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夜之魅影(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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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晨浩若无其事地站了起来,又对在场的群豪说了一遍事发的经过。()

凌庄主道:“各位英雄,事发当时小女恰好在场,她可以证明段贤侄的清白。”

就只见一个长着络腮胡子的大汉拍案而起,正是东北三省的副盟主万清茶。万清茶操着一口东北话道:“话虽如此,但我们东北三省的武林盟主却也不能白死。”

凌庄主道:“万副盟主放心,凌某一定负责追查凶手,以慰耿盟主在天之灵。”

众人见凌庄主有此承诺,又见看在钟山君的面子上,便也不好再说什么,于是纷纷平静下去。

然而千道心却是不依不饶,冷言道:“非也,就算段晨浩真的不是凶手,他也是嫌犯,最起码应该先将他监管起来才行。”

听武林领袖这么一说,群豪也再次议论起来,毕竟千道心的话还是有一定分量的。

钟山君一听,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拍案而起,怒道:“千道心,我已经忍你很长时间了,告诉你,没有证据就不要乱抓人,我们家小浩光明磊落,才不会干那些事。你要是想公报私仇,还得先问过我的拳头。”

凌庄主见钟山君生气,劝道:“山君兄,莫要生气。”

千道心知道钟山君为了给璟睆疗伤已经功力大损,此刻已经不把他放在眼里,便好整以暇地笑道:“哦,如果你对本座的判决有何不服,那本座倒真的要向你讨教讨教了。”

“你……”钟山君越听火越大,右手五指紧握,攥成了一个比铁榔头还硬实的拳头。

段晨浩走道师父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哈哈地道:“师父,您不必和他计较。既然千道主这么说,我也有几点疑问。”

然后他清了清嗓子,故意提高了音量,“在对付血婴的时候,我不小心掉进了地下洞**,却遇上了一个黑衣人趁机偷袭,那人使的可是天玄道宗的峦石千叠变,不知天玄道宗的人为何要偷袭我,还请千道主给个解释。”

千道心冷哼道:“你胡说八道编个故事出来,妄图诋毁本座和天玄道宗,谁人会信?”

段晨浩又懒懒地笑道:“好,就算如此,那个偷袭我的人在树林中企图偷袭深受重伤的璟睆,当时可是我师父亲手抓住的,师父可以作证,那人的确是天玄道宗的人。”

一想到这事,钟山君就火大,怒道:“姓千的,这事情千真万确,你们的人趁睆儿受伤之时暗施毒手,若是睆儿因此落下了病根,我定要你百倍偿还。”

武中圣皇的话有谁敢不信,然而千道心毕竟是领袖,况且事情的真相还有待查证,众人也不好说谁对谁错。

千道心眉毛一震,面色冰冷,索性不管其他,决然道:“好,你说本座派人偷袭,本座不否认,但也不承认,事情的真相将来自会有分晓,但他本座现在一定要抓,若是钟掌门不服,亮出你的神拳醉剑也无所谓。”

大厅里火药味十足,钟山君和千道心的目光仿佛雨前的闪电,在空气里剧烈地拼杀。

这时,楼飞突然站起来,朗声道:“各位前辈,请容许晚辈说几句可否?”

凌庄主不想让钟山君和千道心动手,见楼飞出来打圆场,喜道:“楼少侠有话但说无妨。”

楼飞道:“多谢凌庄主。”然后对在场众人道:“各位,段兄是初出江湖,或许大家对他不是很了解。但各位可知奸相严嵩之所以能够伏法,段兄其实是功不可没。”

他这么一说,群豪们恍然一震。

“不错,的确如此。”又一个人站了起来,这人乃是楼飞的师叔,“天龙斩月刀”关山月。关山月道:“师侄说得不错。在下和七王爷是至交,曾听七王爷提起此事。七王爷之女娉婷郡主从扬州带着严嵩的罪证回帝都,一路上多亏了段少侠的保护,而且最后时刻,段少侠更是以一己之力从东厂陈延喜的手里救下七王爷,保护了严嵩的罪证安全到达帝都。段少侠除奸相,斗东厂,让天下百姓免受奸相的荼毒,所以说段少侠是天下百姓的恩人也不为过。”

关山月也是江湖上出了名的侠士,他的话也颇具分量。此言一出,千道心顿时无语。

段晨浩抱拳笑道:“楼兄,关前辈,你们太客气了。这等事情是我侠义道义不容辞的,晚辈实在不敢居功。”

昆仑派的宁剑枯也道:“不错,我们夫妇二人也听过此事,当时我们还对那位少年侠士十分敬佩,却不想正是段少侠你。段少侠风神傲骨,又怎会干那种事。虽是初次见面,但我们夫妇二人都认为段少侠是清白的。”

宁剑枯的妻子茹意心也道:“不错,所以剑枯和我向想千道主保段少侠一次,不知千道主可否卖我们夫妻二人一个薄面。”

昆仑派的宁氏夫妇侠义无双,以一对璧影尘香剑名动江湖,无论是昆仑派还是他们夫妇,都是一个天大的面子,段晨浩心中一热,道:“多谢前辈的信任,晚辈感激不尽。”

宁剑枯道:“少侠不必如此客气,我夫妇二人见少侠如此良才,被人冤枉实在委屈。”

武中圣皇、金陵楼家、天龙斩月刀、昆仑宁氏夫妇,这些江湖上大名鼎鼎、动一根手指就能地动山摇的大人物,此刻都在力保段晨浩,千道心不能无动于衷,他不想得罪这些人,也不能拂了他们的面子,于是舒气叹道:“也罢,既然众位英雄出面,本座暂且放他一马,但如果日后查明真相确是他所为,本座到时可不会手下留情。”

钟山君瞪了他一眼,冷哼道:“随你的便,但若凶手不是小浩,我也要你好看。”

凌庄主见千道心不再为难段晨浩,将话锋一转,说出了自己心中早就想要说的话:“各位都是正道豪杰,我们名人不说暗话,各位来杭州的目的,想必是和山君兄一样吧。山君兄已经把事情都告诉我了,也请各位坦诚相告。”

此言一出,大厅内顿时鸦雀无声,很多人都是面有难色,言辞闪烁,似乎都不愿意说出此行的目的,就连千道心也沉默了下来。

就只见宁剑枯起身,从怀里掏出一封信交给凌庄主,道:“庄主说的可是这个?”

凌庄主打开信封,展开信纸,看过之后,对宁剑枯道:“不错,宁大侠,确是如此。”

然后他震声对所有人说:“这封密函想必在座的各位应该是人手一份,信上说剑圣独孤寞近日会在杭州城坐化,大家都知道,剑圣前辈是天外高人,传说已经得天道,所以坐化之言也许是真有其事。”

剑圣独孤寞,被奉为武林神话,声名在神拳醉剑、心光大师、云素师太、凌庄主、千道心和阴世魔尊之上,乃是当今武林第一人,陆地神仙般的人物。传说剑圣早已得天道,只是仍有心愿未了,因此迟迟不肯坐化。

剑圣已是百岁之身,传说他这一生中从未收过任何弟子,只是偶然指点了一个人,而那人经过剑圣的指点,已成为江湖上那寥寥几个顶尖高手的其中之一,却不知究竟是何人。

而说道剑圣,就不得不说剑圣手中的宝物仙羽翎。仙羽翎乃是桃源仙境之中上古灵兽神鸟金羽凤凰涅槃时所燃尽的最后一缕尾羽,集he了天地之间至纯的灵气,力量生生不息,若为习武之人所用,佩之者内息永不穷尽。

更为重要的是,仙羽翎是一把钥匙,一把可以打开天心之城的钥匙。传说在长白山白云峰的天心之城中,藏有上古异宝九阙通神令。

得九阙通神令者得天下,这虽是传说,然而当天心之城和九阙通神令的传说同仙羽翎和剑圣联系到一起的时候,传说似乎变得不再遥不可及。

剑圣独孤寞,至宝仙羽翎,天心之城,九阙通神令,段晨浩想不到,小小的一封密函,竟让他联想到如此多的传奇。

段晨浩摇了摇头,这些传奇都太过恢弘而华美,单是想想,他就觉得沉重极了,他实在不了解为什么有些人为了虚无缥缈的传奇而追随一生,那是多么辛苦啊。若要让他选择,他只愿觅一方世外桃源,和朋友们在其中纵歌把酒,便已满足。

众人都想不到凌庄主居然毫不避讳地把事情说了出来。夜雨师太道:“我等正派盟友见这密函中的内容兹事体大,生怕魔门众人在此时机再生事端,因此才不远万里齐赴杭州,希望凌庄主不要怪我们大家打破了杭州的宁静才好。”

凌庄主道:“夜雨师太之意,是否为大家之意?”

众掌门一时私语阵阵,议论纷纷,不多时,青城派的任万海起身道:“不错,师太之意也正是我们大家之意。为了防止魔门乘机兴风作浪,我任万海愿意身先士卒。

接着,一声又一声的附和响起,一个又一个掌门站起。

段晨浩心里非常清楚,这些慷慨激昂的正派掌门中的确有人真心除魔卫道,然而更多的人,恐怕还是为了剑圣手中的仙羽翎。

凌庄主道:“各位,请勿激动,难道各位就不好奇,这匿名信究竟是何人所发?这其中还隐藏着许多秘密,还请各位详细考虑。”

万清茶道:“凌庄主,这匿名信无从查证,既然信上这么说,我们就不得不防,以免仙羽翎落入魔门之手。”

江城子道:“万副盟主所言甚有道理。江湖之中有很多门派是可以窥算天机的,就像普善禅院的映心镜,只要有足够的力量便可获知天兆。还有天玄道宗的三界圣女,占卜之术天下无双。说不定正是正道某派得知武林中即将有大事发生,所以暗中向各位示警,好让大家防患于未然。”

“是啊,说的有道理。”

“看来我们这次是来对了。”

“不管发信之人是谁,我们都一定要谨慎处理。”

凌庄主觉得事有蹊跷,怕这又是魔门设下的圈套,本欲劝众掌门先离开杭州,但如今看来是不可能了。

凌庄主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道:“也罢,既然诸位已决心留在杭州,凌某也必将全力协助各位,共同除魔卫道。当此之际,我道中人当相互扶持,戮力同心,切不可互相猜忌,自乱阵脚。”

金龙帮的裴振南道:“凌庄主言之有理,我等必当遵从。”

万清茶似乎想到了什么,道:“凌庄主,我们东北三省的盟主离奇地死在了杭州,凶手如果被我抓住,我定将他碎尸万段,以为盟主在天之灵。”他说这些话时怒视着段晨浩,满脸的络腮胡子因面部肌肉的**而抖了起来,眼珠如同弹珠一样瞪得溜圆。

密函就像一条导火索,引燃了武林人士寻找仙羽翎的热情,而这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在一个人的指挥下有条不紊地进行着。看来刚刚平静不久的杭州城,又要掀起一场波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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