师。

余心言选了政治，这是幸运的也是不幸运的。其实余心言的脑子更适合的肯定是物理。夏一阳就去了物理班，徐子希在政治班，余心言可能当时是不想到理科班面对宋黎他们所以就还是选择了政治班。徐子希知道了给了余心言一个熊抱。夏一阳就没这么开心了，原来他们在一起的时候，（8）班都是排球前三。而且别的班出3个男生，3个女生，（8）班只需要蓝天羽一个大高个撑撑场，得分全靠夏一阳。虽然高三也不再参加排球比赛了，但是夏一阳还是希望能多跟他们一起打排球。

后来，事实证明了，余心言并不那么适合学政治，而且高考前她的政治越学越摸不到头脑，高考的成绩也很普通。如果她能够到理科班，直来直去的物理可能跟适合她冷静的头脑，可能她的人生都会走上一条不一样的路。

这就是言莉第二后悔的事情，就是没有支持余心言选物理，是的，其实余心言是说过，可能自己更适合学物理。

但其实站在十年后看，余心言在17岁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对逻辑严密的文字不敏感，对于政治论述题摸不着头脑，这是让她尽早知道自己的弱点，虽然她可能错过了一个好大学，但是她能在大学里把这个能力补上，总比一直自以为是的到社会上再暴露自己的弱点，要好太多。

虽然余心言没有考好，最后上了云城大学，而她的好朋友们不是出国就是去了外省全国排名更好的学校，总分也比余心言高二十多分，但是他们一起去毕业旅行还是很开心的。而且那次余心言还不小心喝多了，是徐子希把余心言拉回酒店房间的。可能那就是余心言表达不开心的方式。那次毕业旅行里，夏一阳也终于和蓝天羽表白了，他们勇敢的开始了大学4年的异地恋。

高考的失利，可能对很多人都是一个打击，言莉问过余心言想不想复读，余心言说人生没有那么多重来的机会，她说可以在以后的人生里加倍努力。言莉也已经习惯了让余心言自己做主，余刚倒是完全没有担心过的，在余刚心理，无论余心言以后做什么，生活都是不需要担心的，这就够了，人没必要有那么大的压力。因为余刚考大学的时候，就是活在余心言奶奶巨大的压力之下。

高考没考好，才让余心言在大学、工作等等以后的人生考验中，都更懂得努力的重要性。

而可能也正是因为在父母身边二十多年，她也积累了足够多的温暖和勇气，让她日后孤帆远航的时候不会孤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