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生死决(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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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并不知道,那只“失神剑”实在是阴毒之极,不但会暂时封住受创者的灵气,更可怕的是,这种箭对于灵气,就像琢木鸟对于那种树虫一样,会自主的寻找身怀灵气之人,不达目标,决不罢体。武柏只当它是普能的箭枝,却哪里能够料到它在正面被他避过之后,又会自动折返,从后面没入武柏的体内。

这时候的武柏真应该谢谢自己把魏定国弄昏了,否则童贯哪里会给他有任何喘息的时间,这时候那失神箭和他体内的灵气就像是病菌跟白细胞一样,在他体内你追我逃,进行着一场殊死搏斗。

毕竟只是个低级的灵宝,甚至连符器也算不上,武柏调息打坐,不过三四分钟,终于就将失神箭的病毒驱逐出体外。只是消耗了大量的灵气,脸色也变的异常的难看,但身体上再也没有那种不寒而粟的感觉,力气也渐渐恢复起来。

好在自己竭力掩饰,要是在战斗时中了这支破箭,难道还求对手给自己一点时间调息打坐。武柏想到此处,忍不住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

“好汉,一柱香的时间已到,大帅问你,他所提的建议,你考虑好没有?”外面一人走到近处大喊。

“我正在劝我小家小姐,马上出来。”武柏同样高喊着回了一声。

外面再没有声音,或许武柏的回答并没有令他们完全满意,但童贯利用魏定国尝试了一次失败后,显然认为不攻而屈人之兵是上上之策。

武柏转过头看着李师师,“二更已到,我已经没有办法带你逃出这里,但是如果你落在童贯手里,见到了宋徽宗,还有一丝活命的希望,你明白吗?”

“我明白。”李师师幽幽的叹了口气。她虽然不知道武柏刚才是在做什么,但是于情于理,二人终非不是亲密的战友,或许连朋友也算不上,她也觉得自己没有资格要求武柏帮她做什么。

武柏点点头,站起身伸出手,“起来吧,我们还有最后一场戏要演。”

李师师心中却依然存在着一分侥幸,见到宋徽宗又如何?自己参与到这件事里面,他还会像以前一样对自己吗?最好的结果,恐怕也是将她送给哪个手下为奴为婢罢了。李师师一想到此处,心中就是一个啰嗦,猛的抬起头,眼眸明亮的如同天上的星辰,“师父,你真的没办法带我走?”

“是,”武柏狠着心点头,“如果眼前只有这些普通的官兵,那还好办,但是你刚才也听童贯喊了,黑暗中隐藏着无数的人”

“不用说了,我都明白。”李师师心中一沉,自知已经没有万一的可能。她面无表情的站起来,“我们出去吧,我知道,带着我你无法脱身,其实你和教主是一样的,在关健时刻都会把师师当成牺牲品。”

“我,”武柏刚想说本来我是打算带着你一起跑的,但刚才中了魏定国的暗算,十成灵气里只剩下二三成,只是突然想到,自己说这些有什么用呢?让她理解?为什么要她理解?让她怜悯,我更不需要她的怜悯,怪就怪吧,就当老子只是一个嫖客,床上许下了山盟海誓,穿起衣服后却忘的一干二净。

“活下去才有希望。”他叹了口气。

“希望?你居然对我说有希望?”李师师猛的转过头,眼神大变,刚才还是哀怜如绵羊,现在却是凶恶的闪着寒光,“自从我六岁丧父,被李婆婆收养,我也以为有希望,她派人教我琴棋书画,笑面迎人,只是为了日后我当她的摇钱树,这就是你所说的希望?后来遇到教主,贪幕仙道,服下神女丹,青春永驻,返老还童,这便是希望吗?遇到了当今圣上,我也以为有了希望,斜阳冉冉春无极,记月榭携手,露桥闻笛,沈思前事似梦里,泪暗滴。我只不过一直活在希望的梦里罢了。”

武柏无语,走到她身后,轻轻揽住了她杨柳般的细腰。她的身体一阵颤动,似乎是有一些抗拒,但最终没有把她推开,只是努力不让自己眼眶中的泪水滴落下来,紧抿着嘴唇,一言不发。

武柏拥着她走出车厢,外面很凉,毕竟是冬季的夜晚,夜空无色。但是又很热,数千支火把一重一重的绕着两人,星星点点,无穷无尽。

童贯见他拥着李师师出来,喜形于色,“好汉,从今日起,你不再是朝廷的钦犯,而是我朝堂堂正正的七品中卫郎了。”

武柏不答,微笑着拣起拴着马匹的缰强,反手抽在拉车的马臀之上。那马儿吃痛,唏溜一声呜叫,迈蹄疾出,却又被武柏手中的缰绳拉扯,强行改变了方向,猛然向长街南面的房舍冲了过去。

童贯刹那间脸色铁青,“不识抬举,众将官,将迷你小霸王万刃分尸,活捉那个女子,谁立此功,官升三级。”

“杀了迷你小霸王,活捉女子。”

“杀了迷你小霸王,活捉女子”

数千人齐声大喊,声彻云宵,众将官听到大帅的指令,便如同吃了**剂一般,各持兵器,蜂涌而上。

马车离街道的房舍不过二丈许,拉车的马儿发力狂奔,片刻即到。武柏眼看着越来越近的青砖黑瓦,冰冷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微笑。他仿佛看到了自由之神在向他招手,翻过长城是草原,雄鹰展翅天不管,他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李师师听到他放肆的笑声,心中悸动,莫非我这般命苦,真的没有选择的权力?

“师傅,如果我宁愿舍生而求自由,你会带我走吗?”李师师将殝首埋进他的怀中,闭着眼睛,轻声呓语。

武柏身子一僵,大笑声嘎然而止。<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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